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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事情再说。”邹劭心脏紧缩,说出的话却出乎意料地平静,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车到山前必有路。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

    邹泽看着他的目光,微皱了皱眉头。

    他自然知道体育考试对于邹劭有多么重要,也知道这个消息对他是怎样一个打击。但邹劭越是这样反常地平静,他越是坐立难安。

    从小到大的过分独立,已经让邹劭习惯天塌下来也淡然处之。

    “请一个月的假……肯定不够的。”邹泽说道,“医生说最少三个月才能脱离拐杖正常行走,但还是要看恢复状况。”

    “有些人半年过去走路还一瘸一拐,但恢复得好的,也可能三个月就可以活蹦乱跳了。但无论如何,训练那种强度在短时间内还是绝对禁止的。”

    邹劭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迷茫,而不知所措。就像刚刚决定好拼死也要在一条路上走下去,却突然发现路堵死了。

    “那你……打算怎么跟谓风说这件事啊?”

    邹劭眉头不易察觉地一皱,眼中瞬时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怎么说?

    我考不了体育测试了,跟你去不了一个学校了,可能层级还会差距很多?

    那这对覃谓风太不公平,他自己都不会同意。

    他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一直把人往坑里拽,却不给对方一点希望。

    “先不要告诉他了吧,他也忙。”邹劭说道,“就先瞒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W.Y.小可爱的地雷

    这几天实习实在累死辣,要不这样吧,我如果21:00没更新,就是24:00,如果24:00也不更新的话,我会在21:00之前在评论区请个假~

    有时间的话我也会多写一些的,蟹蟹理解

    第55章 Ch55

    从田径运动员,到现在无法下床走动,带来的反差打击是巨大的。

    手术整体上进行得非常成功。医生说只要安心修养,恢复得好,两个月就可以出院静养。

    中间体育老师特意来医院探望过他一次,听到医生对病情的描述之后,眼底的失望溢于言表。

    陈光等室友们中途也来过几回。

    但他们带给邹劭的却只是压力和烦躁。

    邹劭不喜欢别人看他的时候透露出怜悯的神色,也向来讨厌作为一个“弱势”的姿态被众人围观。

    他可以习惯阴暗罪恶的生活环境,但没有事物可以磨灭他与生俱来、自强又骄傲的心性。

    是原则,不允许任何人践踏半分。

    他甚至越来越少地打开微信,屏蔽了班群和运动队群。与其说是怕被打扰,不如说是将自己与生活做了一个强行的阻断。

    他努力地把生活掰回正轨上来,每天按照曾经的作息时间跟着学校的进度。却发现生理上的不适愈发引起心理上的焦虑,即使每天看着书本,效率甚至不比之前的三分之一。

    甚至是与覃谓风的交流,也在刻意地退避。

    他可以感受到,覃谓风是对任何事情都极度认真的一个人,而正是这种极端的完美主义,让他感受到压力。

    他怕对方问起自己的情况,问起不久后的舞会,问起未来的打算。

    未来……

    因为他自己现在心里一团乱麻。

    他靠在床-上翻着两个人这一周来的聊天记录。

    早晨8:02

    Q-Sir:昨晚代码写到凌晨,今天早上起床晚了,又没来得及吃饭,你早上吃的什么?

    中午13:11

    Q-Sir:今天下楼取车的时候,感觉一个人的背影跟你有点像。

    Q-Sir:……但是肯定没你好看。

    晚上23:30

    Q-Sir:你还没下课吗?还是这几天训练比较忙?先忙你的就好,我这边也没什么事。

    凌晨00:30

    Q-Sir:我先睡了晚安,你也早点休息。但你要是看见了回我一句好吧……

    上一条消息,还是前天傍晚挂在那里的一个未接语音电话。

    邹劭的手指在输入框内移动片刻,终究没发出任何东西,任由屏幕自己暗了下去。

    眼中最后的映像,还是那天寝室里给覃谓风随手拍的照片——带着随性和包容的笑意。

    邹劭嘴角动了动,重重地靠在身后的床板上,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厌弃现在的自己。

    他知道现在自己不负责任透了。

    他们说好不会让对方等太久,早晚会站在跟彼此同一个高度上,没有一方居高临下地付出,也没有一方理直气壮地受惠。

    邹泽说得很对,爱情并不是两个小孩子说彼此喜欢,就能够一辈子在一起。

    而同性恋人往往会受到更多的非议与挑战,站得够高,才有名正言顺的信心与底气。

    但他现在什么都没有。

    他只会拖着对方在原地踏步。

    他现在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似乎走进了一条死胡同,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出口。

    他只能拖着。

    因为这件事并不是两个人坐在一起沟通,就能有解决办法的事情。

    覃谓风如果知道了一定会说“没有关系”,甚至会耽误课程过来帮忙,来医院陪他。

    病房门被推开,邹泽走了进来。

    眼眶红着,显然是要带过来一些不太令人高兴的消息。

    邹劭堪称平静地注视着他走近自己的床头,等着他开口。

    似乎说出什么都已经无所谓。

    “人有消息了。”

    邹泽的声音哑着,这几天儿子住院加上母亲失踪,已经使他忙得几乎要垮下来。胡子几天没刮,黑眼圈愈发浓重。

    邹劭猛地转过头去。

    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膛的阻碍蹦出去,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人千万别有事,千万别有事!

    我怎样都好。

    在生死面前,似乎一切纠结彷徨都无足轻重。

    数年前母亲去世时的悲痛的感觉还无比清晰,而现在从小陪他到大的,就只剩一个奶奶。

    他无法接受其他的结果。

    邹泽张开了嘴。

    邹劭屏住呼吸,有一种强烈的、喝止住对方开口的冲动。似乎话说不清楚,有些事情就不会发生。

    即使上了年岁的老人在那么恶劣的天气失踪,本就是凶多吉少;即使邹泽泛红的眼圈已经说明了大部分事情。

    “人没事对吧?”邹劭感觉自己的声线都在颤抖,“她一定也像被我救的那个人一样,被其他人救了对吧?”

    邹泽却摇了摇头,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拍了拍邹劭的肩膀,“人总是有生老病死的,这些……都是无法避免的。”

    邹劭只觉自己在微微抗拒着,下意识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