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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犹不服气,远远的还能听到她和聂川理论。 “为什么卿姨娘不能去?” “她什么时候能去?” “把弟弟留下陪她过年吧,我去给爷爷奶奶拜年……” 卿黛望着他们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松开被指甲扎的生疼的拳头,告诉自己要笑着过日子,没有他们她一样要过的好,甚至更好!有何不可? 翠儿的脸已经好一些了,至少受伤的半张脸能看出来是脸,只是还不能见风,不宜出来走动。关于她的一切善后事宜聂川都安排好了,不需要卿黛cao心。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聂川不在家,整个院子的空气都变轻了许多。卿黛让厨房做了一大桌子菜,把素喜素宁奶娘她们全都叫上,整整十多个人。又让小厮们把二爷的好酒搬出了几大坛,一副不醉不休的架势! 原本有些拘谨的丫鬟们,几杯酒下肚就放开了,划拳行酒令讲笑话唱小曲,大家各显才能,欢笑声差点把房盖掀开。 “这里这么热闹?”一男子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素喜和素平借着酒劲儿立即上去一人一个胳膊把他往里拉,“聂管事来了,快快,姐妹们早就想敬你一杯了,今天你可不许跑!” “对!不许跑!”一呼百应! 聂莹莹的大丫鬟素心也是个胆大的,端着酒凑到他嘴边,“我先敬大管事的一杯,祝大管事万事如意,早生贵子!” “哈哈哈!他还没成家,和谁生贵子啊?” “那谁知道啊!哈哈哈!” 酒已经凑到了嘴边,聂木像是误入妖精洞的唐僧,只得笑道:“这帮疯丫头,反了天了,等明个儿看我扣你们月银!” 卿黛拍案而起,“姐妹们别怕!叫他随便扣!他扣我补!” 聂木就着素心的手灌了一杯,“好了好了,我算服了各位姑奶奶了。我不过就是想来问问这边缺些什么罢了。” 素喜小嘴巴巴,“缺什么?什么都不缺!就缺大管事陪我们喝酒!” 聂木摇头苦笑,完了完了,这帮女人真疯了! 他不着痕迹的把目光瞥向一直安静的某一个,却见那人也在看他。甫一对视,那人就荒乱的移开了目光,差点碰掉了筷子。 卿黛狐疑的凑近身边的素宁,“怎么了?冷了?” 素宁按下心悸,“咳,没有。” 与这边的热烈截然不同,侯府那边气氛凝滞如冰。 大房和二房之间不可能热络,昨晚因为大少爷的事大夫人和大老爷打了一架,大夫人即便涂了厚厚的脂粉也掩盖不了她乌青的眼眶。 老太爷对于大少爷不在的事也是耿耿于怀,甚至迁怒聂川,如果他没有非要闹着分家,安城就不会受那么大刺激,至今都不肯回来。 他们已经知道安城在书院了,大夫人甚至亲自去接了,但是聂安城说死不回来。 三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大少爷永远不回来才好,大房两口子打死了才好。 在场唯一称的上高兴的就是老夫人了,但也不敢表露太过。她当然开心,她的儿子和孙子孙女全都回来了,恨不得每天都是过年。 家宴撤了要守夜,淮哥儿躺在聂川怀里早就睡着了,聂莹莹虽然没什么困意,但是百无聊赖,大人们聊天她一句听不懂,每句话都明白,但放在一起就不怎么明白。 她想她可能再过几十年才能长那么多心眼儿吧,期间他们还差点吵起来,集体围攻父亲,左一句银子又一句孝顺,烦死人了。 她靠在聂川胳膊上,“爹,你说卿黛娘现在在干什么呢?我想回家了,卿姨娘包的彩色水饺比这里的好吃。” 淮哥儿听见好吃的,吧嗒吧嗒嘴,“姨娘,水饺~” 聂莹莹伸出罪恶的两根手指,捏了捏他的鼻子,“小笨蛋,就知道吃和闯祸。” 聂川轻轻叹道:“我也想回去啊。” 她干什么呢?会不会一个人抱着被子哭?会不会想他们?甚至会不会一走了之? 这么一想,黑夜就变的尤其漫长,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卿姨娘?姨娘?醒醒!”素喜拿着沾水的帕子给她擦脸。 原想着卿姨娘嚷嚷的欢,酒量应该不错,没想到这么快就醉倒了,她只好和素宁先把她送回房里。 素喜给她擦完脸,端着盆去倒水,素宁帮她把鞋子脱了,盖上被子。 “别走!”忽然,她的手被闭着眼的卿黛给拉住了。 素宁顿了顿,坐在了床边。 “聂川……” 素宁不好言语,知道她是在呓语。 “聂川……你算个屁!” 素喜倒水回来,恰好听到这一句,酒顿时全醒了,赶紧要拉素宁走。素宁可是一直忠心伺候二爷的,卿姨娘的胡言论语说不定就会传到二爷的耳朵里。 素宁冲她嘘了一下,素喜不敢违抗她。 卿黛继续,“你就是个实心王八蛋!老!抠!阴险狡诈!玩弄人心!欺负我年纪轻,我就是不甘心!可不可?可你娘个头!” 素喜赶紧冲过去捂住了卿黛的嘴,“呵呵素宁jiejie,这里有我伺候就行了,你赶紧去前面吧,卿姨娘一直有这毛病了,喝多了就说胡话。” 素宁神色怪异的站了起来,“那好吧,有需要就找我。” “嗯嗯,知道了。” 她走后,素心看着人事不知的卿黛,摇头叹气,“你这下完蛋了。” 一向阴暗的小房里,今夜点了温暖的炭火。庄梦麟把煮好的饺子和亲手炒的两个小菜端上了桌,然后把老娘扶下了床。 “娘,您多吃点儿。儿子向你保证,这是儿子这辈子最后一个穷年。儿子将来一定会飞黄腾达,让你安阳晚年。” 庄大娘给他夹了个饺子,“傻孩子,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水到渠成就好。你只要好好的,娘跟着你过什么样的日子都心甘。” 庄梦麟也给她夹了一个饺子,“娘,儿子没有说大话,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庄大娘看了狼吞虎咽的他几眼,颇为忧虑的说道:“儿子,你和娘说,你心里是不是还忘不了卿家那丫头?” 庄梦麟顿了下筷子,假装若无其事,“没有,儿子一心读书科考,谁也不惦记。” 知子莫若母,“哎……儿子,娘不是嫌弃那丫头,只是有些人没缘分就是没缘分,强求不得啊。” 母子两难得提起这个,庄梦麟知道,母亲必然是把这事藏在心里许久了才会选择在今天说出来。 “娘,儿子觉得有些人的缘分是老天给的,有的却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也许老天会给那些争取的人一次机会,而不争取的人就永远没有机会。” “……那丫头就那么好?值得你如此?” “……以前觉得她是世上最好,现在……不知道。就算哪天我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