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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暮肥爷都凑到浮楼身边探看对方的伤情,浮楼却潇洒地甩甩袍袖上的鲜血,“眼下坑坑洼洼的不好看,日后再看吧。” 肥爷泪眼汪汪抓住浮楼的袍角,“太爷们了!” 秋暮瞅着对方袍袖上的鲜血不再往外渗,看对方气色也还算可以,活剐一斤rou对魔头来说可能不像她们想象的那般恐怖,可见了船板上那淌了一地的血,心里头还是说不出的滋味,只好移开目光瞅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海市蜃楼,感慨着,“去一趟蜃国还真是麻烦,不知到了蜃国后还有没有更大的麻烦。” “自然是有的,不过有你陪着,再大的麻烦都是一种享受。”浮楼笑眯眯道。 秋暮摇头叹息,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调戏她,魔头风流起来真是不挑地。 船头的阴阳人不知是不是因为吃了一斤鲜rou长了劲,船篙滑动得极快,小船亦行驶得飞快,船过,激起沙海金色浪花朵朵,衬着沙地间袅袅飘出的青烟,看着倒也稀奇。 “到了,贵客可下船了。”不多一会,阴阳人将船停到一个黄沙风眼处,满是尸斑的手爪竖起骷髅船篙,诡笑着向客人道别,“祝你们好运。” 第章 【10】 蜃国, 黄金堡。 瓦宁将军领着一众沙漠贵族登上堡顶天台, 他将手中的太阳旗帜往沙堡下黏土层垒砌的硕大深坑一扔,守在坑底的兵卒得令, 打开玄铁栅栏门放出三头巨蜥。 一头浑身翠绿,一头覆着满身的黄花斑纹,另一头浑身黧黑, 看个头颜色便知是荒漠里顶级凶悍的巨蜥。 天台上的贵族们有些激动,交头接耳议论着巨蜥的品种。 “绿顶蜥个头比猛虎还要大, 那颜色真是好看。” “黄龙蜥才真叫威猛,看那腹部鳞片如刀,若被这东西的肚子蹭那么几下,还不活活剐下几层筋rou来,今个的比赛有的看了。” 瓦宁将军又将一盏月亮旗子扔下巨坑,兵卒将三个衣不蔽体被粗绳缚臂的壮汉推到坑边,又往三位脸上涂上绿黄黑三种染料, 割了绳子后一并推下。 随着三位壮汉咕咚落坑的声音,堡顶的贵族又沸腾起来, 纷纷拿出钱来扔到一旁插着三面小旗的桌台上做抵押。 绿黄黑三面小棋子分别对应面涂绿黄黑三种染料的壮汉。 赌哪个先死, 就往相对应的棋子前扔钱。 这是近些年来蜃国贵族最爱的游戏,发明者正是瓦宁将军。 坑底的巨蜥已饿了数天,见到生rou从天而降个个兴奋地晃着脑袋,吐着腥红的长信子一步一步逼近三位倒霉人。 巨蜥的个头足有成年虎大小, 且生性凶猛残暴, 三名壮汉自知一番搏斗下来, 活命的几率很小,饶是很小,也想用瓦宁将军扔下的三件残缺的兵器拼上一拼。 若能活着出去便成蜃国的勇士,一生吃穿不愁受人敬仰。 虽然这种残酷游戏据说从未有人活着走出巨蜥坑。 可惜,堡台上的沙漏还未流下多少沙子,黄面壮汉已被巨蜥吞了,先是被巨蜥咬断了双手,接着一点一点将剩余的皮rou撕开,吞进嘴里。 堡上的几个贵族咬牙切齿,竟赌输了钱,那位壮汉看着魁梧,不料却是最没用的一个。 剩余两个亡命徒跟三头巨蜥激烈打斗斡旋着,沙漏方漏下一半的沙子,坑底的沙土间已浸了不少鲜血。 看得出绿面人已身受重伤,仍坚持抵抗,而黑面人身手相当迅捷,再同伴一死一伤的境况下竟毫发无损。 看得台上的贵族一阵唏嘘。很明显,黑面人应是三人中最后一个倒下的。 瓦宁将军看得兴致大发,提议加赌注,“不如我们来赌一睹那黑面人的哪个部位先被巨蜥吃了去。” “头。” “脚。” “双臂。” “这人块头并不大,应该会被巨蜥拦腰截断。” 瓦宁将军望一眼深坑里的人蜥大战,拍手叫好,“若被巨蜥从腰间咬断就精彩了,人的主要内脏皆集中在上半身,即便腰部以下被咬了去可头脑是清醒的,也就是说他得看着自己被一点一点活活吃掉,精彩精彩!” 掌声未完,绿面人牺牲,身子被巨蜥踩在脚下,巨蜥匍匐前向,腹部的锋利鳞片将绿面人割得血rou模糊。 很快,三头巨蜥将地上的生rou残骨分食完毕,嚼着淌血的筋rou一致望向坑角的黑面人。 三对一。 堡上贵族伸长了脖子观战,蜃国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精彩战况。 黑面人向坑角缓慢移动两步,猛然间飞身而起,手中的兵器闪电般依次砍在三头巨兽身上。 眨眼的功夫,绿蜥的头滚落到地上,黄蜥被割裂了嘴,半个猩红的舌头摊卷到地上,而那头最为凶猛的黑蜥自腹至背被划了个大裂口,已轰然倒地奄奄一息。 堡上贵族雅雀无声,做梦都梦不到的逆天战况。瓦宁将军第一个先出了声,指着坑底的黑面人道:“那人用的何种武器,本将军没有看错吧。” 身旁站着的沙砾小王子不可置信般回复着,“没看错,他用的是一把缺了口的旧柴刀。” 台上众人又喧哗起来,纷纷猜测此壮士乃谁,蜃国竟藏着这样的人物,这身手胆魄居然像极了多年前瓦焱将军认得那个义子。 显然瓦宁将军于电光石火间亦想到了那个另他心惊胆寒如噩梦缠身般的干弟弟。 他赶忙掏出一串金铃铛,举到头顶摇了摇,伴着清脆的铃音,坑底的五扇玄铁栅栏门内冲出五头巨蜥。 魁梧的身形,锋利的爪子及鳞片,冷静嗜血的眼神以及嘶嘶吐着的鲜红信子,暴躁异常。 五头巨兽自五个方位向站在最中间的黑面人冲去,坑底腾起沙烟滚滚,黑面人被黄沙遮住,彻底寻不见,五头巨兽对着黄烟一阵撕咬乱刨后相聚倒下身子,仿似昏迷过去,一动不动。 堡上众人惊异,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瓦宁将军下了城堡,手持金玲走向巨坑边,坑底的残尸血迹烂布头及沙土黏在一起,催人作呕,地上躺着五头巨兽,确实不见那黑面人。 紧随瓦宁将军的砂砾小王子摸着下巴猜测道:“应该是被吃干净了吧。” 瓦宁将军蹙眉,“即便那黑面人被吃干净了,这五头蜥蜴是怎么回事?” 旁侧的一位黑巾贵族道:“将军手持金铃,能轻易控制巨蜥,怕什么?” 瓦宁将军思略片刻,提着金玲走下巨坑。 围着五头巨兽观测一番,竟查不出究竟来,巨蜥鼻尖喷着浊气,满是鳞片的肚腹起起伏伏,活是活着,可怎会莫名其妙全部都晕过去。 他方要掰开一只巨蜥的眼皮探查一二,倏地,那头巨蜥睁眼醒来,剩余四头巨蜥亦同时醒来,吐着猩红的信子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