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番外
魏忆晓万万没想到,那个腼腆的师弟会一嘴巴亲上来。 最开始拜入天舞门,知道自己有个师兄时,魏忆晓还挺介意的。 那个师兄个子小小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威武。明明是个男孩子,不管是师伯师父还是师叔,对他都小心翼翼跟捧个琉璃似得,比对大师姐还要小心。 而且,他还怕打雷。男孩纸嘛,多吓几次不就好了吗? 结果三师叔还格外宠他,一到雷雨天,三师叔就会将他抱回去。 魏忆晓看一眼自己那不着调的师父,才不承认自己是羡慕。 被收为亲传时,师父和师叔很不讲究的说了句:“要不,干脆他俩排序也换换,随我们吧。” 师叔还问了顾盼一句:“盼儿怎么说。” 乖乖的顾盼腼腆地应了一句:“我听师父的。” 乖成这样,让魏忆晓觉得自己身上哪哪儿的反骨都在发痒。 哼,总有一天你这个乖宝宝,会露馅儿。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结果,他这位师兄变了师弟,还真就乖乖巧巧的,一直乖了这么多年。乖到他这个当师兄的,也忍不住和师父们一起宠着他。 这位三师弟乖巧归乖巧,腼腆归腼腆,在处事上却缜密有章法。 遇上他认定的事情,也异常坚持,甚至态度都会强硬起来。 那个时候就算因为激动而面目飞红,也是一种飞扬的美,丝毫不显女气,只会格外强势。 所以,就算顾盼生的好看,魏忆晓也从没生出什么旖旎想法,直到这位师弟一嘴巴亲上来。 “你到底懂没懂?”急红脸的顾盼还在问。 懂什么?懂你喜欢我吗?我从不知道你是这样的师弟啊!! 就……就算你喜欢我,那也是你喜欢我!我不会因为这样就格外宠你,宠到派中的事务也一意随你!我!我可是有原则的人!!再说,我已经够宠你了! 顾盼察觉到唇上一热,魏师兄不仅贴过来,还吻了回来,还把舌头都伸进来了,还连呼吸都被夺走了。 “(⊙o⊙)哦!”执事堂上的弟子们,忍不住就发出了惊叹声。 顾盼晕晕乎乎的,却觉得事情哪儿不对。 “那你懂没懂?”顾盼听着魏师兄问,但……但是他什么都没感觉到啊! “我……”顾盼还晕乎着,不知道怎么答话。 却忽然想起,师祖父当初回话时,眼神里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有点反应过来的顾盼,红着脸一把推开了魏忆晓,撒腿就往外跑。 啊啊啊!!师祖父大骗纸!!! 捂着脸的顾盼跑出了执事堂,一头扎进了执事堂小花园里茂密的树丛。 “喂!”随着一串脚步声,顾盼身后传来魏忆晓还处在变声期的低哑嗓音。 啊啊啊!!顾盼捂头蹲地,这要怎么解释?小的时候师祖父骗了我,因为听太真所以刚刚一着急就亲了你?问了什么被骗?为什么这么蠢就被骗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不是真的有这种亲亲就能让对方清楚自己想法的事情啊?!这样他再亲一下不就解释清楚了吗? 亲亲?顾盼面上又红了一层。 魏忆晓倚在另一颗小树上,看着那蹲在树下已经红成一团的师弟,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顾盼感觉自己背抵着的小树晃了晃,一道低哑的嗓音在他头上响起:“我说,你不会以为,亲一亲我能有什么别的作用吧?” 顾盼捂耳朵,他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啊,他就是以为有,那又怎么了? 那个时候他还小啊!但是听得太真,变成了本能这种事,呜呜呜,可以回去打死师祖父吗? 不要问了呀,走开啊,这么羞耻的事情要怎么解释啊? 魏忆晓不仅没走,还在顾盼身边蹲了下来。 顾盼从臂弯里抬头瞥了一眼,恰好与一脸笑意的魏忆晓眼神撞个正着。 啊啊啊!想死! “嘿。”