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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你认识此人? 陆莫宁道:“江栖镇衙门衙头洪广平,县衙一霸。” 为人不好不坏,身手极好,却一根筋,极难收抚。 先前数任县令都被他给折腾个半死给驱赶出江栖镇,因这人幼时突遭横祸,他的父亲也是江栖镇的衙头,为人正直,却因为刚正不阿,却被江栖镇前任县令所害,他幼时生出偏见,认为官官相护,当官的没一个好人。 上一世后来他因对江栖镇生出执念,对江栖镇的事了如指掌,自然也知晓江栖镇何时会有雨水,也知道这洪广平上一世后来连连驱赶了数位县令,上一世陆世鸣拿着他的上任文书来了之后,就被洪广平给压制住,成了一个傀儡县令。 后来直到他揭穿梁氏做的事,陆世鸣受到了惩罚。 可随后派往江栖镇的几任县令皆被这县衙一霸给把持,极难对付,直到后来才被揭露出来。 如果陆莫宁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掌管江栖镇,擒贼先擒王,而这江栖镇的“王”,自然也就是这县衙一霸了。 陆莫宁将洪广平的事说出来之后,黑蛇并未怀疑他到底是如何知晓的,却是狐疑另一件事:你不会当真知晓何时会下雨吧? 陆莫宁挑眉:“知道啊,不然怎么坑他?” 这洪广平就像是一把未开封的利刃,用得好用得不好,只在一念之间。 黑蛇:…… 你的仁义道德,你的之乎者也呢? 说好的百无一用是书生呢?说好的书生最是迂腐呢?瞧瞧他先前面对的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大酸儒,他觉得心口被戳了好几刀。 黑蛇默默盯着陆莫宁,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第35章 黑蛇一直等天黑还在考虑这个想法, 他忍不住想,如果当年他身边能有这么一位不满口仁义道德的大酸儒,又聪慧又精明, 还不拘泥于世俗, 不玩忠臣那一套。 jian诈又不失良善,这完全就是他曾经心目中最最最最期望的臣子啊。 于是,陆莫宁入夜躺在客栈的床榻上,就感觉浑身毛毛的, 像是被人一直盯着瞧。 他闭上眼,又蓦地睁开, 果然就对上了黑蛇黑暗里热烈的像是要把他吞了一样的眼神, 陆莫宁想到那晚黑蛇变成人身那句“陪爷喝一杯啊小美人”,反应过来之前, 一把扯起蛇身扔飞了出去。 黑蛇:…… 翌日一早,陆莫宁洗漱之后,换上道袍,神采奕奕,只是走出客栈时, 终于想起被他忽略的一件事。 他低下头,摸了摸木珠,木珠勒了勒,转了一圈,把带着绳结的那端背过去,显然要冷战到底。 陆莫宁挑眉:这能怪他? 任谁睡得好好的, 被他那么盯着,自然以为他又醉了,毕竟,他是有前科的。 虽然他忘记了花雕酒早就喝完了,不就扔一下? 黑蛇闹脾气,陆莫宁淡定地收回手。 黑蛇本来等着陆莫宁来哄他几句,结果!他就这么不吭声了! 黑蛇:…… 好气啊,但是还要保持木珠身。 陆莫宁到昨日卦摊前的位置时,没想到洪广平竟是早就等在那里,江栖镇不大,加上天旱苦收,闲人很多,县衙因为换了县令,前一任县令得到消息,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跑了,如今衙门只有洪广平坐镇,可不成了老大? 他这次带着一众衙役过来,不过也不多,只有六个,加上洪广平也只有七个。 洪广平双手环胸,站在那里,嗤笑:“你当真还敢来。” 陆莫宁:“官爷都不怕,我怕什么?” 陆莫宁不怕这几位煞神,桑培一根筋更不怕,直接把扛着的桌子椅子摆好,卦幡一扬,迎风招展,陆莫宁玉人一般坐在那里,与四周的画风截然不同。 洪广平抬眼瞧着晴空万里的日头,嗤笑:“到了午时一刻若是无雨,别怪我这刀锋无眼!” 洪广平咣当一声把腰间的佩刀再次压在了上面。 陆莫宁淡定得很:“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官爷也莫要食言而肥。” 四周摆摊的小商贩倒是忍不住频频偷看过来,觉得这位小道长长得可真是水嫩,压根不像是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庄稼汉,倒是像极了富贵人家的小少爷。 偷看陆莫宁的视线太多,黑蛇本来变成木珠正生闷气,结果察觉到这些视线,木珠的尾端动了动,飞快绕来绕去用眼神的凶光去震慑那些偷看的视线,不过因着赌气就是不变回来。 结果,陆莫宁就奇怪地看到手腕上的木珠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转着,一圈圈的,陆莫宁头疼,干脆直接掌心一探,直接将木珠给摁住了。 木珠感觉到陆莫宁掌心的热意,突然就僵了下来,蔫哒哒的,觉得浑身竟是越来越热。 陆莫宁被烫得抬起手,奇怪看他一眼,看木珠老实了,也不甚在意。 午时到的时候,已然晴空万里,热得人浑身冒汗,洪广平身后跟着的六个衙役频频抬头,肚子饿了,反观那小道长,模样清清爽爽的,比娘们儿长得好水灵,忍不住多看了眼。 突然就觉得手背上像是有什么滑过,他低下头,吓得嗷尖叫一声:“蛇!蛇蛇蛇!” 洪广平手起刀落,却被陆莫宁阻止了:“我的蛇。” 洪广平冷笑:“我倒是不知,道士还养这等畜生。” 陆莫宁看他一眼:“万物皆有灵,没有贵贱之分,官爷这话说的,难道你身为衙役,就比这里的百姓高一等?皮rou就精贵半分?” 陆莫宁这话把洪广平堵得哑口无言:“牙尖嘴利!一刻就要到了,我看你等下还能不能这般厉害!” 陆莫宁低下头,将不知何时变成的黑蛇提回去,背过身时,咬牙:“也不怕直接成了两段。” 黑蛇幽幽的蛇眸奇怪地瞅他一眼,脑海里闪过“我的蛇”三个字,低沉的男声带着奇怪的音调,幽幽道:我是我的。 陆莫宁凤眸一睨,潋滟生波,薄唇动了动:有病。 什么你是你的,你不就是你的? 黑蛇被这一眼瞧得又变回了木珠,软哒哒地挂在陆莫宁的手腕上,彻底老实了:突然觉得身上酥酥的,朕定然是病了。 午时一刻一到,洪广平大掌猛地拍在了卦摊的桌上:“雨呢?” 桑培立刻警惕地站到了陆莫宁身侧。 可就在这时,随着洪广平这句话一落,上一刻还晴空万里的天际,突然就阴云密布,几乎是眨眼间变幻,一滴雨水也啪嗒落在了洪广平拍在桌上的手背上。 洪广平感觉那滴东西像是guntang的热油,让他嗖的就收回了手,难以置信地仰起头,瞪大了眼,整个人像是傻了一眼。 不仅是他,还包括所有的其他的衙役与百姓,都像是傻了一样,仰起头,瞧着那突然阴云密布的天空,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