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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在装甲车四周,端起枪警戒着,连无故消失的司机与副驾都混不在意。 这让顾野等人心头一沉,两名士兵更是面露焦灼,几乎按捺不住想要冲出去拼个鱼死网破,却被顾野死死地按住了。 [听我指挥]黑暗里,顾野打出一个手势。 那双漆黑的双眼似乎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二人稍微镇定下来,点了点头。 前方枪声渐稀,意味着战斗接近了尾声,胜者是谁顾野已经无暇顾及,此时的他正盯住了一个游离在人群之外的佣兵,漆黑的双眼像极了盯紧了猎物,蓄势待发的森林狼。 近了…… 佣兵的靴子已经停在了距离顾野不过两米的地方,且正好背对着顾野。 他伏低身体,整个人绷成一根紧绷的弦,手中的匕首闪过一道寒光。 背对着车厢的佣兵只觉得劲间一凉,眼前便模糊起来,他想发出声音,最后却只能感到胸前涌下一股热流,便睁大眼睛抽搐着了倒下去。 顾野抽出匕首起身,拇指擦去颊边的血迹,前方却再度传来脚步声,另一个佣兵已然露出了半个身子! 要暴露了吗? 顾野心思急转,电光石火之间,匕首被他用力抛出,在大雨中划过一条锋锐的线。 “噗嗤——” 刀锋准确地狠狠钉入佣兵的眉心,一丝血线从伤口缓缓滑下,佣兵双膝一软,扑向泥泞的地面。 重物落地的声响警醒了其他佣兵,顾野急急转身,几乎看到了对方手中黑洞洞的枪口。 他就地一滚,一排子弹“砰砰砰砰”地打在身边的泥土里,飞溅的弹片擦过顾野脸颊,留下一道寸许长的灼痕。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是那两名蓝星士兵扣动了扳机。 他们利落地解决掉了两名追击而来的佣兵,而此时车厢外的佣兵仅剩三名。 三人侧身贴在粗壮的树干一侧,刚探出头,却又瞬间被另一侧对方密集的火力压制回去。 大雨瓢泼,双方相互试探着,却没有一人敢于越过雷池一步。 前方路段的枪声已经完全停止了,天地间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和双方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期间顾野方的一名士兵被击中了左臂,此时正软软地垂在身侧,如果不能在有效时间内施以治疗,雨水中的细菌会让伤口感染发炎。 “轰——噼啪——” 天边一道炸雷照亮了夜空,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浓郁起来,连雨水也冲刷不去的味道让双方紧绷的神经像是一根即将崩断的弦,危险一触即发。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根据之前这些佣兵们的反应,三名科研人员极有可能就在这辆车里,否则他们不会放任前面两辆车出事却不去支援,而是固守着这里,怕的就是调虎离山之计。 前方的战况尚且未知,如果是楼濯玉带兵胜出,尚且还有回转的余地,而一旦……他们迎来的将是万劫不复! 原本的计划是要通过从后舱门上的通风口,向密闭的车厢里投掷麻醉气弹的方式迷昏对方,在不伤及目标的前提下就可以带走目标,毕竟双方之间人数的差距悬殊,硬碰硬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 但前方的提前暴露让一切行动都陷入了被动,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 同样是3对3,却几乎被对方完全压制住,这样顾野感到前所未有的憋屈。 “掩护我!”顾野低喝一声,在骤然密集起来的枪声中就近爬上一颗树,想要占据制高点,凭借开阔的视野进行精准射击,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近乎于盲打。 这让他几乎成为了一个活靶子,危险系数骤增。 好在上层的树叶枝桠足够茂密,有效阻挡了对方的视线,加上下方的火力掩护,对方射来的子弹几乎都击空了,偶尔有破碎的流弹和飞溅的木片,但这些对于顾野来说除了添一些无关紧要的擦伤,并不具备什么致命的威胁。 此时的顾野几乎和手中的狙丶击丶枪融为了一体,漆黑的眸子闪烁着野兽一般的暗光,眼角的泪痣越发鲜红起来。 “砰——” 一声闷响,子弹穿过重重雨幕,砰然击穿了一个佣兵的喉咙,飞溅的血液和破碎的喉骨刺激着佣兵们的视网膜。 “砰砰——” 又是两声闷响,却只有一名佣兵倒下来,另一发子弹打在了装甲车的车厢上,爆出一串火星。 最后一名佣兵适时地返回了车厢,“砰”地一声关闭了舱门,打开了车厢上的射击孔。 他没有选择回到驾驶舱去开车,那里的挡风玻璃未必能够挡得住子弹。 哒哒哒哒—— 没有了顾及的佣兵再度扣动扳机,目标变成了树上的顾野。 然而顾野早有察觉,此时已落回地面,默默地看着头顶的树冠层火星四溅。 哗啦—— 身后不远处的灌丛一阵响动,带着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三人瞬间警觉起来,聚拢在一起,手中的枪口指向声音的来源,手指已然扣上了扳机。 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拨开草丛,随后是顾野熟悉的低冽声音,带着些许疲惫:“是我。” 楼濯玉背上趴着一个身影,双手和脑袋都无力地垂着,气息萎靡,已经重伤陷入昏迷,身后的一个士兵亦是带着伤,左腿上缠着被鲜血染红的厚厚绷带。 显然,他们在那场实力悬殊的战斗中获得了最终胜利,付出的代价却同样惨重。 “前面两辆车上没有营救目标……” “目标在最后一辆车……” 楼濯玉和顾野同时开口,双方一愣。 “你说……” “你说……” …… 再一次异口同声。 “报告长官,最后这辆车上还有至少两个佣兵,一个刚刚被我们打伤缩回车厢,另外一个负责看守营救目标,通风口已经被封闭了。”伤了左臂的士兵开口,打破了这一瞬间的沉默。 “确定吗?” “确定,我看到了。” “嗯。他们一定已经向勃列夫发送了讯号,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速战速决。”楼濯玉小心翼翼地放下背上的伤员,让他靠在树干上,手放在伤兵的额头上感受温度,一边低声道:“已经在发热了。” 这棵树足够茂密,虽然不至于完全挡下大雨,但比起完全没有遮蔽来说,依旧要小很多。 对面的密集枪击声已经停了下来,笨重的装甲车像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