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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卓有一头金色的短发,他眼睛很大,左侧脸颊上有个酒窝,像众多摇滚青年一样,他戴着很多奇怪的金属配饰,身上和胳膊上也有零星的纹身,但他依旧是个非常简单的人。 这体现在他的目光里,也体现在他乱七八糟的化妆台上,他的钥匙手机钱包就这么随手一扔,桌上摊满的杂志零食,杂志下甚至还压着吃了一半的薯片。 对简单的人,当然只用最简单的处理方式。 林辰很直白地说道:“您前队友李景天的强jian案十分可疑,我们怀疑当年对你进行性侵的人并非宋声声,而是李景天先生,所以现在,需要您配合调查。” 这段话非常公事公办,慕卓的反应则更加典型。 那位摇滚青年面色剧变,他唰地从梳妆台上跳下,林辰的衣领被这位摇滚青年一把拽住,人也被猛地推到另一侧墙上。 哐地一声巨响,林辰有种五脏六腑都要移位的感觉。 “你他们开什么玩笑,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慕卓在他的耳边嘶吼道。 刑从连将要上前拉开慕卓,林辰却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被受害者怒斥也是很新奇的经历了,林辰很仔细观察着慕卓的面容,观察慕卓随他所说的话而产生的每一丝情绪反应。 他说:“我当然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不过你自己应该很清楚才对。”他平静地说,“当时宋声声能被定罪,关键证据是存留在你体内的男性jingye,不过我很奇怪的一点是,为什么在你体内检出jingye的同时也检出避孕套的润滑液成分,问题来了,既然宋声声用了避孕套,怎么你体内还会留有他的jingye呢?” 慕卓闻言先是一愣,尔后他的眼眶通红一片,像一只愤怒的小狮子,林辰怀疑,化妆室外的走道上都能听到他疯狂的怒吼:“你这是在羞辱我吗?” 慕卓说着,便紧紧攒起拳头。 在慕卓挥拳前,林辰顿了顿,好心提醒他:“殴打警务人员,涉嫌妨碍公务,将被处以十五日以下拘留或处罚金。” 拳风于是擦着他的耳廓,砸向一旁的墙面,林辰很清晰听到骨节与墙面撞击的脆响。 慕卓说:“已经九年过去了,我好不容易才走出来,你们为什么还要逼我,为什么啊!”慕卓咆哮后,声音渐渐低落下来,“阿天也好、我也好,我们才是受害者,为什么我们受害者,要被你们警察当成嫌疑人一样对待,这就是你们说的秉公执法吗?” 慕卓终于后退,他的泪水也随即流了下来,经纪人见状,非常愤怒地举起手机:“就算是警察也滚,给我滚!再不滚我就发微博曝光你们了!”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舆论也变成了施压或者博弈的手段,但林辰没有在意两旁的声音,他望着慕卓的面容,只觉得非常悲凉。 事实上,在走进这间办公室前,他也曾猜测过,关于李景天、慕卓和宋声声的故事会是怎样,或许慕卓真的是受害者,他只是因为一些误会,而错误指认了宋声声,但现在慕卓的反应告诉他,在这个案子里真正的受害者,应该是那个经历了九年无妄牢狱之灾的男人。 你看,有时现实故事就是这么离奇,有人被害无法伸冤,有人无罪却蒙冤入狱。 林辰甚至不知道,这个故事走到最后,究竟会有怎样的结局。 慕卓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回荡,他的视线里满是慕卓出离愤怒的面孔和胆怯的目光。 林辰稳了稳呼吸,对慕卓说:“你要知道,我之所以敢在你面前说这些事情,就证明我很有底气,所以不管怎样,也无论时间过去多久,真相终会再见天日。” 他说完这些话,拍了拍慕卓的肩膀,然后转身就走,刑从连耸耸肩,跟他一起退出了门,卢旭则留在里面,处理善后事宜。 出门之后,刑从连在他身边,他们默默走过了后台漫长的通道,等到了阳光下,刑从连才再次开口:“慕卓的反应好像有问题。” 林辰深深吸了口气:“情绪反应太夸张了,演技很糟糕,在愤怒的时候居然露出了心虚的表情,如果李景天真的有什么漏洞的话,那一定就是慕卓了。”回想起方才慕卓的每一丝表情变化,林辰觉得,就算他并非微表情识别专家,也依然能够察觉到慕卓的虚假情绪反应。 一个强jian的受害者,在被人提及曾经受害经历时,第一反应往往是羞耻和愧疚而并非愤怒。 因遭受性侵而感到羞耻也是受害者们往往不会选择报案的原因,甚至有很大比例的受害者在遭受非人对待后会将罪责归咎于自己,他们可能会愤怒,那也是羞愧的愤怒,而不是一种“你凭什么不同情我”的愤怒,不是慕卓那样的愤怒。 “所以,宋声声的强jian案……” “虽然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那应该是个冤案。”想起那位曾恣意潇洒的大明星,也不知早九年的时间里,宋声声变成了什么样子。 “如果这是李景天和慕卓联合设计宋声声,但许染的信里,却说宋声声是为了李景天顶罪,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时间过去太久,一时间很难理清其中的头绪,我们现在也只有依靠慕卓先生来帮我们了。”林辰摇了摇头。 “说起来,你刚才诈慕卓是诈得有点狠啊,居然那么底气十足地说自己有证据?” 林辰撇了撇嘴:“这就是赌一把了,虽然李景天把许染一案的证据清理得很干净,让我们处处碰壁,但对于他这样的强jian犯来说,不可能从生下来就如此缜密,时间越早,他犯错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他赌的便是慕卓头脑简单,会在讹诈下紧张地给李景天打电话确认一些事情。 想到这里,林辰抬头问刑从连:“你的窃听器装好了吗?” 刑从连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但语气中还是有些担忧:“但位置不好,如果慕卓没有选择在化妆间里打电话,我们就监听不了了。” “你没有发现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情?” “慕卓是个很懒的人,懒,并且头脑简单。”林辰很难得冷笑着说,“懒人,怎么可能离开让自己有安全感的地方,去陌生的地方进行一则令他会变得非常没有安全感的通话呢?” “林顾问……”刑从连忽然开口。 “嗯?” “我发现你真的很会算计人啊。” “彼此彼此。” …… 王朝早就在草地上搭建好了监听平台,阳光刺目,周围仍旧是欢笑的乐迷们。 等他们走过去时,少年人抬起头,很难得语气严肃:“老大阿辰,你们可要想好了,这是未被批准的监听,无论你们接下来听到什么内容,都无法被作为呈堂证供,也就是说就算你们听到慕卓对李景天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