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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名,甘语。” “白云书院学子,戌乙科一甲第三名,沈怀清。” “白云书院学子,戌乙科二甲第一名,宋修杰。” …… “白云书院学子,戌乙科二甲十五名,赵侃。” …… “白云书院学子,戌乙科二甲七十八名,山文华。” …… 六十七道声音后,齐珏立在最前方。以他为首,所有学子将双掌高举过头顶,长揖到地。 “今日金榜题名,我等叩谢师恩。” “谢陆院长,谢杜夫子,谢左夫子……” “谢傅衡玉傅小夫子!” 在这一届所有进士的目睹下,在满朝文武的见证下,在帝都百姓的注视下,白云书院六十七名学子在宫门外叩谢师恩。 他们长揖到地,久久未曾起身。 衡玉手中的油纸伞早已弃于地上,她静静看着这些身着官袍的少年们。 其实早在赵侃他们上门,叮嘱她一定要亲临宫门时,衡玉就猜到了他们的打算。 可她没想到的是——这些少年会把场面闹得如此之盛大。 突然,衡玉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下。 衡玉侧头看去,拍她肩膀的人是陆钦。 陆钦温柔笑道:“从此刻起,所有学子就从白云书院毕业了,你亲自告诉他们这一消息吧。” 一旁的杜卢和左嘉石也都含笑向她点头,把这个无限殊荣的时刻留给衡玉。 金榜题名是所有士人十年寒窗苦读,汲汲所求。 可金榜再珍贵,它也是三年一榜。 就算是在殿试中考取状元,也未必能在史书中激起多大的水花。 毕竟要在官场中走到最后,所需要的,不仅仅只是学识好,还需要有方方面面的权衡与考量。 年纪轻轻就成为状元的夫子,成为这么多进士的夫子,这样的名声可比考中状元、甚至是连中六元都要更具殊荣。 衡玉沉默片刻,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她明白书院这些学生的打算,也明白陆钦他们的良苦用心。在白云书院第一届学子中,她的成绩方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可科举取士从古至今从未允许女子参加科举过,他们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成就她,来为她正名。 她一身红裙,立于轻柔的春风之中,在万众瞩目之下往前踏出两步,来到众学子身前。 “在此刻,此地,在如此多人的见证之下,我以白云书院夫子的名义向诸位宣布,你们从白云书院毕业了。” “恭喜你们,成全了自己,也成全了白云书院。白云书院以你们为荣。” 衡玉身为夫子无需向学子行大礼,她只是简单理了理袖子,两手抱拳回以一礼。 时至多年后,帝都人都还记得宫门外这一场叩谢师恩的盛典。 史书之上,也不知有多少人在传唱这一场佳话。 ——白云书院傅衡玉未曾参加科举,可白云书院所有学子,用他们考出的好成绩,成就了她的才名。 作者有话要说: *在评论里看到几个疑惑,在作话说明一下: “少年”这个词广义来说不分男女,是总称。所以在文中我更喜欢称衡玉为“少年”。 衡玉不会参加科举。这个时代连女子到书院读书都不允许,自然更不可能会允许女子参加科举考试。这种情况会改变,但不是现在。她现在所取得的荣光,比她连中六元还要大。 *“叩谢”两个字有恭敬感谢的意思,不一定需要行拜礼。 大白牙牙牙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为往圣继绝学44 与宫门外叩谢师恩的隆重场面相比,接下来的踏马游街显得平淡不少。 自今日起,白云书院这些人就算是全部踏入官场,正式开启他们的仕途。 “你是怎么打算的?以你的年纪,如果想要出仕,可以着手做准备了。”书房里,傅岑也在和衡玉谈论这个话题。 衡玉穿着素色常服,给傅岑的茶杯满上茶水,“如果我现在出仕,内阁很有可能会用一个闲差事把我打发掉。” 当下的世道,女子地位不高。衡玉身为镇国公世女,未来的镇国公,踏入官场无可指摘,即使是那些老腐儒也顶多嘀咕几句,不可能改变这个事实。 但是,踏入官场又如何呢?朝堂的人很有可能只会给她一个象征性的闲职,不会允许她以女子之身占据要职的。 “那你打算如何?” “暂且不出仕,但所行之事皆是利国利民,待时机成熟,携如此功劳踏入官场,以所有人都无可指摘的方式占据高官要职。” 这几年灾害频发,朝廷财政吃紧,国库空虚。她可以想办法增加朝廷赋税,让国库丰盈起来。还有改良兵器,想办法提高作物产量…… 如果元宁帝需要,她甚至可以帮忙料理官场。 很多事情,有官职在身反倒没有那么便宜行事。 …… 傅岑不知道衡玉是怎么和元宁帝沟通的。 反正她连着进宫几天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散漫模样。只是她的书房突然设了严,她每天在书房待的时间远超以前。 随着白云书院的美名传扬出去,有不少资质出众的学子慕名远道而来,只为加入白云书院。 两个月的时间,白云书院招收了一批新的学生。 这段时间里,赵侃他们都授了官。 以赵侃他们的背景,想在帝都谋一份好差事还是很容易的,但他们不约而同的都选择了外任,从地方开始做起。 而且外任的县城也不是那等富庶县城。 这样的差事苦是苦一些,但也意味着立功机会多。 甚至,能力手腕出众如赵侃,他在考完武举拿下武状元后,自请前往危机四伏的边城驻守。 授完官没几天,外任的学子陆陆续续离开帝都,前去赴任。 衡玉手头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她抽空去十里长亭送他们。 赵侃离开时,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出仕?” “时!时机未到。” “……我们会不会太慢了?” 前几天他回了趟白云书院拜别夫子和督学们。去见杜卢时,才发现素来中气十足的杜夫子头发已经全白了,勉强撑着,声音也带着几分虚弱。 然后他从余督学口中得知,杜卢已经没再授课了,现在一直在安心调养身体。 见过杜卢,再去见陆钦和左嘉石,赵侃方才惊觉——他们还有很多时间成长,但他们的夫子,可能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见证了。 如果不能让他们见证,这对他,对白云书院其他学子来说,都会是一种遗憾。 赵侃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但衡玉能听出他的话外音。 她点头道:“如果不想给自己留遗憾,那就快些成长吧。你们如果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