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
书迷正在阅读:遍地的亲爹、重振雄风的糟老头(H)、狼牙(H)、竹马相将、狐狸与书生、为什么我总在老板面前出丑、茕茕、爸爸,我要嫁给你、十三夜葬、朝暮成仙复来归
断定自己是否该相信梁京墨,对方虽是温柔体贴的人,无限包容他的缺陷,但是他从未在梁京墨那里感受到同等质感或重量的爱。不是梁京墨不爱他,是梁京墨不够爱他。 白果自幼看人脸色过活,尽管敏感地察觉了梁京墨的爱更多是出于怜惜、责任与习惯,还裹挟着过强的占有欲,不单单是为了他这个人,但他已经知足。只要梁京墨还爱他,他就满足。 他的自卑和不安,是长在他身上的皮肤,割不下来,不能分离。 扒了他的皮,他只剩血淋淋的一团rou包着一颗心。骨头早就在他爱上梁京墨时便被他一块一块剔除,他的爱实在卑微。 冷漠的家庭,残败的初恋,如蛆附骨的病。 若不是梁京墨没有原则的宠,他不会有任性的一面。 就连撒娇痴缠的事,他都划好了范围,不踏出丁点,在一个梁京墨可以容忍、也许还会觉得他可爱的地方,适当地随着对方当时的心情进一步或是退一步。 梁京墨的爱来得莫名且轻易,越是这样,他越没有安全感。 因为不相信自己会无条件地被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得来对方的爱,所以他患得患失。 现在他怕极了,如果梁京墨不再宠着他爱着他,他该做什么才能让他留下来呢? 白果为那个名字都不知道的假想敌安了许多称谓,梁京墨曾经的爱人、亲密的大学同学、丢下他的负心人,一个个名头压下来,比起他炮友变男友的身份,明显是那人的分量更重。梁京墨的过往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 有了更好的选择,谁还会要他。 秋雨淅淅沥沥没有停歇,夜晚没有尽头,听着雨声,倏然间他觉得雨水一滴一滴落在了他的灵魂上,冰凉的感觉侵袭四肢,他与他的臆想在黑暗里无声对话。枕边人的胸膛一起一伏,白果把耳朵贴在上面,数着梁京墨的心跳。 他们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他们的心隔着天涯之远。 你永远不会完全明白我。 你不需要懂我。 你只要陪着我就好了。 不告诉我也好,你可以不说,但你不能骗我。 其实就算你骗了我也没关系,我还可以自己骗自己。 你只要陪着我就好了。 他望着墙上梁京墨侧脸的剪影出神,时钟的指针又划了一格。 夜里只是下了一场小雨,太阳出来后地面上的水迹就消失不见了。秋天的空气凉丝丝地滑进肺里,白果舔舔起皮的嘴唇,从抽屉里摸索半天才找到了润唇膏。他拧开盖子在嘴上涂了一层,梁京墨在他身后走过,看到他对着镜子涂唇膏的样子,觉得好笑。 “这是谁家的小姑娘?” 白果被梁京墨拉过去,唇瓣相触。 “橙子味儿,好香。”亲过白果,梁京墨的唇上有了润润的一层,他抿了一下嘴唇。 第一次见面,梁京墨身上是古龙水的味道。第二次见面,也是他们第一次赤裸相见,梁京墨身上是柑橘、木质与皮革混合的味道,然后就再也没变过。不同于白果嘴唇上清新的橙子味,是柑橘花与松木的香混着打火石擦出火星后的干燥气味,搭配奇妙的香水味道让人联想到成熟、稳重这样的形容词。闻久了,便记得深了,白果被梁京墨的气息包围着便觉得安心,类似于一种条件反射。 用过早餐,梁京墨给了白果一个告别吻,赶去上班了。 十一假期结束,学生们这才收了心,教授专业课的老师们也忙了起来,梁京墨最近在准备期中的论文课题,还有讲课评审的事。前些天白果的状况不好,为了照顾白果,他的工作进度不免慢了一些。现在白果的情绪还算稳定,他稍稍放心了,打算尽快把堆积的事做完。 白果站在窗前,望着梁京墨的车开过转角,从他的视线里消失。 然后他就以这个姿势站了一上午,盯着那个拐弯的路口,想象着梁京墨和那人之间曾经发生了什么事。 中午,梁京墨为了节省时间没有回家,在学校食堂解决了午饭问题。苏叶又背着相机跑去别的城市采风了,没有人和他一起吃饭,白果自己在家简单煮了碗面对付过去。到了下午一点多,他换好衣服,出门走了很远的一段路,才到了上舞蹈课的地方。 不是不想开车,而是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他不能开车。 舞蹈课的老师是一个中年女人,话不多,人却很温柔。白果来上过一次体验课,就没再来过。几天前他打电话过来,工作人员说他错过了报名的时间,只能等下一期了。白果觉得遗憾,却没有办法,毕竟是他出尔反尔。没成想他还没来得及再找一个可靠的地方学跳舞,这边就告诉他可以来上课了。 给白果上课的老师姓郑,之前是话剧院的舞蹈演员,退休了就来朋友开的培训中心帮忙上课。白果来上体验课的那天恰好是她上班的日子,她一眼就看到了这个长相出色的大男孩。虽然白果站在角落里,怕生地不敢和任何人说话,但是学得最认真。课间的时候,白果拿着一个速写本把学过的动作画下来,神情专注,似是想到什么还笑了起来。她很好奇,走过去问了问,才知道白果是为了给他爱人一个惊喜。白果说话时有点得意又很害羞,像个做了好事等着被表扬的小孩。 她觉得这个孩子很有趣,态度诚恳,身体也足够柔软。来上成人舞蹈课的一般都是想要陶冶情cao或是调节身材的婚后女人,白果站在其中,格外显眼。课后她特意问了负责联系学员的人,听说白果不打算来上课了,感到有些可惜,但也没放在心上。前两天下班时她偶然听到他们提起这个男孩子,一时动了恻隐之念,决定一对一地给他上课。 正式开课后,白果说要学女步,她十分疑惑。然而白果不肯说明原因,只是很歉疚地请求她答应。上了两次课后,她慢慢习惯了跳男步带着白果。 今天的白果有些奇怪。 他学得格外认真,放空了自己,什么都不想。两个小时过去,下课的时候郑老师还夸他表现很好,说了很多鼓励他的话。白果笑着回谢老师,然后就要离开。 再晚一些的话,梁京墨就要回家了。 “白果,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郑老师欲言又止。 “没事的,老师,就是有点累。” “嗯,好好休息,最好多做做拉伸运动。” 见白果不愿多说,郑老师又叮嘱了几句,就让白果回去了。 白果回家没多久,梁京墨就到家了。 做饭吃饭,散步消食,洗澡睡觉。 按部就班的生活,往日让白果倍感温馨的事,如今让他担忧不已。 睡前梁京墨和白果说着这一天他在学校做了什么,学生们又闹出了什么笑话。他正讲到谁谁谁上课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