魏忆晓捅了捅又埋下头去的顾盼的胳膊。 这情况,魏忆晓觉得自己懂了。 自家师父不着调,自家师父喜欢的那个人偶尔也不着调。自家师弟的师父很少捉弄人,他那位师爹更是实诚。能闹今天这出,八成是自家的未来师爹,说了什么玩笑话,被这位师弟当了真。 唉,也就只有自己这样的徒弟,才不会被教歪啊! 不过,自家师弟又害羞又暴躁的小模样儿,还怪好看的。亲起来也香香软软的,挺好亲。长得也好看,办事有主见。若还能有这样的小模样儿佐餐,似乎也很合胃口,正好吃。 嗯,心下打定了主意,魏忆晓开了口:“你还亲过谁?” 顾盼臊得满脸通红却还是蹦跶起身,给自己正名:“我怎么可能还亲过谁?” “那就是只亲过我咯!”魏忆晓心情荡漾。 “当……当然!”顾盼看着也站起身的魏忆晓,莫名有些气弱。 “那就好。”魏忆晓笑得满足,一手已经扣住了顾盼的腰,往那棵小树上抵了过去。 “哪里好……你…你干嘛?!”顾盼觉得一向亲和的魏师兄,今天看起来非常具有压迫感。 “亲亲你。”魏忆晓将人困在了怀里,蹭过来在嘴边又香了一个,继而道:“以后也只准亲我。” 几乎石化的顾盼觉得自己懂了,但……但是…… “嗯?”低哑的疑惑声像长了个勾,在顾盼耳边勾勾缠缠着钻进了脑中。 顾盼觉得自己似乎哪哪都不对劲了,不由自主就会想到方才的那番唇舌勾缠。 “才不要再亲你!”顾盼喊着,便想要一把推开魏忆晓,再次逃遁。腰身被圈得太紧,根本没推动。 树丛里传出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轻哼抗议声时,躲在小花园栏杆下的众师弟:哦哟,不愧是魏师兄!深得乌师叔真传啊! 被吻得气喘吁吁的顾盼,三两句就被套了话。魏忆晓愉悦地低笑:“印师祖骗你的!” “我现在当然知道师祖父骗我了!”顾盼气急败坏。 “呵,但印师祖也不完全是骗你。”魏忆晓说着,在自家师弟的唇上又落了一吻:“你懂我的意思吗?” 顾盼红着脸,想说自己才没有懂,但是,他好像真的懂了。 “看来没懂,还得再亲两下。” 顾盼撑住了魏忆晓的肩,往后仰着头,低呼:“我懂,你喜欢我!” 魏忆晓抱着自家师弟柔韧的腰身,笑得很是开怀:“对,你喜欢我。” “才没有!” “没有吗?” “才没有!” “真的没有吗?让我亲亲,感受一下。” “唔…唔……有…唔唔唔……” 魏忆晓:以为说有就会被放过的自家师弟,真是个小天真! ———— 初离:魏少,你从小就这么流氓真的好? 魏忆晓:小吗?我娘十七岁时都怀我了。 初离:我竟无言以对。 魏忆晓:再说了,是师弟先耍流氓的。 顾盼:QAQ委屈。 魏忆晓:成成成,是我流氓。 顾盼:…… 初离:节cao呢? 魏忆晓:炖给盼儿吃了。 顾盼:噗~ 魏忆晓:笑了就好。 初离:魏少,还有个事儿。 魏忆晓:什么事? 初离:你跟盼盼,见过父母了吗? 魏忆晓:见过了啊。 初离:咦,什么时候? 魏忆晓:你天天跟着盼儿师父到处转的时候。 初离:你都不给我通知的吗? 魏忆晓:你想多了,你谁,通知你做什么? 初离:……想好了再说! 魏忆晓:那要不,折衷一下,说说我去见盼儿父母的事? 初离:行吧,你说。 魏忆晓:门中恰好有事情要通知南贤洲,仙网不是还没好吗,我就亲自去了一趟,顺便见了盼儿父母。 初离:真的是顺便见? 魏忆晓:……我就特意去了一趟,见盼儿父母,顺便办事。 初离:#拇指,特别上道。盼盼父母对你什么态度? 魏忆晓:满意! 初离:就这样? 魏忆晓:那还能不满意啊? 顾青安:对盼儿挺好的,可惜性别男。 蓝雏凤:对盼儿挺好的,可惜不能生。 初离:这就是你说的满意啊? 魏忆晓:我们修行中人,是吧,不能这么肤浅。结为道侣首先是志趣相同,再来得有爱,至于其他的都是附带。孩子这种事情,不是还有昭凤妹纸吗? 蓝昭凤:说得好像我能生就一定爱生似得。 顾青安:我丫头就是这么有个性。 蓝雏凤:你不惯着儿女会死啊? 顾青安:可能会吧。 孤启星:孩子其实还可以捡一个回来养。 孤启星:什么孤启星,我有名字的,我姓玉名若安。 