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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色顺着窗槅一点点漫进来,洒在崔俣脸上,更显的他肌肤莹莹,似有珠光。 杨暄早就对崔俣的脸好奇,想试试手感,当此时刻,自然毫不犹豫的伸手摸了上去。 滑滑的,软软的,嫩嫩的。 有轻暖呼吸拂过手心,就像羽毛轻撩…… 杨暄‘嗖’的把手收回来,空余的手不由自主揉上这只手手心,心底略慌,好像这一股痒意顺着掌心血脉,一股脑流到了心尖似的。 “嗷……” 小老虎睡在二人中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轻轻蹭了蹭崔俣撒娇,尾巴还支起来摇了摇,月光映照下,显的白毛毛莹亮莹亮的。 “唔……”崔俣大约感觉到小老虎动了,人并没醒,手下意识往旁边伸去揉了揉,正好摸到小老虎的脑袋。 小老虎也没醒,娇撒的却更顺了,喉咙“呼噜呼噜”的,显然舒服到极致。 这一大一小,睡觉还不忘打招呼! 杨暄手也伸过去,撸了撸老虎毛。 小老虎睡的傻二傻二的,半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还蹭了蹭杨暄掌心。 暖暖的,软软的,微滑……和它的主人手感有点像,又不一样。 杨暄看着身边一大一小,不知不觉,也睡着了,一夜无梦。 …… 第二日起床后,崔俣和杨暄被请到前厅与王复和谢延一起吃早饭。王复跟崔俣斗了会儿嘴,给新徒弟定了规矩,隔三岔五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见他老人家,被他老人家教导,又损了损谢延,恋恋不舍的摸了摸小老虎,才放他们离开。 谢延也没问崔俣杨暄考虑好没有,一路上慈祥和蔼的跟他们话家长,直到到家门口,才表示:如果决定干这事,直接找谢闻就成,不必再回他。 崔俣杨暄郑重点头。 等回了熟悉的院落,撒开小老虎让它自己出去疯玩,对坐饮茶放松良久后,崔俣才看着杨暄,慢慢开启话题。 他把昨夜谢延言语暗示,自己领悟全部说给杨暄听。 杨暄听着,一边点头,一边帮他补充,尤其他没看到的一点:联姻。 “世家的关系网,联姻是很重要的一环,此次秋宴,必有很多适龄女子表现,也有很多夫人相看,谢家自己也需要。”杨暄提醒崔俣,“而且这上面,最容易做文章。” 崔俣差点敲头,他怎么就忘了!这点多重要! 他给了杨暄一个称赞眼神。 杨暄眉梢微挑,略得意。 “谢老爷子话说的隐晦,可我总觉得,他有意带家族转型,慢慢接近非世家的寒门,”崔俣凝眉思考,“所以此次我的庶子身体,范灵修的商人身份,许对会秋宴有用。你觉得呢?” 杨暄点点头:“谢老爷子很有眼光,也很懂决断。” 崔俣表示赞同,前后一总结,把要说的话说完了:“无论如何,帮忙cao持此次谢家秋宴乃结交人脉,展露头角,大放异彩的绝好机会,拒绝的是傻子!” “稍后即可去寻谢闻。” “嗯!” 把这事说完,崔俣又聊起与王复的应对:“我之所言,我之所意,你可悉数明白?” 杨暄眸底墨色流淌:“你想告诫我,遇事只想武力压制不好,解决办法并非只此一项,还亲身示范。” 崔俣一脸‘孺子可教’的满意:“不错。” “世间之事,解法甚多,万方万宗,离不开人。若想用人,先要懂人,再谈驭人。威逼利诱,哄捧压胁皆是方法,通途者众,难以一时讲全,但不同的人,用不同方法,事半功倍。而且……比如王山长这样的人,品性高洁,执着纯善,你若用威压逼胁之法,必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崔俣语速微慢,一字一句缓缓道来,字字珠玑,可谓用心良苦。 杨暄似有触动,微微垂着,墨眸里隐有流光闪动。 崔俣给了他足够的消化时间,良久,才问:“感觉如何?” 杨暄狭长眼眸微眯,唇角勾起一抹邪邪笑意:“很有趣。” “不讨厌?”崔俣提醒,“于人性而言,我这么算计很难得人好感,有时连说出来的话都不一定发自内心,全部都是有目的的,很虚伪。” “可你知道你想要什么。” 杨暄看着崔俣,目光灼灼:“你知你本心,坚定,从容,永不会变。” “对。手段不重要,只要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管风雨荆棘,还是刀山火海,义无反顾去走,就不会迷失。”崔俣定定看着杨暄,双眸清亮如水,锐利到有些吓人,“你需永远记住这一点。” 杨暄眉头动了一下。 崔俣微笑:“想问什么?问吧。” “也没什么,”杨暄看着崔俣,“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这么教我。” 崔俣眼梢微翘,笑了。 “因为——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呀。” 杨暄突然胸口狂跳,不知道是为了这句他听起来非常特别的话,还是崔俣这个过于明媚又带着狡黠的笑。 一语双关过了嘴瘾,崔俣话头一转,气氛立刻淡下来:“我辈读书人,谁不想做官?你肯定也想,是不是?是的话就乖乖学,有大用呢。” 杨暄:…… “我看你观察的不错,学的也行,还挺有好奇心,不如一试?”崔俣下巴指了指中庭位置,冲杨暄眨眼,“谢嘉那老爷子,交给你攻克,如何?” 杨暄:…… “好吧,我试试。” “这才乖嘛。”坐了这半天,也歇够了,连杨暄都教育了,崔俣起身,“走吧,咱们去找谢闻。” …… 谢闻大概得了长辈吩咐,见到崔俣杨暄相当欢迎,先搬出一堆卷宗,让他们看。 “这是长安各大世家的资料,尤其与我家有恩有怨有龃龉的,你们先瞧着。”说完他指了指旁边房间,“要是看完,就去那边拿,这两天,你俩就这活儿,看完了,咱们再一起做秋宴计划。那些洗器抹物,采买摆设,置茶备菜的事儿,都有我娘带着忙呢,咱们不用管。” 崔俣瞬间了悟。 谢家办宴,男人们忙的是大方向,尤其各种应急预案,看起来简单,实则需要准备良多,那些琐碎需细心水磨工夫的工作,自然交给主妇们。谢闻母亲是宗妇,这些事做熟了的,自不用他们帮忙,省心又省力。 于是接下来两天,崔俣和杨暄就进入了起早贪黑看资料的状态。 世家之所以强大,其中有一点是关系网,姻亲关系。姻亲一层又一层,远的近的亲的疏的,一个不小心,连得罪了人起了怨都不知道。遂世家教导,谱系之学为首要,闺中女子就算不善学识,谱系也是要背的。 这一点对崔俣杨暄来说简直是及时雨。 崔俣是家中庶子,家族也没什么大来头,对这些东西知之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