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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盼别的,只要皇上膝下几位皇子兄弟和睦,互相帮衬,臣妾就放心了……” “爱妃深知朕心。” 贵妃又掉了眼泪,太康帝在一边哄。 越王和新晋昌王一边挤眉弄眼交流感情,平郡王也终于在别人没发现的情况下,悄悄与杨暄递了个眼色。 四周太监宫女安静如鸡,也不知道彼此是个什么心肠,是否有谁的人在监视谁。 这皇宫里,还真跟别处不一样,宴会要安安静静,主办人要哭哭啼啼,个个心思不同,都演的一手好戏。 说着说着,话题又绕回杨暄身上,田贵妃微微笑着,一片慈爱:“后宫不能干政,太子差事的事,本宫不敢说话,但这东宫,本宫却要替皇上解释一句。” 杨暄:“贵妃请讲。” “因你不在,东宫久无人住,很多地方朽坏,需得修缮,偏偏之前太卜卜算,不利流火,暂时不能动,动之必有灾。因此,你父皇才没让你搬进东宫,你可千万别为此埋怨,”田贵妃笑意温柔,“你是咱们大安太子,不管住哪里,都是一样,位置不会变。” 因贵妃言语处处合宜,太康帝十分满意,面上虽仍严肃,语气也略软了些:“现下可明白了?” 这话是对着杨暄说的,杨暄自然出列答话:“回父皇,儿臣明白的。” “没怨言了吧。” “儿臣一直没有怨言。” 二人对视沉默,气氛再次下沉。 田贵妃拉了拉太康帝:“好了,皇上整日想着政事,和孩子们相处就是软和不起来,越是看重越是严肃,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也别让孩子们绷着了,来点消遣吧!” 太康帝点了点头。 田贵妃便拍了拍手。 一列穿着清丽,腰肢柔软的舞女走了进来。乐师执琴瑟鼓笛跟在队后。 入得殿内,众人行礼,轻悦乐声渐起。 这队舞女一共十二人,领舞者不但身材腰肢舞姿一绝,其色,更是绝美。 杨暄眉头忽的一跳,犀利目光直直射向这个领舞。 果然,跳着跳着,也不怎么的,她忽然偏了轨迹,脚下一飘,往他怀里跌来—— 心有准备,表现不慌,他冷笑一声,狠狠推开舞女:“真是好不要脸的女人,这样缠男人,是谁教与你的!” 此话一出,满场安静。 第147章 我就敢怼你 不要脸,缠男人,谁教的…… 这偌大后宫,谁最会缠男人?谁最有权力,最熟套路,可以教一个女子如此?谁……是最不要脸的女人? 大家心知肚明。 实在太蠢领会不到的,往现在御座太康帝右边看一眼就明白了。 田贵妃刚刚还在运用各种套路手段宠妃魅力,给小儿子挣来个亲王爵位呢! 几个重点齐戳人肺管子,指桑骂槐如此明显,傻子才听不出来…… 太子殿下着实好胆!这宫里,可是有年头没出过敢跟贵妃对怼的义士了! 宫人们身子缩的更低,下巴都快贴到胸口了,出气都不敢大声,害怕卷进这一番潮流暗涌惊涛骇浪,耳朵却又高高竖起,不想错过今日这一出好戏。 真真矛盾又心痒,难受的紧。 简直在用生命看戏! 对于被太子嫌弃喝骂,猛力推开,跌坐在地的美人来说,这一刻就太尴尬了。 做为冰肌玉骨,绝世独立,倾国倾城的美人,她是有傲气的。命运多舛,流落宫廷,干不过有子有宠,姿色也不错的田贵妃,她认了,田贵妃视她为敌,不让她接近皇上,她还略有得意,还不是因为她太好看了!连田贵妃都以为她是威胁,可见她对男人几乎是攻无不克的! 今日贵妃怜她,要送她个前程,她精心准备了番,谁知竟被太子推开——力气还用的那么猛,她重重落地,手肘立刻破皮出血,膝盖也火辣辣的疼,显也是伤重了! 更伤人的是,太子竟然骂她不要脸! 她怎么就不要脸了?不就是没站稳跌你身上了么?若不是男人都是一样,好色下流又爱装,她会使这手段? 美人有些不信自己魅力不够,美目含泪,柔柔怯怯的看向杨暄:“殿下……妾伤到腿了……” 杨暄嗤笑一声:“说你不要脸还真够不要脸,你腿伤没伤到,与孤何干?好的不学,净学这下三滥的手段!”他说完,看向田贵妃,“贵妃娘娘说是不是?” 好像故意明晃晃打脸,告诉所有人,骂的就是这位! 昌王气炸了,立时跳脚:“你骂谁呢!” 杨暄闲闲挑眉:“谁不要脸,孤就骂谁喽。” “那你问我母妃做甚!” “田贵妃掌后宫凤印,女人的事都归她管,孤不问她问谁?”杨暄虽然没翻白眼,但神情语态里一股‘你是不是傻’的讽刺,任谁都能瞧出来。 “你——” “逆子!”太康帝一拍桌子,“给朕跪下!” 杨暄就‘怜爱’的看着昌王,语重心长提醒:“弟弟已升了王位,日后切莫要再这般冲动,瞧把父皇气成什么样了。” 昌王额角突突的跳,指着杨暄鼻子:“父皇是叫你跪!” “不可能,”杨暄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孤又没做错什么,父皇为何要孤跪?” 弟弟和太子杠上,越王担心的看向母妃,见母妃一脸平静,心下放松不少。他也很气,也想直接指着杨暄鼻子骂,可弟弟已经出手了…… 与别人想的不一样,田贵妃非常稳当,一点也不气。 从委身伺候太康帝那一天起,二十多年,她什么没经历过?什么样的谩骂没听过?起初日子过的苦,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处处谨慎方能保全自己,她确实使了不少肮脏手段,被骂会气,会哭,因为她觉得她只是不得已。日子久了,居上位了,渐渐的,人也放开了,倒不怕人骂了。 别人只因羡慕嫉妒动动嘴皮子,能伤得了她什么?为这生气不值。若谁有那胆子骂到她跟前,她便解决了,眼不净心不烦就是。 她现在的地位,现在谋的局,急了,就输了。 可她非常意外,甚至惊讶,为什么太子不生气? 她当着太子的面,展示她有多宠,太子怎的不为死去生母不值,恨不得抓花她的脸? 她当着太子的面,让太康帝升了昌郡王爵位,不管昌郡王多霸道多无礼多嚣张,太康帝就是爱就是宠,太子怎的不吃味,不难受伤心? 要说做儿子的,会对父母没孺慕渴望,她不是信的。尤其太子的成长环境,最缺的就是这种陪伴,带领,教导,甚至带着爱意鞭策惩罚的长者角色。 要么,太子是装的,可能装成这样不动声色,连她都看出来,那这人隐藏也太深,谁还能玩得过?要么,太子就是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