初离:好的好的,玉若安。 玉若安:我闺女,引仙。 初离:好的好的,玉引仙。 玉引仙:我爹爹也爱惯着我。 初离:真不是亲生的? 玉若安:捡的。引仙城的城门口捡的。 初离:你家取名字,也跟天舞门一个套路啊? 玉若安:你怎么不问问你,取名字就没点别的套路吗? 初离:……忽然语塞。扯远了,既然你们俩都来了,就顺便问问,照见星和星见是道侣,你们俩怎么是父女? 玉若安:问你啊,你都让我孤启星了,我还怎么道侣,只能父女了。 初离:……聊不下去。父女那也不孤啊。 玉若安:父女还能有真假一说,道侣难道有真假一说吗?所以我说到底还是孤。 初离:……无言以对。聊点别的,很多人都以为你是个坏人,还要和照见星你死我活,结果你居然是个好人,这是怎么回事? 玉若安:这不还得问你吗?你让我童年那么惨也就算了,还给我安排那么悲惨的身世。安排这么惨的身世也就算了,沧源陆都封了还有人以讹传讹继续抹黑我,是不是人? 初离:讲道理,你的童年哪里惨了? 玉若安:不惨吗?有本事你把资料片放出来让大家看看,评评理。 初离:…… 玉若安:不敢放是不是?心虚是不是? 初离:我会心虚?笑话!看资料片! ————资料片之———— “滚开,你这小杂种。” “活得烂疮流脓了,命倒是大,还有力气来抢食?” 玉若安不懂,都是活成上顿不接下顿的乞丐,谁比谁高贵,为什么能说出这种话。 被哄乱的人群从前面挤到了远离施粥大锅,玉若安又奋力地挤了回去。 看着不过三四岁小身板儿的玉若安,这个模样已经五年了。 这个模样儿就被遗落在小镇上的玉若安,一直就没长大过,只有额头上一左一右拱出来两个小包,如今已经探出了白生生的骨头。覆在骨头上的那一圈,状况并不好,如今正是冬天,被冻的通红的那一小圈,确实如同其他小乞丐所说,流脓了。 很疼,但仍是谁,这般疼了一两年了,慢慢就会习惯。 捧着大碗的小手,端了一大碗的热粥,从人群中往外挤时,便有人推攮着他,想要使坏。 这臭小子总是仗着一张玉雪可爱的脸,每次都能在这种时候,被人施满一整碗的粥,哪怕这小子的碗比其他人的大了两三倍。 推攮的人群不论用了多大力,玉若安只要还站稳着,碗里的粥便跟被封住了似得,绝撒不出半滴。他从小就有着控水的能力,还有较常人要大许多的力气。 靠着天生的勇力,玉若安从一堆臭乞丐中挣扎出圈,一溜烟儿便往街外的破窑棚区跑去。 一边跑着的玉若安,一边从破窑上蹭了满手黑灰,呼啦一下把那张为了蹭粥洗白净的脸,又抹得脏兮麻黑。 破旧的窑里,早已没了烧窑的功能,破了的窑顶投下天光,灰乎乎的窑壁依然不怎么明亮,稍不注意就会往衣衫上蹭满黑灰。 饶是如此,这据说是修者遗留下来的破窑里,依然搭着好几个窝棚。 条件再怎么简陋破旧,这么个破旧的地方,也还得有那个本事才能住进来。住在这破窑里的老小乞丐们,很少生病。 “嬷嬷。”玉若安带着喜意将一大碗粥端进棚里,将趴在小床上的老妇人扶了起来:“我端了粥回来,起来吃一些再睡。” 被扶起来的老妇人,干瘪瘪的,身上已经没有几两rou,一双眼睛也深深的凹进去,面容看起来有些可怖。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妇人,将当年被扒个精光,还差点被卖进销金窟的玉若安给救了回来。 “安宝儿,过来。”老妇人喘着气,却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叫他,枯槁的容颜上,有着一丝发自心底的笑意。 玉若安凑到巴嬷嬷面前,老妇人抖抖索索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一双豆儿似得小眼里,迸出金亮的光:“看,这是什么?” “什么?”玉若安好奇的偏着脑袋凑过来。 木制的瓶盖儿打开,飘出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药香味。 