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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挤眼,“这里暂时交给默默,咱们走。” …… 萍水相逢遇到这么个半傻子,一路上似乎都在跟这个莫名冒出来的人拉拉扯扯,秋暮甩开对方,向着山路上行。 头顶圆月皎洁,将黑魆的山路照得半真似幻。 冥界亦不亮堂,她早已习惯黑暗中视物,眼下不觉有多昏暗,更甚至能轻易避开山路上横躺的几只蟋蟀。 “我说小jiejie,咱们到底要去哪啊,上山顶?”阿迟和她相反,走得深一脚浅一脚,果然是荒僻山道,石头子真多。 秋暮反问,“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对这汶南镇了解多少,来此目的。” 阿迟揉揉被硌得生疼的脚心忙追过去,“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嘛,我是来买媳妇儿的。之前啊我们村月老庙有个神棍告诉我来汶南镇可以买到貌美小娘子,我千里迢迢赶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界才发现被吭了,进这荒僻小镇竟需要有重量级的大人物推荐,推荐费就好大一笔银子,我是个穷人只好偷偷摸摸观察进镇人的言语动向,你不看见了,就这样瞎掰着混进来了。” “那你为何赶了驴篷车,车里还要装了大蒜。” “驴篷车是用来装媳妇的,神棍说了新娘畏光,至于那蒜,我见此处大蒜便宜,多买点回去储备过冬。” …… 秋暮晓得从这人口中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听他一通废话也不失望,继续赶路。 腰间的乾坤袋蓦地亮了亮,她抬眼看看雾气昭昭的山顶,葱茏山木间隐约可见茅屋一角,似乎垂着一盏红灯笼,散着柔而稀薄的光亮,于这迷茫黯淡的山峦中竟呈现别样的温淡之感,然而,浓郁的阴气便是从那里缓缓渗出的。 她笃定,她要寻的人就在山顶茅屋处。 “怎么又不搭理人。”阿迟见对方怔然望了前方几眼又加速赶路,忙两步追上去,“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要往山上走,我们应该往山下走,赶紧离开这个邪门的地方,你怎么还往上走,你到底要干嘛。” 说话间,崎岖山路上莫名蔓延上层层雾气,眼前的一切越发看不真切。 “你不是来此处讨媳妇么,怎么不讨了?”秋暮毫无畏惧,走上莫名漫生雾瘴的山路,对着阿迟揶揄道。 阿迟望着来得诡异的山雾,紧紧挨到秋暮身边,摇头晃脑悔不当初,“哎,只怪我对此处了解的不够深入啊,我信了月老庙摆地摊的那个神棍的邪,说是汶南镇能买到貌若天仙的小娘子,我一时好奇就来了,我太不稳重了……先是在棺材铺见到女尸又被摔到空无一人的半山慌宅这会又莫名起了雾,你说吧这是多么邪门的一个地界吧我要知道是这样打死也不来……怎么不走了。” 未得到秋暮的回应,阿迟顺着对方的目光望去,顿时呆住。 须臾的功夫,白雾散尽,崎岖的山路骤然消失,眼前呈现的是半山腰处那间空无一人的大宅,门口悬的白灯笼一如既往于夜风中晃得轻飘骇然。 他向回路望望,不应该啊,两人朝着上山的小路走了好一阵了,不可能又回到原地。 再看头顶上方,一头老虎紧追一头驴,绕圈圈…… 阿迟提心吊胆,努力压抑心头恐惧,挠头问:“我们不是一直向上走么,怎么可能回到半山腰呢,怎么可能回来呢?” “我想我们即使沿着山路向下走也会回到这里。”秋暮淡淡道。 “上不行,下不行,那我们就横着走,我们偏不走山路,哪里没路我们就走哪里,不信还会回到这个鬼地方。”阿迟说着果真寻了个没有路的路走上去,并潇洒招个手,“跟着我,准没错。” 秋暮停在原地不动,没走几步阿迟就跳着脚返回,“哎呀这条路不通,全是荆棘,扎死老子了。” 秋暮腹诽:纯二傻子。 两人于白灯笼下商量一番,打算再试试,便沿着山路继续向前,期间阿迟一直再喋喋不休的说废话,一会建议秋暮摘掉面纱好让他心安一点一会又明着暗着试探对方的身份到底是哪家的捉妖师到底靠不靠谱,对此,秋暮一概不理。 沿着通往山巅的小路上行,可半个时辰后仍是绕回到空无一人的半山屋宅。 秋暮停在宅院门口凝神不动,阿迟喘着气道:“鬼打墙,咱们碰到了鬼打墙。”再望一眼当空银月,“怎么办快到子时了,子时可是凶时,山怪邪祟孤魂野鬼啥的都爱在这个时辰出来溜达,我们再找不到出路就真走不出去了。” 白色灯笼被风吹得哗啦响了几响,秋暮出声道:“若想到山顶,需破了这半山鬼宅,更甚至破不了此宅,我们哪都去不了。” “鬼宅?啊啊啊啊……”阿迟仰天长叹,对着头顶那道忽闪来忽闪去远到快看不见的白影大喊着:“默默,先别跑了,下来陪我一会吧。” 空中那两道微弱的光,一黄一白绕来绕去不知疲惫,云中的驴子正跑得精神,几道白光闪过,引着那道黄光,不见了踪迹。 阿迟捶胸顿足,“你这个负心驴,需要你的时候跑个没影……” 这时,远远瞧见院门外的山路上亮起一盏灯火,灯火愈进,勾勒出一个弯腰驼背的灰蒙蒙的轮廓。 来人身披黑色斗篷,手中挑一盏贴着坟字的白灯笼,步路蹒跚向院门走来。 “人,还是鬼?”阿迟两股战战,越看对方的黑斗篷越是诡异,何况那宽大的兜帽将整张脸遮住,根本瞧不见五官。 最终黑斗篷路过院门口,不曾抬头望一眼站在院门口的两位,干枯的手指微微颤抖连同手中的灯火忽明忽暗,嘶哑到气若游丝的声音回荡在深深空院,“山上山,鬼南关,山下山,鬼空棺,山中山,鬼中仙,山外山,鬼不还……” 仿似一首诡秘的歌谣。 黑斗篷自顾低吟着穿过莫名起风的空院向屋门走去,佝偻的背似乎要贴到地上。 阿迟已吓得翻白眼,秋暮却在黑斗篷迈向屋门的那一刻闪身落到他身边,“老人家,且慢。” 院门口的阿迟彻底翻了白眼,作死啊! 第6章 画尸公子4 黑斗篷停住,手里的白灯笼似乎比先前更黯淡些,他并未回头,只沙哑着嗓子回,“姑娘快走吧,此处不详,不详。” 言罢,慢悠悠抬脚进屋,秋暮却不客气地跟了进去。 面对不速之客,黑斗篷仍未有任何反应,动作及缓地坐到陈年旧椅上,长而尖的皂黄色指甲拨弄着桌案上的一盏油灯。 灯火被挑得稍旺了些,他才幽幽张口,“无论姑娘为何来此地,老朽劝你尽快离开,人活着才有意思。” 秋暮大方的于黑斗篷对面坐下来,轻快的语调道:“我看老人家才有意思呢,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半山慌宅,不害怕?”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