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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宫闱寂寞,朕又没有皇夫,想到的唯有一个太傅。” 谢淮淡道:“臣着礼部去拟单子,给陛下瞧瞧皇夫人选罢。” 苏凝绿连忙摇头,又扒着他的手臂,“有太傅一人便够了。” 听闻他今夜要去沁春楼,她便死缠烂打地要跟去,谢淮见这些时日闷着她养伤,她也的确无聊得狠了,怕她不能出去玩便要有人倒霉,斟酌再三还是带着去了。 等到了沁春楼里头,苏凝绿却推说自己有事,先叫谢淮进了包厢,自个儿便不知溜去何处了。 包厢内众人一见谢淮来,便哄堂大笑说:“老师来了,老师今日繁忙得很,还愿意来啊!” 在座众人都是谢太傅带过的门生,里头绝大部分都比他还要年长些。当初谢淮主持科考,朝野哗然,都说他过于年轻难当此位,岂料后来舞弊事发,谢淮以一己之力对上数个京中世家,愣是没有一丝退让,给了众考生一个最公平的成绩。 那一届的考生,后来大多成了官场上的新人,谢淮很是为他们保驾护航了一番,如今在座众人不乏身居要职的,也都还如同当日那样尊谢淮一句“老师”。 谢淮淡道:“方才去瞧了瞧陛下,这便晚了些,诸君见谅。” 为首的秦鹤来乃四品的太常寺卿,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人,撺掇着众人罚了谢淮几杯,因着他不饮酒,罚的也是清茶,这才开口说了正事,“陛下同楚王感情不好,如今米囊子一时直指岭南,听闻楚王不日入京,陛下且待如何?” 谢淮手指间拈着茶盏,闻言一笑,却是反问,“诸卿觉得陛下如何?” 有一人道:“陛下恭敬柔顺,孝顺师长,平日虽有些稚气未脱,可通情达理,较之先帝,更为温和仁慈一些。” 这些人议论国君惯了,说出这番话来倒不是拍马屁,而是当真觉得这位小皇帝性子温和,换句话说就是好拿捏。 谢淮却觉得,这里头只怕除了“稚气未脱”,便无一字真实可靠。 他于是轻叩茶盏,示意身边人给自己满上,凝视着里头清透的茶水,好似,从唇边溢出几分似笑非笑来,“谬矣。” 皇太女五岁时,生得娇憨明媚,圆圆滚滚,煞是可爱。而与其外表不符的,是她那会儿边上总前呼后拥跟着一群捧她臭脚的,可以说是横行霸道,为祸一方。先淑妃所生的二皇子仗着生母受宠,非要抢了她养的猫儿,叫下人把那猫儿凌虐致死然后丢到她面前,皇太女便设计把二皇子引至冷宫,关了他一天一夜,出来生了一场大病,从此见她就绕着走。 有个伴读受了他人好处,想要在寒冬将她推下水,被她带着众宫人一同推下水去,不许爬出来,在冷水中泡满了两个时辰。 谢淮尚且还记得那会儿小阿绿的神情。她站在水池边,对着劝自己的众人,把小脑袋扬得高高的,朗声说:“他既然默认害我能有好处,就该承受被我发现的风险。我若被他害了,在冷水中浸上一浸,定要生一场大病,那我自然也要让他生一场大病。你们劝我,不过是因为差点被他害了的人不是你们!” 长大后,倒是知道收敛了,只是那施家之事,环环紧扣,心机深沉,一口气算计上了那么多人,却还将他们耍得团团转。当然,这事却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众人听罢,纷纷沉默了。 谢淮此番是有意提点,如今朝中各方势力涌动,这些人自然也或多或少有些自己的看法,这原也无可厚非。只是谢淮现在算是知道女帝秋后算账的本事了,难免多提点几句,省得这些人急吼吼地上赶着给女帝千里送人头。 这时候门口却响起一道笑吟吟的声音,道:“老师倒是把我看得很透彻。” 谢淮见怪不怪地回头,率先行礼,“参见——” 苏凝绿赶忙一摆手免了,先扶起了谢淮,才笑着道:“今儿个是我要缠着老师来的,大家都叫他一声老师,可算是同门师兄弟,倒无需见外。” 秦鹤来没忍住说:“那照您此言,我喊您一声meimei,岂不是可以和楚王称兄道弟?” 女帝冷静地道:“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当他兄弟又不是什么好事。” 众人没忍住,笑成了一团。 女帝在他们跟前一直是平易近人的人设,如今又在酒楼相见,说话间随意了许多。 谢淮要开口叫众人肃静,反被白了一眼,“喝茶的边边儿去,甭打扰我同小朋友们喝酒。” 谢淮:“……” 众人:“哈哈哈哈哈哈!” 老师被嫌老了!老师被嫌无趣了!终于有人敢说这话了! 包厢内外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被排挤的谢太傅捧着茶杯,看女帝唧唧咕咕地同一群年轻的臣子们说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窗外依稀可见外头街道上已是张灯结彩,残雪消融,气温回暖,道边一株桃树,绽了不合时宜的娇艳花朵。 倒像是个春天了。他想。 到底还是又说起了米囊子同楚王的干系,阴谋论者觉得楚王一片狼子野心,又在岭南地界称王称帝,保不齐就是他干的。 苏凝绿摆了摆手,说:“我这位大皇兄,我是知道的,没有这个脑子,鸾仪卫监督四海,他哪有这个本事设下诸多眼线,换个脑子还差不多。” 她前些日子受了伤,如今面色还带点苍白,因着饮酒而染上点点绯色,如同三月桃花雪,娇媚之中又有些高洁,被一堆小郎君齐齐围着,犹如众星捧月,叫人难以移开目光。 听她说楚王没脑子,众人又朗声笑起来,叫小二再上十坛酒,说要醉不归。 谢淮许久不见她这样高兴了,此时便也只是略劝了劝,“陛下手伤初愈,酒水略尝些也就罢了,不可贪多。” 苏凝绿原本正端着酒盏,瞧着里头琥珀色的琼浆,用一只手支着脑袋,许是有几分上头,面颊便略带薄红,瞧着秀丽极了,定定瞧着他,半晌,轻轻笑起来,咳嗽了几声道,“……老师可真管得严。”她冲着他倾了酒杯,埋怨道:“还剩小半盏残酒,倒了浪费,老师帮我吃了罢。” 她笑语晏晏,言辞切切,又睁着一双蒙了薄雾的眸子瞧着他,寻常的郎君又怎么能消受这样的美人恩,谢淮怔了怔,狼狈地撇开头去,斥道:“胡闹。” 苏凝绿便胡闹给他看,又把酒盏凑到他唇边笑吟吟地瞧着他。谢淮无奈地避开上头的唇印,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众人都在一侧起哄,说,“果然要陛下劝酒!我们怎么劝,也是没有用的!” 谢淮眼风扫过几个起哄的,眉头一抬,还未说话,苏凝绿便先替他说了,“你们可不许劝老师喝酒!只有朕能劝!” 谢淮不由被她孩子气的话说得想笑,无奈地回头瞧了瞧,她弯了一双猫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