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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迎了出来。 只见一位龙章凤姿、俊眼修眉、顾盼风流的清俊公子堂而皇之的坐在那铺了秋香色撒花椅搭的楠木圈椅上,头上戴着束发攒珠紫金冠、身着暗紫绛云纹袍子,腰间系着一条玄色暗花锦带,上头挂着一条系了块儿双鱼佩的银丝宫绦。 此人便是那太上皇、皇太后的小儿子,当今圣上的幼弟,人称“小千岁”的——忠顺王爷。 “参见王爷。”林琅玉带着巧荷和灵栀向着王爷行礼道。 巧荷和灵栀跪在地上,将头埋得低低的大气不敢出一口。 见他三人一块儿从内室出来,忠顺王爷眉头一蹙,接着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个水灵、娇俏的少女,缓缓开口道:“起来吧。” “谢王爷恩典。” “坐。”忠顺王爷对林琅玉道。 林琅玉也不讲究,在他身边儿坐下了后对巧荷和灵栀道:“上茶。” “是。” 巧荷和灵栀行了礼,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带着几个小丫头用几个描金红漆托盘,端了两盏茶和几份果子、点心上来。 林琅玉和王爷各自接过了茶。 接着林琅玉瞧着那几个姑娘个个儿噤若寒蝉的模样儿,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想来也是,小小年纪便在这宅子里呆着跟那笼中的雀鸟儿一样。别说王爷,就是连老爷平日里见得次数也不多,现如今又讲究什么“男女之大防”,也怪不得她们怕。 思及此处,林琅玉叹了口气对那几个姑娘说道:“你们且下去吧,留我和王爷单独说说话。” 闻言,几个姑娘如获大释,冲着二人行了礼,便匆匆起身提着裙子离开了。 回到自个儿屋里后,灵栀坐在那铺了银红撒花椅搭的椅子上,猛灌了一口茶,道:“乖乖!这王爷来如何也没个人儿通传一声儿?我们倒是其次,姑娘还在隔壁碧林院歇着呢!也不避讳!” “定是同老爷说过了的,不然也不能进来。他是王爷,自幼养在宫里的,规矩自然比咱们懂得都多。”巧荷道,“你看他身边儿也没带个人儿,应是不愿张扬的意思。不过,这也看出王爷待咱们爷亲昵不是?跟王爷亲近些,以后于他仕途定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灵栀笑着摇了摇头:“我是断断想不了你这么多的。” 接着,巧荷忙起身道:“我出去瞅瞅菖梨和桃怡两个领月例回来没。” 灵栀笑道:“成,你去吧。昨儿姑娘拜托我给她打两个络子我还没打完呢!” 众人退出去后,一时间室内只剩了林琅玉和忠顺王爷两个人。 二人相识这么多年了,没有外人说起话来自然也就不拘束了。 只听林琅玉道:“好好儿的你来我家作甚?也不叫人通传一声,吓了我一跳。” “自然是告知了林大人的。”忠顺王爷拿着他的那柄描金玉骨扇轻轻摇着,“若不是这么悄悄儿的来,我能听到你说我坏话?” 接着,他收了扇子,用扇柄挑起林琅玉精致的下巴,眉尾一挑,道:“瞧不出来呀!还会在背后嚼本王的舌头了,你自个儿说说,本王该怎么罚你?” 林琅玉拍开他的扇子,道:“还说呢!今儿刚挨了顿打,都因你!” 闻言,忠顺王爷忙拉过他的手,正色道:“如何挨了打了?可疼?” 接着,他轻轻撸起林琅玉的袖子,看着那莹白肌肤的道道红痕,心里一揪:“这林大人也是,如何打得这般狠?好在我自宫里带了好些灵脂消淤膏来,待会儿我让人尽数给你带来。” 林琅玉本想说,只是看着吓人些,其实不太疼。然而,他又想到自己这顿打就是因这人挨的,因而说道:“还不是都怪你!我才多大年纪?你就送些邪书给我。被我爹看着了,他以为我不学好,能不打吗?” 闻言,忠顺王爷一愣:“那书……你看了?” 看?那自然是看了。只是,对于作为看过无数“教育片”的新时代好青年的林琅玉而言,这些东西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写意画儿那玩意儿,哪儿能比得上“教育片”? 然而,于此他只是乃不谙世事的林家小少爷,这些东西自然是万万碰不得的! 于是林琅玉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的望着他,道:“看是看了。只是没看明白画的是什么,既不是神仙、也不是精怪。这玩意儿能真能防火?” 虽说,坊间确实有挂“春宫图”防火的习俗,说什么火神是个少女,见了这些羞人的画儿便不来了。 而忠顺王爷听了这些话,总觉得像是哄傻子的!怎么想都是那帮读书君子十年寒窗的寂寞,想要借此排解排解,又找不到正大光明的理由,因而编了这个荒唐之极的由头出来! 他当时给林琅玉这本书时,也不过是想逗逗他罢了!至于为何突然心血来潮想用这玩意儿逗他,他自己也不曾想明白。 “今儿这顿打是因你挨的,你可又什么好补偿我的?”林琅玉一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人。 闻言,忠顺王爷笑道:“带你去看戏可好?” “不好。看过来看过去也就那么几出,看得都腻了。”林琅玉奄奄道。 见此,忠顺王爷道:“那你想做什么?或是想去什么地儿?我陪你去就是。上学时在学堂闷着,好容易今儿不上学,哪能儿有在家里闷着?待会儿给闷出病来如何是好?” 若是换做旁人听了这话怕是要惊掉下巴!都晓得“小千岁”性子乖张,向来只有旁人将就他的,何时他这般将就过别人?也就林琅玉了。 起初大伙儿都以为王爷不过是瞧着林琅玉是个带着香玉儿而生的哥儿,所以觉得有趣儿罢了!想来小孩子玩儿兴大,过不了多久就该抛在脑后去了。 前儿没多久才袭爵的小北静王不就是这样吗?起初同忠顺王爷一般成天儿想着王林府跑,后来贾家也出了个带玉的哥儿,林大人又举家迁到了扬州,那小王爷便不曾来过了。 谁料到这“小千岁”倒是十年如一日的待林家这哥儿好!得了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给他送来,圣上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直说:“你如何不干脆将你王府的库房给他搬去算了?” 谁料王爷答道:“若搬得过去我早搬过去了!哪儿等得到皇兄来说?” 圣上;“…………” 起初林琅玉还有些怕他的。人家可是王爷,要是不小心得罪了他,影响他老爹的仕途不说,保不准儿自己的小命儿也得跟着玩儿完!好容易现如今日子过得这般舒坦,又何作死? 先不说自己死后穿不穿得回去的话,就说自己穿回去了,又是自己独自一人面对那冷冰冰的房子。 从前一个人习惯了倒还不觉得,现如今过惯了这有父、 有母有人疼的日子若再让他回去,保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