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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不住的暗喜。尤其沁儿,眉眼弯弯,伺候得愈发殷勤。 这么些日子了,皇帝虽常来看望槿妃,可还是头一次留宿无忧宫。 待皇帝走出无忧宫宫门,只听得宫门口隐约传来喜儿公公的赞美声:“皇上龙体康健,皇上威武,真乃大陈之幸。” 无忧宫门口的一众丫鬟听了,暗暗捂嘴轻笑。 沁儿甚是兴奋,参茶放到案上,吐着心里话,“没料到小姐因祸得福,得了个如此宠爱小姐的夫君,十日里竟有**日来看望小姐。”边说边对着皇帝远去的背影瞅了瞅,心里头直替自家小姐欢喜,原本想着陈帝是个糟老头子,不成想如此年轻英俊。 整个无忧宫的人皆欢喜,唯独木槿儿脸上寻不见一丝笑容。 别人就罢了,木槿儿见沁儿得意忘形,有失庄重恐遭人把柄,一个眼神瞥过去。 沁儿立刻闭了嘴。 连日来,陈帝夜夜留宿无忧宫,夜夜和衣睡得香甜。连续三日失眠的木槿儿终于撑不住了,再确定身侧之人好似暂时未有非分之想的举动后,终于阖上眼皮。 夜深沉。 木槿儿睡得正酣时,景灏缓缓睁开眼睛,微微侧身,缠绵的视线久久研磨在睡美人脸上,再将身子轻轻地缓缓地靠近对方,轻胎手臂,冲对方的脸颊蹭过去,却在即将触碰到美人娇颜之时停下来。 最后自嘲一笑,缓缓收回手臂,闭眼安睡。 不久,陈国后宫中暗暗流传出一句话,皇帝其实有爱好瘢痕体质的特殊嗜好。 一时之间,后宫之中,上至贵妃下至丫鬟,皆争先恐后你追我赶一不小心摔倒碰倒磕倒滑倒,颇有计划的在自个身上弄出些口子,一心盼望留下点疤痕好吸引到皇帝的目光。 时日一长,不见皇帝对这些疤痕妃子们有所青睐,依旧只顾着夜夜留宿无忧宫。这让那些豁出去自残的妃子很受伤。 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顺。 景灏退朝后直奔无忧宫,手里端了两个骰盅。 进入殿门后,骰盅直接放到案上,“槿妃,赔朕玩个游戏,输了是要受罚的。” 游戏很简单,皇帝与木槿儿一人一个骰盅,骰蛊里头各放一个骰子,比大小,小的输。 惩罚也很简单,输一次要在宣纸上写十遍对方的名字。 木槿儿真心觉得这个皇帝有点无聊,还有点弱智,碍于对方的身份,只得麻着头皮陪皇帝消磨时光。 可木槿儿点也背的有些过分,骰子摇了十次,输了九次。还有一局打个平手。而景灏委实点幸,每次掀开骰盅,都是最大的那个点。 可木槿儿不相信自己可以背成这个样子,趁着皇帝有些小兴奋地走去案台时,端起对面骰盅里的骰子细细查看。 书案旁的陈帝正在兴头上,心无旁骛,手执墨笔,往宣纸上落下行云流水两个字:景灏。 “朕已经将名字写在纸上,槿妃照抄就是了。定要一笔一划写得认真些,定要……”他还未说完,只见木槿儿端着骰盅过来,“请问皇上,为什么皇上的骰子这般重。”言罢,将骰子置于骰盅摇了摇,再摇一摇,接着摇……每次骰子摇出来的都是最大点。 木槿儿抬眉,一副不忍拆穿又不甘心认输的模样。 景灏脸色发僵,沉默了片刻倏然转身对着无辜的小公公低吼:“喜儿你这狗奴才,担心朕赢了槿妃就暗自搞出这些小伎俩,槿妃方才输给朕的一百遍名字由你代写。”身子转回来,一本正经道:“槿妃,你居然趁朕不注意偷看朕的骰子破坏游戏规则,此乃大罪,定要重罚,罚你写朕的名字两百遍。”说罢,成功嫁祸他人的皇帝,迈着庄重的步子踱出殿门。 木槿儿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眉心蹙了蹙。 走得风生水起的景灏,突然又顿住,转过身对着殿门口恭送他的木槿儿一脸正色道:“要一笔一划认真写,朕会来检查。” ……木槿儿眉心又蹙了蹙。 沁儿拿起桌案上印着皇帝亲笔签名的宣纸,笑盈盈道:“小姐小姐,皇上还真有趣,居然变着法子要你写他的名字,他可是皇帝,一点都不忌讳,居然拿自己的名讳作为追爱的手段,敢情皇上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是想让小姐将他的名字多写几遍,好记在心上,能看出皇上是真心待小姐,小姐……” 啪地一声,茶盏碎裂的声音。 沁儿自知惹怒了自家小姐,连忙跪下。打小跟在小姐身边,从梁国到陈宫,虽然小姐以前有些不拘小节,但从来没有因生气而砸东西的习惯。 “你这丫头再多嘴,就将你遣回梁国去。”木槿儿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 暮秋,陈宫御花园繁花拥簇,处处灿漫。 景灏寿诞,宫里宫外忙得热火朝天。 梁国新帝携着南海灵玉亲自赶来陈国贺陈帝诞辰。 国宴摆得十分隆重,作为陈帝的新宠,槿妃娘娘被钦点出席。 宴席间,觥筹交错,一派祥和笑语。 贵宾席正位端坐着梁国新上任的皇帝,朱煜。 木槿儿只顾垂头盯着桌案上的瓜果糕点,不敢将视线抬起一分。 同木槿儿斜对而坐朱煜,目光有意无意投射到这位陈国新晋的槿妃娘娘身上。 席间,陈帝亲自斟了一杯酒,拾阶而下,停到朱煜面前,“这一盏,向梁国致谢,向梁君致谢,将紫薇天女送予陈国,送予朕。朕与天女鹣鲽情深,此乃天缘。”言罢,将琥珀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朱煜微怔,回了礼,杯中的天子酿一口灌下。 自古以来,不想出席宴会的角色都会借着酒过三巡的好时机随便找个理由离开,木槿儿也一样,以身体不适为由,中途离席。 翩翩身影从眼前掠过,木槿儿发髻间的羊脂白玉簪刺得朱煜眼眸一红。 一番盛情款待后,梁国一众本该启程回国。但景灏热情不减,倏尔下了个急诏,诏了陈国数位重臣之女前来皇宫助兴献艺。 一众佳丽于陈宫国宴上展示着琴棋书画等各式才艺,景灏见朱煜似乎对一位舞剑的美人颇上心,朱煜不止多瞅了对方几眼,那眼神中有种隐晦的情绪。景灏便趁着酒劲要替梁帝做媒,让他选些合眼的美人带回梁国,当是两国和亲,亲上加亲。 梁国经先梁帝一顿挥糟践霍,早已国库空虚,朝内更是皇戚当道,竖子当权。朱煜新登帝位,需一一整饬,眼下不宜同实力远在梁国之上的陈国对抗,也就不好驳了陈帝的面子,只好从一众佳人中选了一位佩剑的姑娘。 景灏对着朱煜精挑细选的美人盯了片刻,果然是他先前多瞅了几眼的姑娘,他笑道:“梁国国主好眼力,这可是我陈国定国将军苏成远的爱女。” 苏成远不曾料到自家女儿会被梁国国主相中,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