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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柳眉微弯,杏眼含笑,站在一树温白的琼花树下,婉柔而纯淡。他忽然想起付易安是去过一趟东琴的,又一想像是明白了什么,随即道:“师兄,这佳人已逝,师兄也该安心于别处了。” “宗棋,你要出山庄做什么?”这突然的转折,让宗棋愣了一愣。 “师兄……我是想,你既然已经回来了,我这几年替你管着这庄内事务也是累的很。如今正是春日好时光,师兄不妨让我去游历一番。” 付易安看向宗棋,浅笑,“从前师傅在时不敢你可不敢这样提的,如今对我倒是不怯。” “师兄,师傅他老人家除了对你,对我们可是太严厉了。我哪敢提着要求啊?”宗棋自是知道付易安这温和性子不会苛责他,大抵也是不会拒绝的。 “好,那便准你出去半年,半年后……”付易安话音未落,便有一守庄弟子来到了二人面前。 “庄主,有人送来了一封信。” “人呢?” “人已经走了。” 付易安接过信,还未来得及看,便又有另外一个弟子来到易青堂。 “庄主,又有一人送来一封信。” 付易安目显惑色,接过信,扫了一眼,随即看向那弟子问道:“不是同一个人送的吗?” “回庄主,不是。一人走后,一人才到。” “好,我知道了,退下吧。” 弟子走后,宗棋看着这付易安面上的忧色,便急急问道:“师兄,这送信给玄镜山庄庄主也不是什么不常见的事,你为何这般神色?” 付易安看着其中一封信的信封字迹,心不自觉地抽动,这字迹,太熟悉了。他不语,先拆了先送到的那一封信,寥寥几行,却让他深深锁了眉头。 “师兄,你怎么了?” “无事。”付易安轻言,又拆开了另一封信,此信封上的字苍劲锋利,却笔锋急促,写信之人心情可见一斑。 宗棋惑然盯着付易安,这连连看完两封信后他竟是少有的严肃深沉,连眉头都未舒展一下。只是那拿着两封信的手微微有了颤抖。 “师兄,可是出什么事了,这信到底是谁送来的?” “都是北翟睿王府送来的,只不过是两个人写的。” “啊?慕息泽府上?”宗棋大惊,紧张道:“他难道又要来做什么!” 付易安摇摇头,将两封信收回了信封,凝眉细思半晌,忽然淡淡笑了笑,看向宗棋:“这两份信目的皆是一样,只不过一个说了真话,一个却是假话。”语气像是有几分无奈,他闭了闭眼,拍了怕宗棋的肩:“宗棋,恐怕你暂时不能出山庄了,我要离开一趟,山庄之内的事你还得劳心一阵子。” “啊?师兄要去何处?” “睿王府。”付易安笃定答道,看着宗棋近乎惊异的眼神,又笑了笑,安慰道:“放心,慕息泽不会拿我怎样。最晚,四月中旬我一定会回来。” “可慕息泽,不是不久就要成为北翟皇储,我们玄镜山庄与他有深仇,他此刻要师兄你去做什么?” “是我自己要去,去见一个想去费心的人。”付易安说罢,将桌上之画细心收起,便携着一同进了易青堂。 慕域给的期限一天接近一天,离四月初封储之日越来越近,慕息泽照样日日按规矩去皇宫上朝请安,只是父子两像是有了默契一般,皆是决口不提夏念一事。 慕域虽是不知道那女子在他这儿子心里到底占了多重要的位置,但是他非常清楚的一点便是,储君之位在他心中必然是占了极大的位置的。他这儿子要做什么,他不会全然不知,当年他母妃的事,他不会就这么算了。若是不想就这么算了,那么这个位置他必须拿到手。 再者,若是此次慕息泽没珍惜这机会,日后恭王卷土重来,那么他可不会这般好过了。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慕域才断定,慕息泽定然不会仅仅因为一个女人便舍了自己苦心经营这多年的前程。因此到册封大典之前,他是不会催的,就是等到册封大典前夜,他也要亲自听到慕息泽告诉自己那女子的死讯。 而自己,自会派人前去查验。 今日散朝之后,慕息泽照例回到睿王府,只不过今日出来迎他的,倒不是常日里的柳叔,而是宁澜。 “殿下……” “怎样,可有结果了?”慕息泽打断宁澜的话,语气颇为着急。 “我们还是去书房说。” 书房内刚合上,慕息泽连坐还未坐稳,便迫不及待看向宁澜,问道:“如何,腐心丸当真无解?” 宁澜落座,叹了口气低声道:“我虽然可以解,可是时间来不及了。除非今天能拿到完整的药材,处理配制还需十日。” “那你需要的药材在哪里有?” “绊雪谷,或者浔月山,”宁澜坐下,“绊雪谷那些也是我师傅从前在浔月带来的。” 即便是最快的马,也不可能来得及。 “这毕竟是腐心丸,不是奇毒,却是剧毒。服下后,半柱香内人便会腐心而死,且中毒之症无其他□□可仿。若是有,还能骗过宫里验尸的人。” “好。” 似是早已料到这结果,慕息泽只淡淡答了一句。他重瞳暗沉,握拳许久,心乱心痛终于渐渐平息,再抬头看向对面之人:“我记得,你那里还有忘尘,对吧?” 宁澜吃惊,睁眼看向慕息泽笃定如死灰般的神情,怔怔道:“你要做什么?” 这忘尘,是由忘尘藤制成,与忘尘藤功效并无二异。 历过红尘的人,一饮忘尘,却只会忘记自己最钟爱之人。 “给她喝。” “你……喝了,然后呢?”宁澜呆呆望着此刻的慕息泽,这人眼里静如死水。 “忘了我,然后让她开始新的生活。” “那皇上那边你要怎么处置?” 宁澜长眉紧蹙看向慕息泽,慕息泽刚要动唇回答,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夏念进来时,屋内两人神态散漫含笑。宁澜拿着手中永远不变的竹扇,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掌,慕息泽则仍然是一副淡然姿态,眼神漠漠看着自己。 “今日怎么规矩,知道敲门进来了?” “这就规矩了?”夏念笑笑看着慕息泽,眉毛微弯,却转而走向宁澜,在他身边放下了食盒,“宁公子,今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