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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将人赶离身边。 只因为…… 他的心,已乱。 叶静鸿想到此处,不禁低低笑了起来。 白旭吓了一跳,忙问:“叶大侠,你还好吧?” 叶静鸿朝他望了望,反问:“白旭,你若喜欢上一个人,会如何待她?” 白旭面上发烫,料不到他会突然问这种事,结结巴巴的答:“当然是好好保护她,绝不让她被人欺负。” “好!”叶静鸿赞了一声,又笑。 那笑声听在白旭耳里,却只觉得凄凉。 隔了许久,叶静鸿才慢慢用手遮住半边脸颊,疲倦到极点般叹了口气,轻轻的说:“我喜欢的那个人,却总是被我亲手所伤。” 他想起架在那人颈子上的秋水剑。 想起被自己一点点撕碎的地图。 想起周思棋眼里逐渐黯淡下去的光芒。 终於……觉得痛了。 仿佛被无形的手捏住了心脏,疼得喘不过气来,每多想那个人一遍,这种痛楚就加深一层,但又控制不住自己,只能持续不断的想下去。 白旭不懂他为何沈默,讷讷的搭不上话,但静坐片刻後,到底忍耐不住,问:“叶大侠,既然周神医是被冤枉的,那我们是不是该找他回来?” “去哪里找?他是再不会回扬州的。” “啊,那样东西一直没有还给他,这可如何是好?” 叶静鸿奇怪的望他一眼,问:“什麽东西?” 白旭摆手乱摇,又结巴起来:“没、没什麽要紧的。” “白旭?” “呃,”白旭素来最敬重叶静鸿,这会儿被他追问,实在隐瞒不过,只好老老实实的交待道,“真的没什麽,只是当初逃出破庙的密道时,我见周神医的药箱扔在地上,就顺便带了出来。” 见叶静鸿一直瞧着自己,又连忙解释一句:“我早就想还给他的,但一路上老是吵架,就、就懒得还了。” 叶静鸿见他神态古怪,一下子明白过来,道:“白旭,难道你……?” “没有!没有!”白旭面红过耳,立刻大叫大嚷,也不知在否定些什麽,“我看那只药箱,还是由叶大侠你来保管吧。” 边说边转过身,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门去。 他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不多时就抱着只药箱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往桌上一扔,仿佛那东西有毒似的,再不敢多看一眼。 叶静鸿视线一扫,确实觉得这药箱有些眼熟。仔细回想起来,才记起那天在密室中,周思棋把某个架子上的瓷瓶全都塞进了这药箱里。 那些瓷瓶里装的是什麽? 为何周思棋不肯让他知道? 他心念既动,便忍不住开了药箱,取出一只瓷瓶来细细察看。瓶身并无特异之处,只瓶底刻了几个小字:八月初七。 这是什麽意思? 叶静鸿愈发不解,干脆将瓷瓶的盖子拔了,往手上一倒──碧绿的药丸滴溜溜的滚了出来。 他一见这颜色,表情就变了变,脱口吐出两个字:“忘忧!” “忘忧?”白旭也听过这个名字,道,“传说中能令人忘记前尘往事的药?周神医果然厉害,连这种药都能配制。” 叶静鸿没有出声,英俊的面孔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惨白,一个瓶子一个瓶子的开过去。结果,每个瓶子里装的都是同样的药丸。 白旭越看越是惊奇,喃喃道:“周神医也真古怪,干嘛把这麽多忘忧放在药箱里?若哪个人吃下去,连上辈子的事情也能忘干净啦。” 他原是无心之语,叶静鸿听後,却仿佛受了重击,唇上血色尽失。他是极了解周思棋的,这时隐约猜到了他的心思,却又不敢确定,便一一去看些瓷瓶的瓶底。 果然每只瓶底都刻着字。 四月初三。 六月十八。 九月十五。 翻到某只瓶子的时候,底上赫然刻着一行字:七月初七,故地重游,思君甚切。 叶静鸿身形一晃,差点倒在地上。他牢牢握紧手中的瓷瓶,觉得掌心一片冰凉,那种寒意,似乎能一直透到心底去。 几乎每隔一个月,便有一瓶忘忧被配制出来。 吃下忘忧,顷刻前尘尽忘。 这是相思到了极致,唯一能够逃离痛苦的方法。但周思棋制了这麽多瓶药,却一枚也不曾服下。 为什麽? 自然是因为舍不得。 情愿忍受相思之苦,也舍不得……忘记刻在心上的人。 那瓶底的字实在太细小,叶静鸿看着看着,渐渐觉得视线也模糊了。 第七章 夜凉如水。 四周树影幢幢,风一吹就发出沙沙的声响,看似平静无波,实则不知暗藏了多少危机。 白旭在寒风中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问:“叶大侠,你当真要一个人潜入无双城吗?听说无双城最擅长的就是机关暗器,而且他们又探听到了我们救人的计划,你这麽一去……肯定有许多陷阱在等着……” “放心,我不会出事的。”叶静鸿平日总是一副正经严肃的表情,这时倒难得和颜悦色起来,道,“解决了这桩事情之後,我还要去找一个人。虽然那人不会再等着我了,我却总是要去见他的。” 白旭明白他的意思,垂下眼道:“嗯,周神医也不知去了哪里?那日离开之後,竟完全没有他的消息了。” 叶静鸿眼皮跳了跳,每次提到周思棋,都会觉得心神不宁。 但想到那人武功不弱,使毒的功夫更是高明,应当没有危险才是,便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 这是周思棋亲手绘制的地图。 更曾被他当着他的面撕毁。 後来虽然费了许多心思粘合起来,但上头那些弯弯曲曲的裂痕,已是无法消除了。 一张碎纸犹有修复的可能,但一个人的心呢? 若是碎了,又要如何拼凑起来? 叶静鸿轻轻叹一口气,最後看一眼纸上复杂的路线,然後小心的收回怀里,施展轻功跃上枝头,一路朝无双城掠去。 无双城内灯火通明。 许多侍女捧着杯盏来来去去,更有隐约的乐声断续传来,似乎是夜宴未散的样子。 叶静鸿的轻功不算顶尖,但要瞒过城内侍卫的耳目倒也容易,轻松闯进城内之後,找个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暗中盘算着下一步该怎麽走。 他来无双城之前,也曾打听过不少消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