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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摸了半天没摸找东西,刚想要缩回手,却感觉到了一点残余的灵力缓慢绕过指尖,“这里的结界已经被破开了。” 陀幼琳当机立断:“进去!” 陀从枫迟疑道:“结界被破开,这么进去不安全……” 陀幼琳听都没听,脚尖轻点冲了出去,她身影眼看着要堙没在茫茫白雾中,陀从枫无奈,只能也跟了上去。 大山横卧中没有道路,到处都是丛生的枝蔓野草,四周都嶙峋,三人怀抱粗的古木盘虬狰狞,青苔蔓延在阴暗角落,伞形的树冠遮住了天空,一点阳光都没有投下来,朗朗白日就透着一股阴气。 邢阳与陀从枫很快追上了陀幼琳——她蹲了下来,仔细探查什么。邢阳凑近一看,湿润的地面上居然有一排显而易见的脚印,粗略估量大概有三寸深,也不知道其主是有多重。 陀从枫又开始劝,陀幼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直接跟着那串脚印走了上去。不久之后她又停了下来,矮身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邢阳隐约听到了交谈声,蹲下来定睛望去。蓊郁树林中忽然多出来了一大片空地,像是被人用凛冽剑气横空劈出来的,中间平坦圆润的像是个瓷盘子,四周却毛毛躁躁的全都是树杈树干。四周零散的站着几个人,最中间半跪着个粗壮的身影。 三个人窝在那里偷听。 他们正对的人一袭黑衣,身姿挺拔修长,长发下露出雪白的后颈,一手执剑,淅淅沥沥的滴血,在他脚底下汇出了一片血洼。“……吩咐你的事儿没做好还敢回来?真是长了胆子了!” 邢阳眉头一皱,心想这声音……有点耳熟。他脑海里隐隐约约冒出了一个人的侧脸,却很快被他自己否定了。 不会是他。绝对不会是。 跪在地上的身影惙惙道:“……只是个没足月的小孩儿,成不了气候的。” 黑衣人道:“哦?成不了气候?……说的也是,区区一个婴孩,连眼睛睁开都勉强,哪来的勇气找我报仇?”他走动了几步,忽然反身一脚,直接踹在了那身影的肩膀上!后者肩膀发出一声巨大的咯吱声,擦着地面活生生被踢出了将近五米远,那黑衣人身形闪动,几息间便凭空出现在了那身影的上空,随后又是一脚,几乎将他五官踩烂! “——但是我不高兴。”黑衣人阴森道:“吕家假情假意,借着施粥放粮的名义毒害少女,砍去她们四肢做成人棍供人把玩嬉闹……灭杀这种人,为何还心存仁慈?!” 那身影在地上抽搐了两下,鼻梁已经被踩塌。 陀幼琳无声的呕了一声。 陀从枫轻声道:“吕家之事我有曾听闻,是东川城中出了名的乐善好施的人家,也不知道这人说的是真是假,若是真的……” “是真的。”陀幼琳冷声道:“吕家人给我师叔塞过些好东西,宫里的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了——!” 她话没说完,凛然一击劈开层层树干,直至她眼前! 邢阳反应飞快,拔剑挡住那黑衣人的一击,尚未来得及辨认他的面目,就被刀剑相交的震动声激得耳朵一麻,随后下一击已经悍然到来!两人错开身影,邢阳刚刚落地身后便又是一阵风声,他左手成诀,无数风刃绕过陀幼琳直至那黑衣人面前,将他浑身衣物割得零零散散。 邢阳没有杀意,只想将人逼退,却没想到那人惧都不惧,身形一闪,又是一剑劈了过来,邢阳持剑迎上,一抬头却对上了一张诧异恐惧的脸,随后两人同时试图收剑——邢阳手臂绷得死紧,强大的惯力已经让他根本收不回手,情急之中他左手点住右手几处大xue,刀刃脱手,箭一样的射在旁边树干上,竟然足足陷了一半进去。 遇明却根本刹不住了,他直接扑到在了邢阳身上,两个人对面对滑出去将近十米,邢阳后背一阵尖锐的疼痛,还没有来及开口说话,遇明的剑已经失控,直接朝着他的脸上劈了过去! 邢阳抬手挡住剑锋,小臂皮rou瞬间被割裂,流下来的鲜血滴到他眼睛上,视线中一片狰狞的血红色。他一字一顿、不敢置信道:“连我你都想杀?” 作者有话要说: 邢星:阿澜不是那样的人! 戚观澜(盯):……不其实我就是:) ……是这样的,今天在作者群里聊天,一个妹儿说她的小天使们催更……我强装镇定然后非常虚伪的说哼我的小天使们可棒棒了从来不催更! ——然后就是惯例的商业互吹。 商业互吹完了之后我想了很久。 ——你们从来不催更。 ——面对着我一千多字两千多字的更新也从来不催更。 ——我觉得你们只是爱我的身体并不爱我的文。 ……太伤心了(泣不成声 后来再想想就想通了就算你们催更我也不会加更呀顿时开心了起来:) 第44章 来此为谁 遇明两只手按在邢阳脑袋的两侧, 半晌没有动。 粘稠的血顺着青年的眼睫往下滑, 流过太阳xue,缓慢的淌过光洁的耳廓,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声音照旧是数十年前温和, 里边夹杂的怒火微不可闻。遇明不敢置信的伸手按了按他的胸口, 感受到了磅礴的热气跟激烈的心跳, 他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呐呐道:“邢、邢阳?” 他很快就回过神儿来了——邢阳被他按得呼吸一滞,背部肌rou收缩甚至痉挛,扭头咳得撕心裂肺, 抬脚踹中他的膝盖:“起来!” 遇明忙不迭的爬了起来,踉跄了一步好歹是站好了, 脚底下邢阳哇的一声又开始吐血。吓得遇明扑通一声跪在邢阳身边, 两只手抖的像是得了帕金森, 一脸谨慎小心的查看伤口。手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血红色的筋rou翻滚的像是朵花, 露出阴森森的骨茬, 然而比起其他地方,手臂上的伤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刚刚那一下就好比一个六十五千克的沙袋成了精,卯足了劲儿加速扑到邢阳身上,然后一起贴身热舞在地上滑了数十米——可怕的是邢阳还是垫底儿的那个, 后背的肌rou几乎被磨平, 伤口纹路中夹杂着沙土颗粒, 巨大的冲击力险些砸碎他的内脏……反正肋骨肯定是断了几根。 邢阳满脸都是血,刚才那一下要不是他催动真气,估计肺都能被断掉的肋骨插穿。 他咬着牙又踹了遇明一脚,后者满脸愧色,全然不复刚才的威风,什么神秘黑衣心狠手辣,统统消失不见,跪在地上小媳妇一样看伤口,看一眼愧疚就深一点,到了最后简直要哭出来了。 遇明手忙脚乱撕扯中衣给他包扎,“我没认出来……谁知道你会忽然来天道宗?!你来为什么不提早跟我说?!”他气势跟动作成反比,动作轻的像是姑娘绣花,一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