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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绕住。 玉门善不曾理会,只将笛声奏得愈发急促。 眼前寒光一闪,玉门善止了笛声。垂眸间,一柄长剑刺入她左肩。 她望着手持仙剑的南音,低低道:“师父,我等的就是这一剑。” 南音手一颤,带血的剑落到地上。 这一剑刺得并不深,亦没性命之虞。只是她雪白的肩头落了大团红,自远处看倒像是为了迎合喜庆日子印在肩头的大朵红花。 玉门善飞身离开。南音疾步向前,只三步后便停了下来。 待空中那道白纱消失后,他还怔怔望着。 玉门善站在铸剑炉的高台上。俯身,是可融化生铁的熊熊烈火,一柄长剑插在烈火间。 剑身倏地大亮,炉内之火猛然窜起长长火舌,几乎要烧灼了她的衣衫。 她曾以为可以活一辈子,不曾想只剩一月可活,而如今仅剩的一个月也显得多余。 她一口血喷到剑炉内,怒雪剑闻到血腥之气,剑身嗡嗡作响,与此同时,天边滚来黛色云层,伴着巨大轰鸣声,气温骤降,须臾间落起大雪。 百丈之外的南音见大雪纷飞,而铸剑炉的方位猩红之光映红了半边天。 寒气携夹着怨气层层蔓延…… 南音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一张脸已惨白如雪。他飞身赶往铸剑场。 玉门善移步,半只脚已悬空。台下铸剑炉内的炽热之气将她的发丝及白衫吹鼓起来。 灼热之气将她的眼泪逼了出来,眼底是疲惫及绝望。 她闭眼纵入铸剑炉的那一刻,南音飞身而来探出手臂欲将她拉回。炉内盛火腾出大团火气将南音挡了回去。 玉门善以身祭剑,血rou融入炉内的一瞬,剑身灼耀,破炉而出,怒雪剑重新现世。 怒雪剑cao控风雪,剑内贮满怨念,怨念化作重重雪花,不休不止飞荡于天地间。 南音抱着怒雪剑回了浩尘殿,自此后不曾踏出殿门一步,亦不见任何人。 —— 十年时间,不过转瞬之间。 郁倾城站在浩尘殿外,望见庭中梨树枝桠被白雪层层覆盖,仿似常开不败的上古梨花。 木门被风吹开一角,郁倾城走了进去。 殿内的烛火已燃尽,南音捧着洗得发白的梨花衫倚坐在窗棂下。 这件衣衫,乃玉门善亲手为他缝制。十年间他只穿此衣,虽每次清洗得小心翼翼,但敌不过时间的摧残。发旧的颜色,零星脱掉的线头。空寂浩尘殿,唯有这件梨花衫见证着时间在慢慢流逝。 “你果真爱上了她。”郁倾城轻声道。 南音端看着梨花衫,不曾回答,长睫垂着,不知再想什么。 “倘若你未曾遵守同爹爹的诺言逼她离开,或许她也不会以身祭剑。” 当年,玉门善杀死五位同门,并非受害亲属仁慈不欲追究,而是南音赠与遇难亲属五颗无花仙果。无花仙果虽不能起死回生,但可延续活人百年寿命。 凡人贪恋红尘,乐此交易,玉门善才保住性命。 而无花仙果乃郁清风所赠。郁掌门有一请求,将玉门善逐出师门,收爱女为徒。 或许这怪不得郁清风。他只是想为苦恋多年的女儿做些什么,殊不知玉门善也是她的女儿。 郁倾城俯身打量南音捧得很小心的一截袖子。滚着梨花刺绣的袖口似乎被什么划开,里面露出绣得精致的一行小字来。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直到郁倾城离开,南音未曾开口讲一句话。 郁倾城走入落满深雪的小院,雪坠梨花古枝,有种凋零的美。 她说:“我以为你不会爱上任何人。” 雪夜阑珊处,四位守夜女弟子于火炉旁闲聊,说到南音多年不曾收徒,浩尘殿不曾有一人陪伴,南音岛主看着让人心疼,不知多少人都想做南音的徒儿伴其左右解其寂寞。 当夜,四位女弟子被凭空而现的怒雪剑穿透心脏。 南音控制不住怒雪剑,担心再伤及岛中无辜,便携着怒雪剑隐入昆吾山山巅。 他离开无心岛时,对着手中之剑柔声道:“你不想离开师父,师父答应你,永生永世都陪着你。” 南音于昆吾山山巅筑了剑阁,陪了它一百年。可怒雪剑内怨念不断逸出,此地的雪亦纷纷扬扬,春夏不再,冰封万疆。 待秋暮睁开眼时,透明雪球内的细雪仍在萦绕流转,细细浅浅。 古未迟跟白摩闭目打坐,千诀坐在雪球旁的软垫子上静思,屋内不见南音的身影。 秋暮已从南音织的这场梦境中醒来,起身后,笑着对千诀道:“我知道要怎样才能让这里的雪停下。” —— 南音决定为两仙解毒,两仙盘坐在地,被他掌心散出的寒气冻成两座冰雕,这时,窗外猛地掠过几道虚影,紧接着是鹰隼撕破长空的啼叫声。 千诀走出剑阁,头顶的嗜血鹰隼结对盘旋,展翅间散着浓郁的魔气,而山下四面八方到处叫嚣着魔灵。 宽袖于半空一扫,凝成一团雪云,云内浮出无心岛及附近村镇被魔族之人攻击残杀的画面,尤其无心岛,竟惊动魔界四将,四位长老,八位魔界城王,不过诸位魔界大佬并未动手,只作壁上观,冷眼打量眼前的厮杀。 岛中弟子已被魔兵斩杀无数,厚厚的白雪上到处是血迹。 千诀挥出一道结界罩于山巅之上,头顶盘旋的鹰隼以及四处冲撞的魔灵于尖厉叫喊中化作一道道飞烟,他转头吩咐秋暮好生看护剑阁内的两仙,一瞬间消失不见。 秋暮望向无心岛方位,原地纳闷,一个守剑铸剑的小岛跟魔界何时生出这样的大仇,这是要屠岛的节奏。 眼前突然冒出个人影,秋暮下意识一鞭子甩过去。 鞭子被对方牢牢握在手心,她便听到了那种她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小暮暮啊,冰天雪地的火气还这么大,要谋杀亲夫啊。” “你怎么会来这。”看来千诀的结界对魔头不起作用,秋暮悻悻地收回鞭子,见对面的浮楼那一脸算计的微笑,不等对方回答,猜测道:“调虎离山,你将你魔宫将军长老及城主们请出来屠岛,是为了支开千诀。”她不安地望向剑阁内,“你要干嘛。” 浮楼靠近秋暮,在雪地中踩出一行深深的脚印,“别紧张,为夫我不是来打架的。你呀你,使小性子跑了,那铺子里的活谁来干,只能为夫替你跑腿了,其实我是来找南音谈买卖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浮楼:本尊要去见媳妇,你们使出吃奶的劲头把千诀给我拖住。 众魔压历山大:脱多久,给个时间吧,我的尊。 浮楼:你们洞房花烛夜多长时间,就给我拖多长时间。 众魔:……魔兄魔弟们,为了面子尊严,死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