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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靠近,性格也冷冰冰的家伙其实也挺讨人喜欢的。 就算他不怎么开口说话,却也总是关心着别人,懂得别人需要什么。 而且,还知道在自己母亲生日的时候,给她种了一屋顶的她最喜欢的紫丁香。 那些淡淡的,香味却很独特的丁香花。 后来成了将军家屋子上方的一道风景。 每到开花的季节,夫人都会站在自家楼上,看着那些花温柔地微笑,然后等待自己的丈夫回家。 如果那个少年到此为止只是一个坚持着自己想法,骄傲却也平常的普通人,那么后来的很多故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但有时候命运就是很神奇。 在太微记忆里的第一个关于少年和别人的故事就这样来了。 那是199X年,10月的一个夜晚。 一场令后世都震惊的无名灾难就这样发生了。 事后,太微曾一次次回想,主导着那场地质灾害的诱因到底是什么,它怎么会来的那么突然,但在当时,这场灾难对于秦江却是毁灭性的。 一夜之间,基站,城市和平民都被地震卷入了浩劫之中。 四万平民一夜之间坠入地底,不知所踪。 这其中就包括夫人,和随后在第一线天空中用飞行器救助半空当中陷入地底的平民,却在十小时后也传来噩耗的将军。 作为一个英雄,将军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注定走上这样的道路。 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点,但夫人的死却成了令太微此生难以忘怀的一件事。 太微记得很清楚,那天下着好大的雨,整个秦江的人造光源全都在那一刻中断了。 天空和整个世界陷入了从未有过的黑暗。 只有地底冒出大量刺目光芒,和一种让人看不清楚样子的动物的叫声。 在地震造成的房屋塌陷和裂缝中,所有衣衫不整,勉强从废墟爬出来的幸存者都在哭喊着寻找着自己的家人。 可它记忆里的那个同样被困于地震中的少年,却死死奔跑在大雨中,不断跪下试图从泥土底下寻找着自己的母亲。 就在两小时前,明明两只脚已经陷入地面以下的他死死抓住了房子下陷时的一根钢筋,又依靠这个爬了上来。 但也是侥幸地在拼死爬上来,他才发现其他人已经陷了下去。 再目睹这一切的第一时间,他就开始设法救出那些已经被裂缝拉下去的人,但无论如何,越来越多的人被救出,就是没有他的母亲。 这是记忆里,太微第一次看到他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恐惧,恍惚,浑身上下都是痛苦地几乎要发抖,还有死咬着牙也要坚持下去的坚定。 那一年,他才十一岁。 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哭。 就像是不到最后一刻,绝对无法放弃寻找着那些希望一样。 过程中,越来越多的幸存者因为这个少年的举动而聚在一起开始大哭,一边挖着底下的废墟。 可很遗憾,一直到五小时后,夫人的遗体还是底下挖出,他的希望才彻底破灭了。 夫人死了。 将军也紧跟着就离开了。 他到最后也没有给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留下一句关于将来要如何继承自己理想的话。 但满身鲜血尘土,脏器功能已经即将停止的他却支撑着等待了少年的到来。 又把自己身上唯一军功章上的一枚北斗星留给了他的孩子,并第一次有点不舍地,像对待一个真正大人般叫了下他的全名。 “……,你今天做的很好,好好的,以后一直都要这样,知道么。” 那是太微第一次听到将军叫少年的名字。 将军以前从来不主动叫儿子的全名。 是一个严厉,也时而缺乏一点温柔的父亲。 他和自己的太太当初生下这个孩子,并给他取下这个名字时,曾寄托了无限的温柔,也因此到临终,他也再次认真地叫了一下他的孩子。 那一夜,在秦江医院的烈士病房外。 没有人知道,那个四万人中唯独失去了自己双亲的将军的儿子是怎么躺在冰凉的地上一晚上一动不动的。 只有已经和他绑定在一起的太微看见了。 甚至连满身伤痕的他死死地捂着自己眼睛,从头到尾不让自己因此掉下一滴泪的固执,倔强的样子都看见了。 一般人到这里,也许只能就此沉浸在一辈子的阴影中了。 毕竟,这场灾难造成的影响是终生性的。 就连那之后,秦江人本身也散的差不多。 但让太微很讶异的是,它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其实才是这个故事真正的开始。 199X年,12月 灾后的五年里 秦江因通讯完全中断,因不明灾难袭击而引起磁场混乱,陷入了一场漫长的和外界的失联。 与此同时,已经十六岁的少年一个人在废墟上开始了自己前半生的第一次流浪。 那时候的秦江,因为灾后保障并未及时到位。 城市当中陷入了一片混乱,流民和乞丐非常地多,每个人不会再管你曾经是谁,只要能活下去,大家便都开始在这些倒塌的钢筋和金属建筑物上死命挣扎着。 所以最开始的那几年里,这里的每个人都过的非常非常地糟糕。 一个正常的,年纪不大的少年人,要在一座被整个世界都不得已抛弃的废墟上长大,本就是绝望的。 更何况,他身上没有钱,还要面对那些时不时因为争抢灾后物资而围攻他,本是他父母付出性命而挽救的普通人。 在这样的环境下,人很容易变坏。 如果疾病,暴力这些最容易催生邪恶的土壤一样,那时候的秦江就笼罩在这样的阴影下。 太微不止一次很担心少年就会这样变得迷失自己。 但或许他真的是将军和夫人的孩子吧。 无论饥饿,暴力,疾病这些要逼死人的事情,怎么在那五年里折磨里折磨着他。 他都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哪怕让太微觉得有一点的失望的坏事。 “杂种!杂种!” “就是你!有爹生没妈教的杂种!整天捣鼓那些丢在垃圾桶里都没人要的破铜烂铁,咱们大家快一起打死这个没爹也没妈的杂种!” 那些时不时就会出现的流民和孤儿口中的‘破铜烂铁’就是太微。 那段日子里,他和它就在秦江的一个工业防空洞里。 身边没有正常光源和水源,他就只能依靠收集废墟上的金属线路,然后去换钱。 他的身手很好,本不会随便受人欺。 更何况,那一次次地被围殴和羞辱中,再不行的人也算是经过了一场场的劫难也该懂得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了。 他修好了太微。 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