玉若安还迷恋的嗅着味道,额上的伤口处被巴嬷嬷蹭了几下,清清的凉意和微微的痒从骨缝处的软rou里同时冒出来,玉若安喘了一声,就想伸手去挠。 一贯慈爱的巴嬷嬷很强硬的握住了他的手,语气也严肃起来:“不准碰,这次长好了,下次就不会坏了。” 听着这句话,玉若安乖巧的住了手。哪怕痒得他骨头都要酥了,也趴在床边,两手扣着床板,乖乖忍着。 巴嬷嬷看着他这个又委屈又乖巧的小模样儿,叹了口气:“你这样的宝贝儿,你娘亲怎么舍得?” 末了,怜爱的抚了抚玉若安圆润的骨角顶,像是在说玉若安那未曾谋面的娘,又像是在说她自己:“路是自己选的,为何要牵扯到不知事的孩子呢。” 也不知道巴嬷嬷用得什么灵药,玉若安额头上的脓疮第二天便完全好了,只剩一圈粉嫩嫩的小rou,紧紧裹在小骨角根上。 巴嬷嬷却并没有因为玉若安的伤好,而精神起来,反倒是一天天萎靡了下去。 巴嬷嬷说不出话的那天,玉若安求着请动了住在西窑里的马大夫。 巴嬷嬷和马大夫其实算是同行,早年巴嬷嬷便是靠着能捣弄草药,混迹城中赚得几分薄钱,才养了玉若安好几年。同行便是冤家,马大夫自然是不愿意来的。 “你家老虔婆不是很能吗?最后倒求到我头上。”马大夫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挪着微瘸的腿,将同样瘦巴巴的身体挪进了玉若安和巴嬷嬷的破窑棚里。 马大夫只看了一眼,便叹了气:“她是活不成了。”病且能治,天命所归却是拦不住的。 末了,马大夫看着玉若安,到底仁心发作,道:“我施一套针,让她与你交待交待,我能做得也就是这个了。” 喘着气睁开眼的巴嬷嬷,看到榻前的马大夫,似乎明白了什么。 巴嬷嬷抚了抚玉若安的头,便转向了马大夫:“你若答应好好照顾他,我便许你儿子一场大前程。” 马大夫哼哼:“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想许我儿一场前程?你怎得不干脆许给你家安宝儿?” 巴嬷嬷看着玉若安,摸了摸他的小骨角:“这前程,他享不了。” 人身却长着骨角的玉若安,就算用窑灰将头发抹成了灰黑色,依然能一眼看出,这是有着妖修血脉的孩子。若是父母宠爱,就算是杂了血脉,依然是修者的孩子,在这人世间总能活得甚好。 但若是父母遗弃,便是凡俗中人也看不起的小杂种。 巴嬷嬷看着马大夫的犹疑,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真的不想赌一把?” 这样笑着的巴嬷嬷看起来别有魅力,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让马大夫局促之余,结结巴巴道:“我马伟龙这辈子就没怕过你,你现在……现在都要死了,难道还怯你不成?” 巴嬷嬷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皓白的玉牌,马大夫看着那玉牌,呼吸都颤抖了:“你……你竟然…你莫非竟……?” “早年,七星剑派三宗主的幺女随妖修私奔,闹出了惊天丑闻。”巴嬷嬷像是在讲故事,语气却是警告:“你若想送你儿子去七星剑派,便不能让人发现你与他有联系。安宝儿乖巧,定不会比你那儿子差,也会好好孝顺你。” 马大夫抖着手接过了那块玉牌,心思如电转,已经应道:“我让吾儿去七星剑派报丧,也会带安宝儿走,我活一天他安稳一天,定不负所托。” 巴嬷嬷倚在榻前,揉了揉玉若安的头,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其实这些,对如今的玉若安来说,已经是回忆。 玉若安看着榻上已经和巴嬷嬷一样,说不出话的马大夫,望了望门外。马大夫还能支持三刻钟,马淞若是赶不到…… 门外有脚步声轻且快的遁来,穿着宝蓝色长衣的青年修者,将长剑收入背后剑鞘中,快步进了这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民房:“爹,孩儿来迟。