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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费了好一番体力将死沉死沉的庞然大物拖到山洞里头避雨。 倚靠在洞壁上的男子身穿精锐甲胄,腰挎一柄錾刻古老图腾的长剑。男子的脸上挂着几道或深或浅的划痕,眼睛下方渗出两缕血迹来,肩头垂落几缕湿湿的卷发。 此人正是晨早时分驾马将她撞翻的男子,她应是未曾认出来。 她用帛绢帕子沾着洞外的雨水为他轻轻拭擦着面上的血迹。 昏迷中的他蓦地醒来,一把握住她的手,“你是谁?” 她吓了一跳,暗自平息后,惊喜道:“你醒啦。” 男子剑眉拧了拧,却睁不开眼,双手摸索着伸向前去。 “这是哪?” 她顺势握住他的手腕,“我叫阿弃,不小心跌落到谷底,没想到遇到昏迷的你,就把你拖进来了,哦,这是一个山洞。”她瞥一眼洞外如注的雨帘,“外面雨下得很大。”回眸又问,“你又是谁?” 没料到对方竟莫名恼怒起来,“什么?你把我拖进来的?” 她怔了一下,“是啊,你很重很重,我胳膊都抽筋了。” 男子猛地站起来,握了握手中的长剑,似乎忍了一会,妥协道:“阿弃?名字真难听。算了,我不怪罪你。” 阿弃有点不高兴,嘟嘟囔囔着,“什么意思嘛,我好心救了你,不感激就算了,怎么一副想打架的样子,还嫌我名字难听。” 男子哼了一声,“救了我,算你命好,再说你的名字本就难听。” 阿弃没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人,瞪着那张看起来挺好看的脸蛋问:“你叫什么,难道你的名字很好听?” 男子嘴角勾了勾,“那是,我的名字是由我们整个家族的文士及族长精心择出来的,当然好听。” 阿弃似乎有点兴趣,凑近了一些,“那你叫什么啊?” 他握着长剑重新倚坐在洞壁上,“不告诉你。” 她撇撇嘴颇为心寒瞅他几眼,接着环视四周,打算另外选个地盘蹲着,这个人傲娇,不好沟通,她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不许瞪我。”他冷飕飕道。 “你不是瞎子么?你怎么知道我瞪你?”阿弃问。 “谁说我是瞎子,我的眼睛不过受伤了而已。”他吼了一句,遂又冲她招招手,“你过来。” 她缓缓凑过去,嗓音有些飘,“干……干嘛?” “去找些吃的来,我饿了。” 她望了眼洞外的如泼大雨,有点为难,“雨下这么大,我去哪给你找吃的啊。” 他站起身,皱眉沉思了一会,嗖得抽出腰间长剑,“你不去,我就把你砍了吃。” 阿弃吓得退了几步,紧紧贴着洞壁,“我……我这就去。” 拼出全力跑出山洞,冲进雨帘。 握着长剑的男子微张着嘴巴,似乎想说什么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他嘴角一弯,长剑利索收回鞘中,“真傻啊。” 待时间过去好一阵,洞外的雨势丝毫未有减弱的趋势,她却一去不回。 他摸着洞壁走到洞门,眉头攒了攒,“不会死外面了吧。” 他刚调转身子欲返回洞内,背后传来一股撞击。 “我去了这么久,你一定饿坏了吧,雨太大不容易找到吃的,幸好摘了几个野果子。” 她的手搭在眉骨处遮雨,视线受到阻碍,老远瞅见山洞,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来,不曾想会撞到守在洞口的他。 她甩甩额头的雨珠子,高兴地低头瞅着手里捧着的暗红色的果子,“别看这种果子长得不好看,可是很好吃呢。” 他彻底怔了。 阿弃见他面色不是特别友善,有点深沉,又带着几分莫名,连忙退了几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外面雨太大我只顾着往洞里跑,没看见你站在洞口。” 他收了收脸上的僵硬,语气仍是硬邦邦的,“果子?只有果子?为什么不打只野猪来。” “打……打不过野猪。”她说。 他憋住笑,咳了一声,继续不满道,“野兔总打得过吧,野鸡也打得过吧。” “没……没打过。”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别过脸去,对着黑黢黢的山洞暗笑了一下,转过脸来又是乌云密布,“估计你也打不过,只会欺负野果子。”手一摊,“拿过来。” 她将果子全都递给他。 他重新坐下,一边啃着清甜的果子一边使唤她,“名字挺丑的笨丫头,刚发现墙角有一堆干柴,你看看周围有没有火石,有的话……”话顿在嘴边,琢磨一会又道:“发现火石,你知道接下来该干嘛么?” “知道啊,当然是生火啊。” “生火做什么?” “将衣服烤干,还能取暖啊。” 他长长哦了一声,“傻的还可以。” 她知道他是在取笑她,撅了撅嘴后开始四处找火石。 果真,柴堆旁发现了火石,她将火点燃,洞内升起暖意。他卸下一身盔甲,又脱掉中衫,“喂,你过来。” 只顾着添柴薪的阿弃听到呼喊,蓦地转身一望,啊的一声叫起来。她边退后边哆嗦,“你……你要干嘛。” “吼什么吼,没见过男人脱衣服么。快点过来为我敷药。”他不耐烦道。 她见对方从内衫中掏出一盒伤药,才怯怯靠近几分,接过他递来的盛了药膏的小罐子,一个劲发抖。 “抖什么抖,快来帮忙上药。”他已将内衫除去,背部好大一片划痕,犹带着血迹。 阿弃满脸羞红,眼睛移到别处,“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发抖,你……你看得见?” “你这个笨蛋,我要看得见还闭着眼睛干嘛,睁着眼睛的可能是明眼瞎,闭着眼睛的一定是瞎子,懂了么?” 阿弃煞有其事点点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对方上药。 微凉微颤的手指划过他的后背,怕是弄疼他似得,相当轻柔,他心头爬上一股燥热。 “你占了我便宜,要不要负责。”他问。 “没有没有。”阿弃将空了的空药罐放到地上,“我是闭着一只眼睛为你上药的,只能说不是十分占你便宜,或者说只占了你一半便宜。” 他嘴角抽了抽,再抽了抽,“你……还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对方墨迹半天好不容易为他上好了药,他系好内衫衣带,正襟危坐道:“你长得怎样?” “啊?” “我是问你长得好看么,你都看了我的身子,当然要负责,若是长得不算太丑就给我当媳妇儿吧。” 她听了,瞪大眼睛瞅着他。 见她久久不吭声,他叹了口气,“算了,本来也没抱希望,名字那么难听的人,长得肯定特别丑。” 阿弃暗暗摸了摸自己灰不溜秋的脸蛋,“我不丑。” “哦?过来让我摸摸,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