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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人睡这么晚真的没关系吗? 秦叶舟一愣,随后摸了摸他搁在被子上的手道:“放心,我会来陪你睡的。” 苏锦之:“……”谁要问你这个? 苏锦之想了一会,忽然坐直身体对秦叶舟说:“秦先生,你这里有纸和笔吗?” 秦叶舟问他:“想画画了?” 苏锦之答道:“嗯……” 秦叶舟抬起下巴,指着床头柜的方向道:“抽屉里有。” 苏锦之打开抽屉,眼神略过放在角落的安全.套,径自飘向他那本熟悉的素面本,本子旁边有削好的铅笔。他还在想着画什么好时,秦叶舟就转着轮椅过来了,问他道:“你要画什么?” 苏锦之看了男人一眼,说道:“我画你好不好,秦先生?” 秦叶舟先是一怔,而后眉梢一挑,低哑的声音带着nongnong的兴味:“你要画我?” 苏锦之捧着素描本点点头:“嗯。” “好。”秦叶舟立即就答应了他,推着轮椅往后退了一段距离,深邃的灰色眼眸静静地望着他,像高高在上的帝王望着自己宠爱的禁.脔,满目宠溺,“那我就在这给你当模特?” “好啊。”苏锦之挪了挪屁股,坐到秦叶舟的面前后打开素面本用铅笔细细地勾着男人的轮廓。 他很会画画,这是他在地球生活的那几年唯一学到的东西。 地球星际外交部的高层,这个名头看似风光无限,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哪怕他的工资很高,福利也很好,可那也是因为在未来,除了他,已经没有人愿意再继续留在地球上了。 地球的环境在那个时候已经被破坏得很严重了,先是地球各洲各国之间的内战,而后又是来自于外星球的侵略与打击,最后幸存的人类,一部分人在地球衰亡陨落之前进行了大规模的迁徙,另一部分人却留了下来,成为宇宙里这个渺小的蓝色暗点最后的守望者。 他的父母就是守望者之一,他们在一起生下了他。 他在那个满目疮痍的家乡,在他短暂的生命里,用地球表面上随处可见的炭块制成画笔,学会了这项在星际里可以称得上是毫无用处的技能。 第8章 轮椅上的金主8 如果不是因为他得了绝症,必须得去到β68座人马星那西港医院接受治疗,苏锦之觉得他很可能永远不会离开地球。而他临死前唯一的遗憾,大概也就是没能再回到地球,死在那片土地上吧。 不过还好,在这里,他的画技还是能派上用处的——为他自己解闷,亦或讨他金主的欢心。 苏锦之沉迷在艺术的世界里忘了时间,一画就是一个多小时,秦叶舟倒是耐得住性子,唇角带笑端端正正地在轮椅上坐了一个多小时,就为了给他当模特。 秦叶舟其实还能是继续坐下去的,只是苏锦之身体不好,眼看就要到11点了,他转着轮椅移到苏锦之面前,按住他的笔,声音依旧温柔,却附带着不容反驳的强硬:“好了,很晚了你该睡了,明天我再给你继续当模特。” 苏锦之一愣,抬起头去看床头柜上的钟,垂下脑袋失落地叹出一口气:“居然已经11点了……” 青年细软的发被他睡得微卷,发尖尖打着小圈,垂下的睫羽敛住那双漂亮澄澈的淡茶色眼瞳,而那张精致得像是上帝亲手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小脸在暖色的壁灯映照下,把他衬得像是天使一样纯洁而天真。 秦叶舟望着他瞳光微暗,但扬起唇角一直没下来过,他抬手轻轻地揉他头:“你听话,又不是明天就不能画了。” “那等我明天画完再给秦先生看。”苏锦之听到他这么说,就把素面本合上了,放回抽屉里。 秦叶舟闻言也只是笑笑,答应道:“好。” 两人洗漱完毕后很快就一起躺上了床。 不得不说这间房子造得是真好,他们虽然关了灯,但屋里一点都不暗,浩瀚的星光犹如洪流从夜幕上倾泻而下,它们不远千万光年穿过寂静的宇宙,撕裂时间的禁锢来到这里,与他的视线交汇相遇,而也许他看到它的这一刹那,在宇宙彼端的那颗星球早就已经陨落在宇宙潮汐的狂流之中,化为神座之下的尘埃了。 所以即便苏锦之已经看过千万次这样的星辰美景,不会再为之惊艳,但仍会为之震撼。 “好看吗?”秦叶舟忽然问他。 明明你已经问过一遍这个问题了。 “好看。”苏锦之不咸不淡地回答道。他说话的调子平平静静,听上去毫无诚意,更像是随意的敷衍。 苏锦之在自己话音落后便僵住了身体,顿了顿正想说些什么补救一下,又听秦叶舟继续问他:“那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外星人吗?” “当然有!”苏锦之这次回答得语速飞快,声音铿锵有力,以显示自己坚定的信念。 秦叶舟沉默了一会,转过头笑着问他:“锦之怎么这样肯定?” 废话,我他妈还见过呢,那个外星人就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不过给苏锦之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把这话说出口。 他想了想,回想着自己当初一个人生活在地球上感到寂寞时是如何排解的,安静了一会后轻声说道:“因为在别的地方,有另一个人在等我。” 这话是他mama离开之前,牵着他的手对他说的。 她说:“锦之,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因为在这个宇宙里,还有另一个人在等你。当你遇到他时,就应该奋不顾身地奔向他,把你的爱说出口,因为我们的生命是如此短暂,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忽然离开,让他永远等不到挚爱的你。” 他们是地球人,生命不过短短的百年时光,更倒霉的是,他上辈子连一百年的四分之一也活不到…… 不过他用这话来回答秦叶舟,倒像是在说他要找个外星人共度一生似的。 而秦叶舟听到他这么说就笑着转过了头,凝视着上帝精心铸造的青年。 男人暴露在星光底下的黑色孔瞳依旧暗沉,黑得灼人,像是银河中心巨大的黑色空洞,虽然吸引了万千光屑星云围绕着他永恒旋转,却永远黯淡如昨。 但他却将炽热的唇缓缓地移到苏锦之耳畔,声音低沉,像是苏锦之待在地球那段时间里,难得的暖风拂过山谷时大地给予回应时的深沉低喃,他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