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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德尔拿腔作调地模仿着一个和蔼可亲的体育教师。 女特工点头,迅速地离去。 兰德尔眨了下眼睛,他摸着鼻梁,目光晃过那些锃亮反光的器材。角落里的监视器还没有动静,兰德尔清楚它们真的运作起来应该是什么样子。他轻轻呼出口气,然后从老地方——那块可以自动记录他身体数据的手表壳里倒出两粒白色的小药片,看也不看地扔进嘴里。重新把失掉的药装满对于一个高级特工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医务室那几个呆子并不真正清楚他们的试验品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头剧烈地疼起来,兰德尔不想对此追根究底。 加西娅决定将兰德尔詹姆斯,AKA(也叫做)“断点三号”的这个男人列入“绝对不要招惹并且尽量不要进入其视线”的那张列表的第三位。第一位和第二位分别是美杜莎和布鲁斯斯图尔特。(美杜莎是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直视她的眼睛就会变成石头) “布鲁斯在I区对不对?”兰德尔这样问。 加西娅已经对于这个金发男人随时可以直呼派遣处最高长官的名字这件事情见怪不怪,她只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冰霜封冻般的表情,道:“三号特工,你并没有过问长官行踪的权利。” 兰德尔嗤笑:“哦,得了,加西娅上尉,我那天晚上可瞧见约翰克拉克那个蠢货在你家长官的办公室里挨训呢。”他做了个难看的鬼脸,道:“大概不是因为他那个难看的发型终于让布鲁斯忍无可忍了吧?” 加西娅面无表情:“我不想知道你在长官的办公室里看到了什么,断点三号。”她注意到金发男人正饶有兴味地盯着自己的脸。女军人在心中暗骂了一声,表示自己还有重要的事务,需要离开了。 兰德尔毫不在意地摊了摊手:“哦,我只是象征性地问问,你知道,我对这个很感兴趣。”他向加西娅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冲着女军人的背影做了个格外绅士的标准的鞠躬动作。 兰德尔在下午一点半钟训练开始之前准时回到了训练室。 “多让人困倦的午后,不是么?”金发蓝眼的男人笑眯眯地向几个已经换好了训练衣的新人道。他再次随意地挥了挥手——这几乎快要变成他的标志性动作了,“你们想进行什么项目都可以,只要在我的监督下。”他胡乱地冲向这间屋子的四周点了点头,示意新人们可以自由活动,只要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终于有人举起手来:“sir,请问这是一场考核么?”他们的考核日期逐渐逼近,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将要到了,难免让这些年轻人有些浮躁,而CIA特遣处诡异莫测的风格让所有新人都在担心考核的形式。 兰德尔笑容可掬:“如果这是考核,你刚刚已经被淘汰了,男孩儿。”他提高了音量:“我只有一个规矩,菜鸟们。不许问!” 准特工们面面相觑的当儿,金发男人已经优哉游哉地溜达回他的专属座位去了,他变戏法似地掏出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然后重新抱起上午那本厚重的大书看了起来。 新人们摸不透金发男人到底在玩儿什么把戏,有些不敢动弹。兰德尔抬起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些好像被施了定身魔法一样的小菜鸟们,几乎能听见他们大脑里头那些齿轮疯狂转动的声响了,兰德尔想,他又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去,专注地看他的书去了。 阿曼达小幅度地弯了一下唇角,第一个走开,挑了个角落打沙袋去了。她在那个男人眼睛里看到一点戏谑的笑意,清晰得就像他蓝色眼睛里的那些光芒。这个金发男人让人不由得联想到那些漂亮的海滩,发光的,暖烘烘的沙子,他身上甚至看不到这行人常见的那种黑暗。年轻的女特工有些怀疑自己那天晚上看到的,兰德尔眼睛里闪烁的晦暗不明是否只是一个错觉。 兰德尔对新人训练没什么兴趣,反正这七八个人里能通过最终考核的不超过三个,再过一年,能有一个还活着就不错。外勤特工总是一笔巨大的消耗,说到这个,这不正是他们为什么产生的原因么。他并不喜欢为别人的性命负责任,他自己的还顾不过来呢。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喜欢把自己的命扔到轮盘上只为了赌这一把的刺激。 他不是个能负责任的人。 阿曼达甩着擦汗的毛巾走过来,径直坐在了兰德尔的身边。“这样是不是好一点?” 兰德尔笑了:“当然。”他道:“让他们以为你在勾引我,我的荣幸。” 女特工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她看了眼兰德尔捧着的书。“我不知道sir你还喜欢看间谍?”她的表情介于好奇和惊讶之间。 兰德尔挑动一下眉毛,道:“你现在知道啦。”他接着说:“这个很好看,他们会分出好人和坏人呢。”他的表情似乎乐不可支,特意加重了语气强调:“来评价一个间谍。” 阿曼达沉默了一会。她发现自己总是无法领会这个男人的意思,他像是有所暗示,又像是单纯地故弄玄虚,而越是这样越让年轻的女特工不敢贸然试探。 阿曼达跳过了这个话题。她不认为继续讨论下去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哪怕她看见金发男人说到“间谍”时近乎于嘲讽的神情。那太明显,几乎像一个圈套。 “那么,sir你这一整个下午坐在这里,就只是为了看吗?” 兰德尔眨了一下眼睛,他随手扶了一下自己耳内的微型通讯器,然后露出一个微笑。 阿曼达觉得那个笑容在一瞬间让她想起早晨的太阳。 “我在等个电话。” 第13章 豹子的项圈 “詹姆斯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 布鲁斯斯图尔特的声音从耳机里面传了出来,兰德尔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他身边儿锻炼器材冰凉的金属臂,“啊,sir.”听起来很像一声低低的感叹。 线路状况并不好,耳机里充满了刺啦刺啦的杂音,大概是存在电磁干扰。兰德尔无声地笑笑:“只是想此道您在哪里而已啊。” 布鲁斯的声音没什么起伏,“那么我想你现在已经知道了,詹姆斯先生。” 兰德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他听到那个人声音里有些略带沙哑的疲惫,金发男人下意识地咬着嘴里芒果味儿的糖果。他慢慢开口道:“我还得在这儿呆多久,sir?” 通讯器那边的声响模糊了一阵,但这并不妨碍兰德尔听到零星的几声枪响。 “sir?” 布鲁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