爹……” 玉若安从房间走了出去,将这处留给这对分离多年的父子。 三天后,滚云城外的一座山头,多了一冢新坟。 跪在坟头磕了三个头,玉若安站起身,看向身侧还在三叩九拜的马淞。 青年穿着七星剑派的弟子服,五分俊俏也给被称托成八分。规规矩矩磕完头的青年站起身,对玉若安道:“你日后打算如何?” 玉若安将放在地上的木箱拽了拽,应道:“马叔教了我许多,靠着这些,应该能好好活着。” 青年看着这么多年过去,终于长高的玉若安,犹豫了一下才道:“其实,师父对当年之事,已经不是那么生气了,你……有没有想过,回去七星剑派呢?” 玉若安摇了摇头,面上露出一丝笑意:“你怕是忘了,巴嬷嬷并非我的母亲。” “啊……”马淞抬了抬下巴,尴尬了一瞬:“我倒确实是忘了。” 玉若安道:“那时年少,才需要马叔照料,倒累得你们父子分离多年。如今我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出了滚云城,以后便当不识吧。” 马淞看着一身洒脱的玉若安,叹了口气:“怎么说也都是从丰漯县出来的人,若没有你也没有我的今日。你我虽也是年少分离,父亲却多次在信中提到你,就算不是兄弟血脉,也该有些兄弟情分,不能叫我一声大哥,也不能当作不认识啊。” 玉若安摇头:“谁是谁大哥?真算起来,我比你还大半岁呢。” 马淞应道:“那便由我叫你一声大哥,也是妥的!” “你一个七星剑派的弟子,和我这样人称兄道弟,于前程不妥。”玉若安应得干脆,将装着医药的木箱挂上肩头,对马淞道:“若真打心底愿意叫我一声大哥,便该乖乖听我的话,离我远远地。” 这般说着,玉若安已经背着木箱走远了,马淞看着远去的青年,心底叹了口气。 就算从背后看,那两只骨角也依稀可见。 但除了这个,这样的气度和容貌,与大师兄相较也毫不逊色。 “滚云城我不会来了,记得每年回来给马叔扫墓。”青年医者的声音远远传来,听起来显得无比凉薄。但马淞知道,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不与他多生交集,于他身为七星剑派的弟子有利。 自那日以后,滚云城少了一对走街串巷的老少大夫。沧源陆上,却多了一位流浪医者。他医术精湛,且宅心仁厚,就算是付不出诊费的穷苦人家,他也一样会留下药材低廉却效果甚好的药方。 没有人知道这位医者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这位医者究竟是什么样的年纪。 时间从来没有在玉若安的身上留下痕迹,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沧源陆上的人修和人们,对妖修的态度里多了些惊惧。似乎是妖修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慢慢竟然还有了妖修吃人的讹传。 就连最初能坦然以混妖之身行走的玉若安,也不得不将自己额前的骨角,用大兜帽遮起来。 慢慢就连各大仙城,都开始不允许妖修和混妖进城。原本住在仙城中但凡和妖修搭边的,都开始被清理出城。 马淞以为滚云城那一别,便再不得见。却在一次随着七星剑派的弟子清理七星剑派下附属的满月城时,在人群中再次见到了玉若安。 马淞早已筑基,容色不变是常理,令马淞意外的是,几十年过去,玉若安也依然是那般年轻的容色。 满月城的混妖们,被七星剑派的修者,如同驱赶牲畜般轰出了满月城。马淞站在这头,混妖人群中的玉若安,对上马淞的视线,冷静的摇了摇头。 寂静的夜色中,山间有虫鸣唧唧,一道刻意踩出的脚步声,惊动了卧在树梢间的玉若安。 树影中立着一个背着长剑的人影,玉若安从树上起身:“你不该来。” 那人道:“我只来说一句话就走。” 玉若安应:“你说。” “元司府下附属的引仙城,城主玉荣上尊的道侣是龙弥境妖修,那里对你来说,也许会是一方乐土。”