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弭,“你是皇后还是本宫是皇后?要不要本宫把凤印交给嬷嬷?皇太后向来疼惜小辈,只说叫本宫不要过多劳累,什么时候,连去赏梅都不成了?皇太后的话,你便是这般曲解的?” 平嬷嬷冷汗直冒,便要跪下,却被两个二等宫女稳稳扶住,“本宫可当不起嬷嬷这一跪,嬷嬷毕竟是皇太后身边的老人儿,只有指摘本宫的份儿,哪有朝着本宫跪下的理?” 微微弯腰,巧笑倩兮,低声道:“嬷嬷这拿着皇太后当筏子,在本宫的凤仪宫,成日乱作威福,还没够么?” “您说,若是本宫将您送还给皇太后,她会怎么想?是您不得用,还是本宫受不得委屈?” 看着平嬷嬷抖如筛糠,她轻笑道:“可王嬷嬷等人并无叫本宫指摘之处啊!” 平嬷嬷心中大震,悔不当初,深吸一口气,到底是服了软,“是老奴僭越了,还望殿下莫要见怪,只是当年的皇太后怀着……” 一声冷嗤响起,她抬头,便见到了郗齐光似笑非笑的芙蓉面,“嬷嬷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她心中咯噔一声,胆寒不已,才恍然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殿下,老奴不是那个意思,老奴是因为年轻时候就看着原来的嬷嬷那样照顾皇太后,才有学有样,老奴不该提这一茬儿,叫殿下不高兴的!” 郗齐光定定地看着她,觉着有些冷了,拢紧了身上的斗篷,又将手插在了手闷子里,只觉刚刚满心的兴致都被败坏了,意兴阑珊,“走了,回宫,另外……” “本宫这凤仪宫忒小,可是容不下平嬷嬷这位伺候过已经仙逝的太皇太后的大佛,还是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吧,便说平嬷嬷思念皇太后,皇太后亦是提起过离不得她,本宫手下人多,将平嬷嬷送归,陪着母后解闷儿,聊表孝心。” 听到前一半儿,平嬷嬷顿时脸色惨白,到了后一半儿,心里才略微安定一些,不由对郗齐光感恩戴德。 哪怕她知道这是她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儿,可到底是她无状在前,叫人拿捏了住。 “回宫后,就叫平嬷嬷收拾好箱笼行李,去上阳宫伺候去吧。” “心既不在此,本宫也不好强留着人,多不好。” 回了宫,浣春迎了出来,见平嬷嬷形容狼狈,虽心下诧异,却也不动声色地给她行了礼,扶过了郗齐光。 边走边问道:“殿下不是说今儿起了赏梅的兴致?怎的这般早就回来了?”一边说,一边拿着眼角的余光盯着平嬷嬷。 只见其急着向前走的身形微顿,有些僵板,随后恢复自然,浣春料想这其中的缘故必是与平嬷嬷有关了。 “没什么,突然间失了兴致罢了,这兴致,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能强求,随他去吧。” 也不知这说的到底是人还是兴致。 郗齐光近日甚少踏出宫门,虽有御医在前面挡着,太后暗中相护,她自己也盯着,可到底有人想把手伸进来,一探究竟。 那刘婕妤倒是个反应快的,今早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瞧,也不知能不能看出来一朵花儿来。 几次三番言语试探于她,若非她摆出不耐烦的样子,以她的脸皮还真敢上赶着问。 她现在只盼着,这个孩子健健康康坠地,无病无灾长大。 郗齐光温热的手放在小腹上,面上闪着身为人母的光彩。 她坐在榻上,浣春拿了猩猩红的大迎枕给她靠着,“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瞧着平嬷嬷头发都散乱了?她素日可是最看重自己的仪容了,怎生今日这般窘困?” 说到底,她的心中也是快意的。 这些时日,平嬷嬷没少仗着皇太后的势,折腾凤仪宫上下的宫人,连她们几个陪嫁的宫女都免不了,惹得怨声载道。 那些宫女太监老早就对她不满了,偏她还有个鸡毛当令箭。 若说真的没做稳妥周全,也就罢了,偏她吹毛求疵,自己都无法做到,却偏对别人求全责备,叫人窝火。 “平嬷嬷极度思念皇太后,便和本宫请求,回到皇太后身边伺候,本宫见她执意离去,也不好多留,便随她了。” 浣春微微抿唇一笑,拿着美人锤给郗齐光轻轻敲腿,为她舒筋活络,“平嬷嬷还真是忠心得很,真真叫人叹服!” 说什么忠心?还不是这老厌物仗势拿大,被殿下厌弃驱赶而走了吗?不过是为了全皇太后的面子,才叫名目这般好听而已。 她平嬷嬷敢在凤仪宫作威作福,到了还不是被赶了出去,灰头土脸地回了皇太后的身边? 可上阳宫是个什么地儿?容的她放肆? 只怕日子可能还不及凤仪宫舒心自在。 人无自知之明,便是这个样子了,谁还会一直惯她毛病、容忍她不成?谁叫她飘飘不知所以然?真把自己当个了不得的人物了?怎么剩下的三位就能谨守本分,不越雷池半步? 都不必她们殿下出手,便是皇太后那里,被她知道这平嬷嬷假借着她的名义,时刻为难人,险些使婆媳失和,便不会轻饶了她! 浣春想到这里,顿觉神清气爽,一扫胸腔中的郁气。 平嬷嬷箱笼多,可众人通力合作下,也只用了一个时辰,便收拾完毕,又叫来了几个大力太监,将人先送到了上阳宫,解释一番,皇太后知晓后,才将箱笼送了去。 如此大摇大摆,便是无心,也免不了听入耳中,看在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 几个预收的文求个收藏呀! 第33章 “这平嬷嬷,不是当初皇后被封太子妃时,皇宫中送去的教养嬷嬷吗?按理说,是一直要跟在皇后身边的,怎么这会儿倒是被遣回了皇太后身边?其中有何内情?” 刘婕妤摩挲着手中孔雀形状的玉手把,深深叹了口气,“还是命好,一入宫就是皇后,现成的人手人家都不在乎,哪像本宫?” 她下了死力气,才收拢住自个儿宫内的人心,许以重利,便是如此,人家还要再观望一番她这个主子值不值得效忠呢! 她自己的宫内都是手忙脚乱,自顾不暇,别说朝着别的宫内伸手了,人手不足还要作妖儿,那简直是自己找死了! 入画小心问道:“那可要叫人去打探一番?” 刘婕妤摇摇头,“这个很不必了,涉及到了太后,你我有几条命去打听?再一个,皇后做事向来稳妥,你便是去了,想是也只能得个只言片语,左右这事情与咱们也不相干,由他去吧。” “再一个,最近本宫得了宠晋了位,风头无两,是不假,可本宫之旁,还有丽婕妤虎视眈眈,本宫之上,犹有皇后压着,尤其后者,你看她,实际上也没比我和严氏入宫早多久,可偏偏,皇上的心,就在这几个月被她拢了住,便是现在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