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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守不攻。于是,唐姜便举着砍刀追着唐颐围着山庄跑,险些追得她小产。 暗房角落,宿引放不下虞欢,未离开,只隐了身,见暗房内又恢复寂静,他方要现出身来,被倏然卷来的一股黄烟掠走。后院上空飘荡着黄蜂妖骂街的浑厚余音:奶奶个熊,抢别人媳妇这种行当你没天分,别玩了。 天幕挂了两轮星子后,裂锦山庄终于迎来盛大的葬礼。 白箫煌的冰棺抬入山庄后已没一点活人样,棺材里的整个身子像个冰雕,活人碰一下,指尖传出的寒气似乎直逼人心脉,奇怪的是这少庄主隐有呼吸,似乎吊着一口气。 老庄主还在醉着,灵犀居的那位夫人自见了冰棺里的相公后一直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再不会说别的话。 白管家未雨绸缪,已将灵堂布置妥当,全庄上下披麻戴孝一片素缟,报丧的人手已候命,就等着白箫煌咽下最后一口似有若无的气后向城内各大世家报信。 —— 妖气盘旋的黄蜂洞,乌烟瘴气,遍地金色蜜浆池子。 黄蜂妖王仗义,直接软禁了宿引,一日三餐蜂蜜水,好吃好喝供养着。他担心宿引再去搅合裂锦山庄那趟浑水,不敢放人出来。他实在受不了他心中高冷禁欲的龙太子兄弟为个别人家的媳妇整得分筋断骨。 龙骨他都随便让人取,真他奶奶的大方啊。 大黄蜂之所以敢将宿引关起来,是因为他拜托打冥界当差的鬼哥们翻了翻冥界生死簿,打听到宿引心头上的那个别人家的媳妇大限已到,他准备了烟花炮仗,就掐着那个媳妇下葬的时辰放一放,以庆贺宿引太子劫后余生。 人死了再放宿引出来,到时候他也没法了,只得死心了。 他计划的挺好,最后却被自个的妖后给坑了,他捆着宿引的千丝网没有咒语是解不破的,妖后给宿引送了个饭,不知被蛊惑了什么,竟把千丝网给收了,还把自个的双眼皮哭成三眼皮。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了,过了十二点还有一更。 第71章 【21】 裂锦山庄, 白绫翻飞的灵堂, 唐颐站在冰棺前,双手死死扣着棺沿。 “我不信, 我不信,这不是真的……呵呵……我知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她一会哭一会笑的, 有些疯癫。 倏地,堂内白帐一飘, 宿引蓦地出现在棺材头。 灵堂左右的两个小厮鬼叫着跑开。唐颐却有些气魄胆识,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瞪着对方, “你,是你,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爱多管闲事的妖人。” 宿引因不久前被抽离一根龙骨,又硬闯大黄蜂设下的蜂阵, 元气受损,一不小心现了下龙头。 唐颐终于翻了个白眼晕死过去。 肃穆的灵堂内, 宿引掌心腾出一团金色火光,轻轻松松将冰棺里白萧煌解冻。 撑着棺壁爬起来的白萧煌一眼就望见倒在地上的二夫人,侧眸又瞅见面无表情站在棺材角的白箫煌, 他哈着白气道:“你, 又是你,你把虞欢怎样了。” 宿引望着努力从棺材里往外爬的身影, 冷声提醒, “你确定她是虞欢?” 方立在地上的白萧煌眸色一顿, 唇角抖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或许他一早察觉出什么, 但碍于想象力匮乏没琢磨出真相。不过任哪个新郎官也联想不到新婚当天两位夫人换了个脸玩身份转换猜猜猜。 宿引望着灵台上的厚厚堆积的元宝冥币,道出两位夫人换皮交易的真相,以及白箫煌是如何中的石心蛊,且毫不避讳的告诉他石心蛊无解。 白箫煌听了,难得的沉默,且沉默良久。他瞥一眼仍晕倒在地上的唐颐,“怪不得,怪不得我时常从她眼神里看到唐颐的蛮横狠厉,而自唐颐的眼睛里会读出虞欢的隐忍倔强,原来……如此。” 山庄后院暗房前。白萧煌推开那扇斑驳的铁门前,宿引唤住他,“虞欢一定不想让你看到她如今的样子,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姑娘。” 白箫煌声色黯哑,“恩,我懂。” 铁门被吱的一声推开,却不见人来,虞欢四下望望,“宿引,是你么?” 房内没有一点动静,她再问两声,仍是没有回应。 她略失望,抱膝而坐,望着脚边的干草发怔。 隐着身的白萧煌倏地跪下,望着那张被毁得辨不出原貌的脸,喉结翻滚,情不自禁抬手摸向对方的脸,倏然一只彩色泡泡凭空闪出,将他的手挡了回去。 他明白这泡泡定是宿引留在虞欢身上的金钟罩。 只逗留在暗房内一小会,白萧煌几乎是落荒而逃。 虞欢瞥见铁门的缝隙重新合上,院外撒进的一缕稀薄光晕也随之消失。周围什么人都没有,离她很近的地上洒着一些水渍,好似眼泪晕在地面的痕迹。 返回灵堂的白萧煌开始大口大口呕血,一众山庄下人见了诈尸还魂的少庄主,皆跪在厅堂外哆嗦。 白管家听下人道灵堂有异,忙过来瞧,一眼就瞧见少庄主身上的那层冰碴子不见了,活生生的站在地上,旁边还站着那位献计的高人。 “少庄主……”白管家兴奋的过来给主子磕头,却被主子遣出去。白箫煌强行咽下又翻涌上来的一口血,“你真能将虞欢的脸换回来?” 宿引颔首。 “那就好。”白箫煌自嘲一笑,视线飘向窗棂外的紫荆花枝上,“我在想,自从认识虞欢以来,我是怎样待她的。一把火烧了她唯一的房子让她无家可归;借着山庄少庄主的威名处处刁难她;将她逼上山庄后变着法子欺负她;终于嫁给我后,我不曾有一天待她好过。我甚至亲眼看着唐颐刺伤她的手,如今她又被毁了脸囚在暗房里受尽煎熬。” 他狠狠捶打着自个的胸口,“我究竟是有多混蛋啊,活该这颗心变成石头。” 默了片刻,似乎平静许多,转身望了望始终静如古潭的宿引,“我曾见她在你面前笑得很开心,在我面前她从未那般开心笑过。” “因为她在乎你,时刻想着在你面前保持最美好的一面,言行有所顾忌。而我,她从未放在心上,所以毫不掩饰将本真显露。”宿引唇角淡淡一勾,“其实,她只是故作沉稳懂事,本质里还是个纯真又顽皮的孩子。” “身为她的相公,却要别人来告知自己的娘子本真是何模样,真是一种讽刺。”白萧煌红了眼圈,“成婚前,我曾答应虞欢,紫荆花开了带她一起摘花瓣做香囊;谷雨时,为她制一把油纸伞,冬日到了携她去北方赏雪。她说她自小生在烟雨江南,一直很想看看漫天飘雪是什么景象。可惜,这些我都不能为她做了,我对她的承诺只好等你替我兑现。” “明日卯时三刻,你来山庄接虞欢走吧。”最终,白萧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