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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不分时空。 “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皇上不必过于忧心。”贾代善见景和帝面带憾色,劝道。 景和帝隐去脸上的伤感,面露决绝之色点头道:“如今蛮夷同党未全部伏诛,也不是忧心伤感的时候。破军,朕看那戴权嘴颇硬,只怕未必肯招同党在何处,你是否有办法查出其同党躲藏之处?” 贾代善沉吟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贾琏,道:“办法不是没有,就是须得有人涉险。” 景和帝听了,细问详细。 贾代善又道:“微臣这计策算是兵行险着,且未必凑效,微臣道来,用与不用,还请皇上定夺。”景和帝道了但说无妨,贾代善才将计策细细道来,景和帝越听越觉此计甚妙。连连点头。 末了,景和帝肃然点头道:“就依破军之计而行。珏儿还比琏儿大两岁,琏儿已经立下偌大功勋,也该珏儿为朝廷出些力了。只是琏儿不必冒此奇险,还是换人为是。” 贾代善犹豫了一下,道:“臣遵旨。” 议定之后,天已黑尽,景和帝怕那些杀|□□急跳墙,又命了护龙卫护送贾代善祖孙回府。 荣国府内,贾赦和窦氏夫妻悬心了一整日,别说他们夫妻,就是贾母也跟着提心吊胆。贾琏才多大年纪,竟也跟着去刑部大堂听谋逆大案,若是说错了话,不知闯下多大的祸来。况且现在时辰这样晚了,刑部衙门那边也早落衙锁门,怎么还不见贾代善祖孙回来? 贾琏和贾代善回府的时候,见二门上等着一波一波的小厮掌着灯笼张望,见祖孙两个回来,又忙不迭的去回话。 贾代善见了如此情形,心中默默感叹了一下一样米养百样人,人和人的见识差距就是那样明显。先时荣国府岌岌可危,这些人浑然不觉;现在渡过难关了,倒怕贾琏在公堂闯祸。眼界有限的人,是看不见真正的大风大险的。 因今日案子审了一整日,贾代善没去荣禧堂,早早的回了梨香院歇息。贾琏是做晚辈的,回房换了衣裳依旧到荣禧堂昏定。也不过是请安之后就回了梨香院。 贾琏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既然已经抓出了戴权,朝廷必然会增强防范,朝廷的危机倒是暂时解除了。可是荣国府呢?祖父为何早早要将自己立起来? 次日一早,贾琏在梨香院贾代善的屋子外行了个礼,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荣禧堂请安,而是先去找了覃越。 覃越见贾琏这么早来找自己,颇感意外:“二公子,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可是国公爷有什么吩咐?” 贾琏摇摇头,进屋之后见屋里没有旁人,才问:“覃先生,你这几年都在外面,见多识广,可曾听过哪里有妙手回春的名医?” 覃越一愣,满脸肃然的道:“听是听说过,就是有几分真本事却不得而知了。若是二公子有需要,属下这就放消息出去再让人打听打听。二公子,国公爷他?” 荣国府众人日日见到贾代善,反倒不容易瞧出贾代善的变化,覃越曾离开五年,久不见一个人,一眼便能看出贾代善比之五年前已大不相同。贾代善这几年,老了极多,虽然看上去依旧是精神抖擞的样子,但衰老速度颇出覃越意料之外。只是覃越是做下属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就先谢过覃先生了,祖父很好,也许只是我多虑了。”贾琏向覃越道了谢,才回荣禧堂请安。 贾琏也不知道是否是自己多虑,但他总感觉不是。如果贾代善现在身体还好,他为何急急的将自己立起来?自己才十一岁,贾代善告诉自己不能妇人之仁,还将他手上的力量全都传给了自己,对卫九说自己的话就是他的话;前不久,贾代善在荣禧堂敲打了荣国府众人,也留下长幼有序的话;昨日又让自己在三司会审上出头。这一连串的动作,既像是交代遗言,又像是培养接班人。 贾琏到了荣禧堂,果然贾代善派人来传话说不用等他了。一众儿孙向贾母请了安,人还未散,就见一个婆子急急的进来道:“回老太太的话,皇长孙殿下到我们府上造访,已经到了宁荣街了。” 贾母一听,忙道:“快命人开中门,快请。”那婆子应是小跑着去了。 贾母也不知道怎么皇长孙突然就来了,问贾琏道:“琏儿,你可知为何皇长孙突然造访?可是你昨日在公堂上说错了话?” 贾琏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贾母,道:“回老太太,殿下大约就是前来走动走动,不用过于隆重。” 贾母摇头道:“那怎么行,你到底年轻不经事,这可是凤子龙孙,岂能怠慢了。赦儿、政儿,你们速去迎接皇长孙。”说完,又吩咐人去通知贾代善。 正说着,传话婆子又来回话说:“皇长孙说了,他就来和琏二爷说说话,叫咱们府上其他人等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必到他跟前请安。若是因他来全都忙碌不止,他以后反倒不好来找琏二爷说话了。” 贾母听了,转身对贾琏道:“那琏儿你也去迎皇长孙。殿下客气,你可别当真心中失了敬重。” 贾琏起身道:“是,孙儿记下了。老太太,我这就去迎接皇长孙了。” 贾母道:“快些去吧,仔细别冲撞了贵人。” 贾琏应是,出了荣禧堂后,吩咐范嬷嬷道:“嬷嬷快去梨香院拦着老太太派去的人,别打扰了老太爷休息。”范嬷嬷应是去了,贾琏才急往荣国府大门走去。 皇长孙刚过了宁国府,就见贾琏出来了。皇长孙心情似乎不错,对贾琏一挥手道:“琏儿。” 皇长孙比贾琏大两岁,算来是同龄人,两人本就投契,加之贾琏在上书房外救过他一次,皇长孙便对贾琏生出一股少年人单纯的友谊。当然,因为贾琏自己是成年人心性,看皇长孙反倒有些看着一个孩子的意味。 “皇长孙殿下光临寒舍,草民有失远迎。”贾琏对皇长孙行礼道。皇长孙跳下车,一把挽住贾琏道:“琏儿你以后可不许跟我如此客气,没得倒显生分。”说着,便挽着贾琏的手入了东仪门。 那头贾赦、贾政兄弟命人开了中门,却见皇长孙和贾琏相携入内了,反倒令兄弟两个面面相觑。 贾政见状,碰了一下贾赦道:“大哥,琏儿这样没大没小的,你不怕他替咱们家招祸?那可是皇长孙。” 贾赦瞥了一眼贾政道:“若是皇长孙看重的不是琏儿,而是珠儿,你又是另一番说辞了。”说完,贾赦背着手走了。贾政立在那里,突然有些觉得没趣。 又说贾元春在荣禧堂内听说皇长孙来了荣国府,眼睛一亮,心思就活络了起来。自从那日贾代善发了话,贾母已经着手给她相看人家了。可是贾元春自忖才貌、教养一流,不是嫌弃相看的人家身份不够高贵,就是嫌相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