那人说完,人影便闪入了月色中,倏忽不见。 只有绣着七星剑派标徽的弟子服,在玉若安的眼底留下了一丝痕迹。 马淞绝不会想到,就是他的一句话,推动了命运齿轮的转动。 ————资料片之完———— 玉若安:不惨? 初离:惨? 玉若安:不惨? 初离:惨? 玉若安:不惨? 初离:惨? 玉若安:不惨? 白风雨:咳咳,好像,我比较惨。 玉若安:…… 白风雨:你看,你小时候身边多少好人,我小时候,身边就我娘一个,其他都……不提也罢。 玉若安:…… 白风雨:你看,我娘最后还被那渣渣给气死了。 玉若安:我娘被我渣爹吃了。 白风雨:呃……我爹不渣。 玉若安:我娘一开始把我丢了就是怕我渣爹吃我。 玉若安:结果我还傻乎乎自投罗网。 玉若安:还被我渣爹虚情假意给骗了几百年。 玉若安:还好我小时候的人生观树立的比较正确,不然差点被我渣爹给套路,跟着一起搞事情,那估计就真的要和照见星相杀了。 初离:对吧,你看,你童年哪里惨了? 玉若安:我能不能打她一顿? 初离:谁?你渣爹吗?我不是给你机会打了他第二顿? 玉若安:唉……算了……闺女,咱们走,眼不见心不烦。 玉引仙:哎,好的,爹爹。 初离:喂,你和引仙儿怎么遇到的,怎么变成父女的,你还没说呢! 玉引仙:我爹后来就去引仙城了,就捡到我了。 初离:就这样?就成父女了? 玉若安:我年龄都七老八十了,捡到个小姑娘,不当闺女当什么?我又不是恋童癖。 初离:……天都聊不下去,你不注孤生,谁注孤生? 玉若安:我……!! 玉引仙:爹爹?不是说我们走吗? 玉若安:哼,走! 孟染:对了,引仙星劫到底渡了没? 初离:忘了问! 孟染:或者说,还渡不渡? 初离:忘了问啊! 孟染:要不叫回来问问? 初离:别了吧,我怂! 孟染:要你何用? 初离:你别以为你是主角我就不敢……! 宁司元:不敢怎样? 初离:我就不敢不怂! 乌长柳:#鼓掌,这一波反应超快! 初离:阿印,管管你家的。鼓什么掌? 印妆风:嗯?你黑我我说什么了吗?他鼓个掌而已,我还没拔剑呢! 初离:我那是黑吗?我实话实说都不行?QAQ委屈。 魏忆晓:放心,不会有人哄你的。 宋玺:^_^,有的,来,哄你。 魏忆晓:师伯,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儿? 初离:^_^我爱大师姐! 谢成霜:反正她只爱我。 初离:QAQ委屈。 宛晚:^_^,来,抱抱。 陆子期:你凑什么热闹。 宛晚:凑热闹蹭出镜啊。 初离:还有这种套路? 宛晚:^_^有啊,我啊。 白秋云:^_^,来,我也给你个抱抱,要吗? 初离:要要要! 倪飞:→_→我同意了吗?你就敢要? 初离:……倪飞飞你过分了! 倪飞:你虐我俩的时候,你的良心没有痛吗?现在还敢要抱抱? 初离:性……性格决定命运,不……不关我的事。 倪飞:我那么放飞的性格,会因为那点小事纠结? 白秋云:真的没有纠结?没有纠结为什么当初不敢直说? 倪飞:我纠结我的,你干嘛要废去功法重修啊?! 白秋云:宠你呢,就是要把你放在云上面。 初离:嗯?所以你俩到底谁攻谁受啊? 倪飞:关……关你什么事儿? 初离:哦哦哦,我懂了! 倪飞:我又没亲你,你懂什么? 顾盼:倪师叔!!来战!! 初离:哦哟,热闹了,可以可以!你们打,我先撤! 初离:嗯,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是什么事呢? ———— 云烟宗客舍的易辉冕“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 易辉冕:嗯?难道,是雁翎在想我?—— 七尺:我堂堂心动期前辈,竟然不采访我一下? 冷衡云:我们刚刚晋阶到出窍期啊? 七尺:我……曾经…… 冷衡云:好的,就先以心动期为目标来修行吧。 七尺:0_0剑修都这么实诚的吗? 印妆风: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