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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拜托了苏先生,他是长陵人,熟悉长陵的一切,让他随你去吧。” 符遥愣了下,向着门外望过去,苏先生正站在马车前摸着马儿的脖子,见她望过来,露出个温暖的笑意。 阿竹撩开车帘,探出脑袋,笑着对符遥招手,“小姐,我们走吧。” “阿竹,你……”符遥原本打算自己去的,真的没想劳烦这么多人。 但这也是他们的一番好意,她无法拒绝。 她抿抿唇,转向符远和孟惜颜,轻声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口不择言了。” 符远上前拍了拍她的肩,道,“以后不许再说傻话了,去吧,你和薛冉一定要平安回来,知道吗?” 符遥忍着眼泪拼命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 “苏先生,能再快些吗?”符遥在马车中催促道。 这一路,因为顾忌着符遥的身孕,苏先生赶车原本很慢,接连被符遥催促了几次,才逐渐快了些。 可符遥仍旧不满意,她看着天边高飞的大雁,恨不得像它们那样插上翅膀,直接飞到长陵。 阿竹叹了口气,担忧地扶着符遥,“小姐,您看看您这苍白的脸色,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符遥摇摇头,“没关系,苏先生,再快些吧。” 车外的苏先生轻叹一声,又甩了马儿一鞭子。 赶到长陵的时候又过去了半月有余。 三人随意找了个客栈住下,夜里符遥睡不着,阿竹陪她出来散心。 一出门就见苏先生站在二楼的走廊处,手把栏杆,似乎正在出神。 符遥走过去,叫了两句苏先生,他才终于回过头。 “您也睡不着吗?”符遥随口问道。 苏先生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条街,道,“你看那里。” 符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条清冷的街道,没有灯火,没有人烟,只能借着月光的影子仔细分辨着。 “那里原本是个小村庄,叫如锦村,民风淳朴,热情好客。村里经常有篝火宴,年轻男女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一别二十余载,长陵已不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他无父无母,无牵无挂,自小便跟在兮言公主身边保护她。保护公主早已成为他的习惯,他甚至从未想过这种习惯当中是否夹杂着一丝别的感情。 他随着公主去中原,默默地看着她与九皇子甜甜蜜蜜,看着她被新帝抢入宫中,最后又救她出来,帮她养育女儿。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竟从未察觉自己的心意。 有些人真的迟钝到无药可救。 苏先生自嘲地笑笑,直到苏兮言去世一年后,他才在仿佛被无限拉长了的岁月里,渐渐明白了,自己是喜欢公主的…… 没有苏兮言的一年来,他就仿佛一个懵懂的孩童骤然被丢在人潮之中,茫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他一直在追逐的那个人,不在了。 直到此时,苏先生望着冷清的街道,恍惚间打开了记忆的枷锁,他和公主曾经来过这里的,那一年秋日的夜晚,微风拂面,公主和村民们一起围着篝火跳舞。他站在公主身后板着脸严防死守那些眼冒绿光的臭男人,不给他们任何接触公主的机会。 苏兮言许是跳累了,停下来喝水的时候,瞧见他如临大敌般皱着眉头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那笑容被篝火衬得更加明媚动人。 “阿绍,过来啊!一起跳舞啊!” 对,他叫苏绍,只不过这个名字他很久没有对外提起了,只说自己姓苏。 这一生的记忆中,那样温柔地叫他阿绍的人只有公主。 那天的最后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水浇灭了篝火。他们出来的匆忙,忘记备伞。他脱了外套,罩在两个人头上,拉着公主往亭子里跑。 外套不大,苏兮言几乎整个人躲进了他的怀里,让他不由得乱了呼吸,他似乎听见了苏兮言微弱的声音。 她说的是,“阿绍,你做我的驸马好不好?” 狂风席卷着暴雨,还有路人的奔跑声,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这些声音干扰了,不然怎么会听见如此不可思议的话。 他不由得大声反问,“您说什么?” “没什么。”苏兮言笑着摇头。 * “我那时要是答应她就好了。”苏先生喃喃道。 对啊,他为什么不敢答应呢! 那样或许便不会有后来的一切…… “您说什么?”符遥问道。 “没什么。”苏先生拉回思绪,用手掌狠狠抹了把脸。 “说正事吧。”苏先生道,“明天我们去拜访一下那位王子殿下如何?” “我们……可以去宫中吗?”符遥皱眉,“怎么进去?” 苏先生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通身碧绿,与当初苏岑朗留给蕊儿的那一块别无二致。 苏先生轻柔地抚摸了一下,缓缓道,“这是兮言公主的玉佩,有它就可以随意进出王宫。” “这么多年了,也该去见见那些老熟人了。”苏先生说着看了符遥一眼,道,“不过你这样不行,你得……换个样子。” ☆、易容 符遥被阿竹扶着下了马车, 既期盼又忐忑地随着苏先生向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不出所料被守卫的官兵拦住了。 苏先生神情自若地递过玉佩,“我要求见王子殿下。” 那官兵狐疑地接过,待看清后不由得精神一振, 连忙命人前去通传。 前后不过半柱香的时间, 苏岑朗竟亲自迎了出来。 “我还当是谁, 原来竟是绮曼表妹,哈哈, 有失远迎, 可别怪表哥怠慢。”苏岑朗看着符遥, 露出个不知真假的笑意。 是的, 苏先生所说的换个样子, 就是让她扮作苏绮曼。 今日一早,符遥瞧着铜镜中自己的样子, 惊叹不已——那张脸庞与苏绮曼的简直一模一样,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没想到苏先生竟精通易容术。”符遥道。 “我是暗卫出身,乔装改扮是看家本领之一。”苏先生笑着回答。 眼下,苏岑朗自然也没认出来, 在京城时,他也只是与苏绮曼和苏先生有过一面之缘而已。知道这二人身份时,他正准备赶回长陵。 当时还觉得挺可惜的,苏绮曼怎么说也是他们王室血脉, 怎么能跟中原人混在一处。没想到竟然还能见到,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符遥笑得眉眼弯弯,嘴甜地叫道, “表哥。” 她没装哑巴,一来是她不懂哑语,怕露馅。二来是苏岑朗原本也不知道苏绮曼是个哑巴,她没必要装。 苏岑朗热情地领着他们进宫,又为他们安排了住处。这才询问他们为何而来。 符遥的眼泪当时就落了下来,红着眼眶道,“表哥有所不知,如今鄆朝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