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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庄久霖嘴角一扯,电梯门正好开了,他看着她有惊无险的表情缓缓退到两边:“走吧。” 田芮笑跟在庄久霖身后,整个停车场只有她的鞋跟撞地的“噔噔”声,好心填补着两人间无所适从的微妙。停车场空了一半,剩下的大多是被老板们翻牌子一样换着开的备胎,与她们相比,庄久霖的座驾实在很低调。 直到离他的车不足十步远,田芮笑都没有想出困扰了一路的答案——她该坐副驾还是后排? 罢了,她一没上过班,二没上过男人的车,该笨就笨。庄久霖按下解锁,田芮笑止了步:“先生,我方便坐哪里呢?” 又怂又乖的时候,她会不自觉露出软糯的南方腔调,就像开心时会摇尾巴的猫咪。 庄久霖直接走到副驾,为她打开车门。田芮笑心下一颤,道一声“不好意思”,坐了进去。庄久霖为她关上车门,提步向前。 田芮笑看着他走过车前,揪紧了拳——他在走近她身边。 庄久霖开门的那一刻,她的心跟着一颤。她不敢侧脸,余光中他关上车门,坐进来,系安全带,发动引擎。广播随之响起,庄久霖将音量降至恰到好处——对谈时陪衬,沉默时捧场。 田芮笑又是一怔。是出于礼貌,还是他打算与她说话? 比起上次,距离拉近一倍,她的心跳也加快一倍,甚至她又闻到了他身上清淡的木香。 车子开出地库的时候,田芮笑主动开口:“先生明天来公司吗?” “不来,中午飞英国。”庄久霖注视着前方。继续细问不在田芮笑的权责内,她刚想应一声“噢”,就又听见他说:“签地产债权平台的项目。” “这样啊……我听说过,先生为这个项目推动了好几年,”田芮笑看着他,眼中有光,“恭喜先生。” 浦越多年前便布局进军欧洲市场,从收购单个地产到入股地产基金,业绩不温不火,期间还曾转卖资产——即便九亿的高价着实不亏。之后一两年的冷静期内,庄徐行一直在寻求新的突破口。 直到庄久霖加入浦越,提出债权投资的全新思路,短期内雷厉风行地募集到超过两亿欧元的首期资金,眼看明日便要落定,为浦越拓展欧洲版图开启了新征程。 有战略,有魄力,手段铁腕,行事果决,庄久霖是当之无愧的浦越准当家。 庄久霖点头以示回应。 凌晨一点的国贸桥空荡寂寥,他的车速却并不快。以至于,田芮笑得以开始和他聊一些废话:“那先生明天可以睡得晚一些啦?” 庄久霖说:“我通常六点起,要跑步或者游泳。” “这样哦。” 他接着主动开口:“你报了六月的CFA?” “……对。”田芮笑迅速回想自己告诉过谁——Anna,可她为什么会和他提起? “都看了什么书?” 她猜他想听的并非那些试题笔记,便说:“尼科尔森的微经,曼昆的宏经,博迪的投资学,罗斯的公司理财……” “罗斯的书不错,”庄久霖依旧没什么表情,“我刚到美国的时候,学校指定了布里格姆的书,我自己偷偷看了罗斯,第一次小考考了第一名。” 田芮笑扑哧一笑:“那本书我也翻过,相比起来罗斯的体系更明朗吧。” 庄久霖淡淡地点了头。 “罗斯的书也是国内很多学校……”田芮笑将溢到嘴边的“考研”二字删去,只留下,“的指定教材,所以我只是捡基础的看看。” 庄久霖说:“好好准备。” “好。”田芮笑忽然想到,考试时间恰逢她实习期满,意味着她整个实习期都要挪出时间复习,难道他是因此才提起来?她又说:“考试是我自己的事,公司的事我不会耽误的,先生放心。” 在田芮笑看不见的另一侧,庄久霖嘴角一扬。他不过是看她年纪小,聊些学习考试好让她自在。虽然他并无此意,但与初见时相比,她变得精细了许多。到底职场还是最锻炼人的地方。 庄久霖又问:“在团队里觉得怎么样?” “很好啊,”田芮笑不自觉就笑了,“团队效率很高,沟通很流畅,Anna姐一直很强调沟通,也非常愿意听大家的意见,真的是一个很棒的leader。团队里的哥和姐也很耐心带我们,有时候我都觉得占用他们时间教我很过意不去。” 他还是淡漠地应:“好。” 东三环的路太笔直,他无需对方向盘做任何调整,肢体和表情一样,从始至终纹丝不动。 车里进入短暂的沉默。其实填充空白的话题可以很多,关于庄希未,关于江曼丽,可两人都没提起,不知是不想问,还是……只想聊聊有关彼此。 广播适时捧场,可偏偏……放的是李克勤的。 田芮笑才一怔,就听到身旁男人故意道:“怎么不唱了?” 她看都不敢看他,决定答非所问:“我比较喜欢容祖儿唱的。” 庄久霖想起后来的画面,不再以此逗她,说:“这首歌我也很喜欢。” 田芮笑眉眼一弯:“那先生会唱吗?” “不会。” “先生要是想学,我可以教。” “好啊,”庄久霖第一次转头看她,“怎么教?” 田芮笑被他那一眼看怂了,声音骤弱:“让我想想……” 她听见他忽然说:“我毕业前有一段时间常去酒吧,思考自己到底该做什么,那间酒吧很少有中国人,偏偏我最后一次去的时候来了个中国人,就唱的这首歌。” 去他的吧,她现在只想问:“先生毕业之前也犹豫过吗?” 庄久霖沉了口气:“不知道该做一级还是二级市场,该去资管银行又或者风投。” 田芮笑专注地看着他:“那最后是怎么决定的呢?” 几秒空白之后,庄久霖竟然浅浅一笑:“也许就是因为那首吧,我选了香港的offer。” “噢……”田芮笑好像没那么开心,“那唱歌的一定是一个美女咯。” 庄久霖又看了她一眼,说:“是一个从香港辍学的男孩。” 田芮笑“哦”了一声,听完了解释,才意识到刚才自己那句话有多么大胆。 下了三环之后,很快接近万邦公馆。真是奇怪,明明和他没什么关系,她竟不用向他报住址,就好像……他常送她回家似的。 下车前,田芮笑最后问:“那先生去了香港之后,觉得自己选对了吗?” 庄久霖淡漠声音里永远有一股力度:“既然选了就没有对错,我走的路就是最好的路。” “好,”她笑了,“谢谢您。” 他收下道谢,不问缘由。 田芮笑解开安全带,抬眼,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