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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年笑道:“皇嫂怕我累着,要催扶意走吗?” 大宫女脸色为难,说道:“请长公主到大殿去,皇后娘娘已经过去了。” 尧年不以为然:“什么事?” 大宫女说:“雍罗国派来使臣,求娶长公主,欲与大齐联姻。” 尧年本是背对着她,要往内殿去换衣裳,骤然停下脚步,蹙眉转身:“你说什么,娶谁?” 大宫女应道:“那,那雍罗国的皇后去年过世后,中宫一直空悬,这一次来求娶您,就是要娶您为皇后……” 尧年大怒:“他们那个皇帝,都四十好几了吧,他的皇子公主比我大的也有,他疯了吗?” “长公主息怒,别牵扯了伤口。”扶意劝说着,搀扶尧年进门,其他宫女找来宫袍,扶意亲自为尧年换上,之后陪着一起往大殿来。 “我等着您。”扶意欠身送尧年进门,说道,“您别急,有话好好说。” 尧年深知兄长不会答应这门和亲,但赞西边境一事,雍罗虽恶,之后的赔偿也算爽快,大齐要求的银两,一分不少迅速就送来了。 他们态度在先,如今好意来求亲,大齐若断然拒绝,也将是两国交恶的开端。 望着长公主远去的背影,扶意转身四下看了眼,要找个相熟的人,好传话给丈夫。 然而工部火器制造处里,祝镕带着开疆参观炮火制造的进展,因是朝廷机密,不等他们出门,外面的人都进不来。 俩人在里头呆了一下午,再出门时,外头里关于雍罗国求娶长公主的事,已经传得满城皆知。 开疆站在工部院门外,呆滞了片刻,祝镕则去找人核实真伪,得知连扶意都给他传过话,便知这件事是真的。 “你打算怎么办?”祝镕走到面前,“和你爹你娘说过吗?” 开疆猛地回过神:“我现在就回去,求我爹进宫求亲。” 祝镕拉着他说:“伯父若不答应呢?” 开疆一时也没有主意:“先求了再说,他不答应,我再想法子。” 祝镕道:“我进宫见皇后,你先去求你爹,好好说话,你一急就不会说话。” 可是开疆连话都没听完,已经转身跑了。 待祝镕请求进内宫,扶意还没离去,他在涵元殿见到了妻子,尧年自然也在一旁。 祝镕不等走近大姐,先和扶意在殿门前轻声说:“开疆回去求他爹了,慕伯父若是应允,今天就会进宫求亲吧。” 扶意问:“可是,这来得及吗,雍罗人像是摸清了咱们长公主没有婚约在身。” 祝镕道:“总好过什么也不做。” 皇城外,兵部尚书府里,开疆正跪在双亲跟前,慕尚书神情沉重地说:“你是痴心妄想,我不过区区一个尚书,何德何能,为我的儿子求娶长公主?你真是,天家若知你和长公主暧昧,若损长公主清誉,我们全家都要给你陪葬了。前阵子听见几句闲话,我还当是谁,竟然就是你?” 慕夫人在一旁,轻声道:“孩子都说了,两情相悦……” 慕尚书怒道:“你少说两句,既然你看好,那你去求,我不管了。” 慕夫人撇了撇嘴,看向儿子,再问:“你确定和长公主两情相悦,长公主心里有你吗,这要是一头热,去求了就是找死。” 开疆毫不犹豫地回答:“是,求父亲母亲成全。” 慕尚书骂道:“我们成全个屁,我倒是想答应,可你也要皇帝答应,更何况眼下雍罗皇帝来求娶公主为皇后,你怎么不早几天来求我?” ------------ 第508章 和亲 开疆听这话,立刻顺杆子往上爬:“爹,您愿意帮我?” 慕尚书瞪着他:“听不懂我说什么?” 边上的慕夫人脑筋一转,拍巴掌道:“要不,求求公爵府,请老太太出面?” 开疆说:“这是不难,可万一事情有变故,牵扯他们家的人,就是我的罪过了。” 慕尚书叹气道:“以我大齐之盛,纵然雍罗皇帝求娶,也断然不会将长公主远嫁,这一点你不必担心。但你想要尚公主,那就没那么容易了,纵然你说两情相悦,可天家要考虑的事,绝不仅仅在你们的情意,你求我也好,求你娘,去求公爵府老太太都不管用。” 慕夫人嘀咕道:“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慕尚书不理会妻子,继续道:“胜亲王起兵逼宫,你由始至终站在先帝的背后,由着长公主被打成重伤,慕开疆啊,那时候你的两情相悦呢?” “爹,这事我有苦衷,我和尧年已经说……” “行了。”当爹的没兴趣听苦衷,说道,“和亲的事,你不必担心,除非长公主自己想嫁去雍罗,不然皇上绝不会答应,剩下的事,就看你自己了。” 慕夫人急道:“这求娶一事,总要你这个当爹的出面,你不管,让他自己怎么办?” 开疆站了起来:“娘,我自己想办法。” 慕尚书冷声道:“我和王爷也算是战场上的生死兄弟,他在京城时,你什么也不说,耽误了那样好的时机,你怪哪个?” 慕夫人见丈夫说完拂袖而去,又急又无奈,对儿子说:“别急,娘这就换衣裳,去一趟公爵府,老太太把你当亲孙子一样,她一定会帮忙。” 开疆摇了摇头:“不必了,娘,我自己来解决。” 天黑前,祝镕与扶意离开皇宫,他在车下向侍卫交代了几句后才上马车,便见扶意坐着出神。 “在担心长公主,还是开疆?”祝镕坐下,将她搂在怀中,吩咐车夫动身。 马车不疾不徐地前行,扶意贴在丈夫的胸膛前,无奈地说:“一切来得那么巧,今天长公主才向我抱怨,原来她一直在等开疆向皇上求亲。” 祝镕道:“不是我偏帮他,这对他来说,有些强人所难。” 扶意问:“他不敢吗?” 祝镕摇头:“是没资格,他不过是尚书之子,也无名留青史的功勋在身,还有先帝那些事,当今既往不咎,已是爱才惜才、宽容仁厚。” 扶意很是忧愁:“镕哥哥,我心里慌得很,总觉得那件事长公主还没能释怀,那天你不出现该多好,开疆就能去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