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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面露难色,此刻宁澜正好从镇国公房间出来,看到了夏念。 “宁公子,镇国公他……” 宁澜微微颔首,又道:“殿下怕公主看到害怕,才吩咐了将公主拦住。公主还是先回去吧,一切,殿下都会处理好的。” “大家都在里面?慕息泽他还好吧?” “公主放心,殿下一切安好。顾小将军和顾小姐悲痛不已,丹颜姑娘本就是镇国公府的人,此刻也在里面。” 夏念明白,恐怕这里,只有自己一人是与镇国公无甚关系的人。慕息泽现在定然很忙,顾家的人还有丹颜,都需要他去抚慰,而自己若去了,想来只能添乱。 夏念点点头看向宁澜平稳的眸子:“如此,我便不进去了。宁公子不必管我,先去帮他吧。” “嗯,公主慢走。” 宁澜看着夏念离去的背影,轻轻叹息。慕息泽一早便特意吩咐他来将夏念劝退,他原本一直守在门口,此刻却不得不回到那个纷乱的屋中了。 顾沛瑶,顾沛烈二人皆木然站在顾浩岩身边,二人皆不敢相信昨日还在同自己说话的父亲,今日一早起来竟然就走了,走的如此草率。 丹颜站在慕息泽身边,默默试泪。这一切是她所为,如今却不得不演这样一出戏。自己明着是曾经镇国公府歌姬,慕息泽现在的妾室。其实却是顾浩岩训练多年的细作,而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监视慕息泽。 可是,再好的细作,却也敌不过一个情字。 丹颜克制抿唇,思绪纷乱起来,她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晚上…… 三年前镇国公寿宴,顾浩岩特意在慕息泽酒中做了手脚,结果便是慕息泽醉了,误入丹颜房中。她早已准备好一切,按照顾浩岩交待的那般,同慕息泽共寝一晚。第二天一早,自然会有人发现,然后传出去便是慕息泽轻薄了她,她自然而然便会成为他的妾室。 可那晚,丹颜看着躺在床上的慕息泽,褪去自己衣衫正准备睡下时,他却幽幽开口:“想不到,镇国公府的招待竟然这般周到。” 原来醉酒是假,揭穿自己才是真。 她本以为凭慕息泽的手段,定会悄无声息杀了自己,却没想到他只是缓缓起身,安然抱着另一床被子铺到了地上道:“丹颜姑娘这般姿色,难道就愿意这样委身于我?还是要一辈子帮顾浩岩卖命?” “你什么意思?” “为我做事。待我登上帝位,我给你自由。” “镇国公府收留我多年,我为何要听你的话?” “顾浩岩拿你当棋子,他日无用了,你又已经是我的人,他自然不会再留你。但你若是听我的话,以后你便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日房中烛火微黄,丹颜看着地上处变不惊的绝世男子,从前她只听人说过睿王容资举世无双,那晚一见才知传闻不虚。若说全无动心,是不可能的。 从未有人关心过她想要怎样的生活,她也从未想过自己以后会是如何,自己才貌名动北翟国,却无人知道只是一个可怜的棋子而已。慕息泽一言,直戳她心底。 “好,”她看着眼前眉目俊朗的男子,眼神已经迷离,“可是明日……” “就按你们布的棋走。” 第二日,镇国公府上下都知道睿王醉酒轻薄了丹颜姑娘,而丹颜自然也成了慕息泽的小妾。 只是丹颜未曾想到,自己本想借着慕息泽换一个自由之身,却不想跌进了一个更大的深渊,无可救药爱上此人。 这个心似深潭,身负深仇的睿王。 “殿下……” 宁澜已经进门,向慕息泽点了下头,示意长公主已经离去。 慕息泽走近顾沛烈和顾沛瑶,轻言安抚:“我刚刚看过,镇国公是心衰而死。只不过我医术粗浅,还是让宁澜再检查一遍,万不能让顾将军枉死。” “是,多谢殿下。” 二人话说的有气无力,慕息泽此时也断然不会介意,只示意宁澜过去。 宁澜颇为认真地察看了顾浩岩的尸身,眉间凝重,许久才道:“确实是心衰而亡。顾将军应当是生前就患有心衰病,军旅劳累,倒是极有可能复发。” 顾沛烈和顾沛瑶皆点了点头。顾沛烈眼中泪光闪闪,闷闷地到了一旁坐下,拳头重重砸在桌上,一句话也说不出。而顾沛瑶此时抽泣起来,本来也是能执剑征战的女将,如今却生生的在人前那般落泪。 慕息泽走到顾沛瑶身前,温言道:“顾小姐,镇国公已逝,要节哀。回去后,我会禀明父皇,给予顾将军殊荣,风光大葬。” 顾沛瑶泪眼婆娑看向慕息泽,点点头:“多谢殿下。” “顾将军已离去,你们姐弟更要相互扶持,毕竟镇国公府还在。” 顾沛烈闻言起身,走到慕息泽身前,行了一礼:“多谢殿下提醒。如今父亲半道而亡,还望殿下准我先带着父亲遗体赶回镇国公府。” “嗯,去吧,”慕息泽点头,又看向顾沛瑶道:“顾小姐,你也随你弟弟一同回去吧。” “殿下,我一人先回去便可。家姐还是留下来保护殿下。” 顾沛瑶不愿多想她这弟弟的意思,只微微点头道:“殿下,父亲已去,沛瑶痛心不已。只是宁公子说过殿下靡骨粉之后效半月之后才能消,沛瑶定要留下代父亲保护您。” 慕息泽只轻轻点头便离开了屋子,宁澜也跟着出了门。 “你说的?” “啊?”前面的慕息泽淡淡问了一句,宁澜一时摸不着头脑,忽地又明白了:“是我说的,那日顾小姐特意来问我你身体如何,生怕东琴皇宫喂了你什么□□。我看那顾小姐,对殿下你可是关心的很,恨不得事无巨细都问到了才罢休而且……” “宁澜,才一个多月不见,你何时话这么多了?” “诶?殿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慕息泽撂下前一句话便走了,宁澜看着他往对面走去,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便也不再跟着。 夏念一直在房中呆着,伶秀与银葵虽伴其左右,却也觉得心里不安宁的很。 “公主,方才你只吃了一口,现在要不要再吃一点?”伶秀关切问着,夏念却只是摇摇头。 银葵却从包里拿出一些杏花酥道:“公主,外面的吃食毕竟不似在皇宫。这是奴婢从皇宫带出来杏花酥,现在天气冷,倒是很放的起,公主要不要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