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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付易安转身走近她,替她擦去脸上泪水,温温一笑:“阿念,他走了,你不必再装着不认识我了吧?” 夏念抬头望向付易安,对上他的清浅笑容。付易安就是付易安,温朗如月。 “国师,对不起。” 付易安将泪流不止的夏念扶到一旁坐下,倒了杯茶递给她,继续道:“阿念,你可知,我一共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你的。而另一封,是慕息泽的。” 夏念摇摇头,又点点头,“我确实猜到了他要让你带我走。国师,你真的很聪明,看来你并没有相信我信中的话,对吗?” “阿念,我早已不是国师了,不必再这样叫我。”付易安轻轻叹气,点了点头:“你信中告诉我,你不再爱他,故意透露给了皇上当初他退兵的真相,让我过来趁机带你走。我也想过,这若是真的,该多好。只不过我知道,这不是你。” “易安,谢谢你来。只有你来,这事才能办成。” 付易安微微一怔,眉眼含了笑,“能听到阿念如此唤我,我来这一趟已经值了。”他眉头凝了一凝,目中多了几分苍凉:“你很了解慕息泽。你知道要往他的最痛处下手他才能舍得杀了你,对吧?” 夏念感叹,面前的付易安,果真料事如神。 慕息泽一直介怀自己与付易安呆在一起的那一年,虽是让他重新信了自己,只不过那根隐刺一直在心,并未拔出。若要让慕息泽暴怒,恨到杀了自己,那便只有如此了。 息泽,我若不想忘了你,你便没有权利让我忘了你。 “易安,这是最后一次让你帮我。我会自己服下这药,明日,你自行离开便好。” 付易安扫了一眼仍然倒在地上的药瓶,半晌才道:“阿念,你可有后悔过,这一切?” 夏念笑笑,再次看向门外那葱郁木槿,缓缓道:“你们为什么都喜欢问我后不后悔?哪有什么可后悔的,我不喜欢对自己所做的任何决定后悔。事关于他,更是从未悔过,我已经求仁得仁,实在没什么好后悔的。” 付易安酸涩涌上心头,点了点头,他见夏念拾起了地上的瓶子,立刻快步从她手上夺过那药瓶。 夏念抬头,“你做什么?” ☆、第一百零八章 今夕何夕 “你……先别吃,我们许久没聚, 就陪我多说一会儿话如何?” 夏念点点头, 又重新坐回到了桌边。 付易安小心翼翼放下瓶子,柔声问道:“阿念,我想问你, 如果早知道这结局, 若是重来一遍, 在东琴的时候, 你会不会选择当时就跟我走?” 夏念看着付易安的温润目色, 眼中又是如那一汪温泉般和柔,善意, 能温柔这周边万物,自然也包括人心。 她回以同样的温和声色:“易安, 若要我说我最对不起的人是谁,那就是你了。我对不起你, 太多太多。只是如果重来, 我想我还是不能喜欢你, 因为那喜欢, 必然是为了之前的感激, 那样太对不起你。我爱一个人, 必然是纯粹的爱,一开始便不掺杂其他原因,只是爱。” “好,我明白了。” 付易安起身, 又走向门边。 这样的园子,在他眼里是荒凉至极的。一路从门口进府,他未见到一丝花色,只是连连的绿色,他不敢想象,也同样爱花的她怎么能这般安心呆在这睿王府。 现在,他知道了。 这里有梅园,而他那里没有;这里有木槿,而他那里却不需要有。 夏念望着付易安颀长青色的舒朗背影,微微叹息,听到屋子一角有抽泣声,才注意到一直被晾在了一边,却目睹了这可怖场景的银葵。 “银葵,你过来。” 夏念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你走吧,你看到了,以后你便不能留在我身边了。” “公主——”银葵忍不住的哭泣,哽咽说道:“公主,原来您是真的要为了殿下舍了自己的命,你怎么能……” “好了,你快走吧。” 夏念转身背对银葵,不再理她。银葵颤抖点头,趔趄地走出门外。 她看着银葵离去,许久未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转而望向付易安那背影,默默道:“易安,这个局,即便聪明如你,也是解不了的,对吗?” 付易安转过身来,点了点头:“没错,我也解不了。阿念,你设的局……我竟然解不了。” 相顾无言,不知多久。 “公主。” 这声音……夏念猛然抬头,竟看到宁澜站在门口,旁边站着的是银葵。 “宁公子,你这是……” 宁澜微微偏头,看了付易安几许,才进门对夏念道:“刚一进王府便看见这小丫头哭哭啼啼的,问她原来是公主将她赶了出来。她求我在公主面前求求情,不要将她赶走。” 银葵跑到夏念身边,跪下抹泪:“公主,即便是只能在您身边一天,你就让我呆着可好?” 夏念叹息,轻轻拂去她脸上泪花,疼惜微笑道:“好,那你……明日一定要走。” “嗯。”银葵这才松下一口气,点点头起身,站到了夏念身旁。 “付易安,久仰大名,今日终于得见了。”宁澜闲散一笑。 “医圣宁澜的名号,才是如雷贯耳。”付易安起身,淡淡说道:“宁公子,我正好有些医术上的问题,想讨教一番,不知现在是否方便呢?” “自然可以。” 宁澜转身出门,付易安正要跟上,却被夏念喊住:“别问了,腐心丸的解药没那么好制。” 付易安垂眸淡笑,仍是耐心道:“阿念,这我知道。我是真的要请教宁公子一些医术药学,毕竟医圣可不是能经常见到的。” “等等——” 付易安再一次被喊住,他见到夏念的焦急神色,回以一个稳稳的点头,“阿念放心,我不会多说什么,白费了你的心血。” 夏念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坐回到了桌边。宁澜和付易安,这二人一个随性散漫,一个温柔淡然,即便宁澜是慕息泽的好友,这两人倒也绝对不像是能吵起来的样子。 她淡淡扫了一眼桌上未用完的早膳,杏花酥只吃了一些,近日才喜欢的山楂羹也没有动,芙蓉汤已经冰凉,还有一份竟是桂花糕。 夏念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