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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快意。 旁人只当她是夫仇得以昭雪,同仇敌忾地瞪着乔峰——这很正常,只契丹人的身份就足够抹消乔峰所有的贡献,他的一切努力都会被认为是狼子野心,甚至于被泼上更多居心叵测的恶意揣测。 “如果你的相公是容长脸,圆眼,约七尺高,四五十岁,嘴角有一颗黑痣,脖子又有一道刀疤的话,那的确是他。”仲彦秋点头道。 边上见过马大元的人都点点头,这确实是马大元的长相。 “那不知先夫……”马夫人攥紧手帕,心里头转悠着万般心思,她不知这突然蹿出来的二人究竟是敌是友,明明已经大功告成叫那乔峰身败名裂无处容身,这突然杀出来计划外的二人着实叫她心里头发虚。 “我说了,事情复杂三言两语我也转达不清楚。”仲彦秋眨眨眼,忽地扬声道,“不如让他亲自来同你说如何?” 一石惊起千层浪,马夫人强笑道:“先夫已然入土为安,亡者为大,阁下……” “亡者为大?入土为安?”仲彦秋伸手对着她的方向轻轻一勾,“你自己问问他,究竟安不安?” 附在马夫人身上的鬼灵飘忽着落在他身边,仲彦秋握住鬼灵的手,嘴角挑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众目睽睽之下,他手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手,而后是手腕,手臂,肩膀,一个人影飘忽着立在半空,双眸如血冲着马夫人的方向咆哮。 “你这贱妇!!贱妇!!!” 没有人会认错,那是已经作古多时的丐帮副帮主,马大元。 第五十七章 阴魂厉鬼, 死而复生, 怪力乱神之事, 本是话本中的常客,便是胆子再小的人多少也听过一二,还有人沉迷于此难以自拔, 但这故事归故事, 听个乐子也就罢了, 一旦从虚幻变作了眼前的现实,就算是再怎么沉迷, 也不过是叶公好龙罢了。 偌大的林子静得可怕,只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的响动,刷拉刷拉的树叶交缠声, 却更显出了当下场景的诡谲。 林子愈是静, 亡灵的嘶吼就愈是刺耳,马大元是被拧断了喉咙的, 因而他的声音极为嘶哑,像是破了的锣鼓还非要敲,他的面目青紫肿胀, 眼睛如同泡在了血里拿出来一般, 毫无神智可言, 只反复吼叫怒骂着马夫人甚至想要冲上去厮打。 马大元是个老实人,但他也是个从底层爬上来的老实人,这就注定了他骂起人来有多么粗鄙。 “马……马大哥?”乔峰的身子晃了晃,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飘在半空的男人。 “乔兄弟……”马大元似乎被他唤回了一点神智, 眼眸扭头呆滞地看着他,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哭号着想要往地上跪,“乔兄弟我对不起你啊!!” “马大哥你……”乔峰一见马大元要跪,条件反射地前行两步想要把他扶住,然后众人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从马大元身上穿了过去。 穿了过去!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再不敢开口多说些什么,就连原本准备怒骂两句的徐长老都讪讪闭上了嘴,极力克制从心口泛上来的凉意。 仲彦秋叹了口气,倒不是因为眼前的场景有多么感人,而是作为众人视线的焦点,让他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加恶劣了几分,唯一有可能劝得住他的苏梦枕站在他身边把玩着红袖刀,俨然一副懒得管的悠然模样,仲彦秋看了看他,苏梦枕回了一个弧度毫无瑕疵的微笑。 心情不好…… 仲彦秋又叹了口气,把跪在地上嘟嘟囔囔号着“我娶了那贱妇对不起你啊”之类前言不搭后语的马大元硬是拽了起来,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上,“好好说话。” “你!”乔峰瞪着眼睛看着仲彦秋,他是那种典型的江湖侠客,最见不得兄弟受辱,更何况是他惨死多时的兄弟。 “没事……”马大元晃晃头,眼里的癫狂褪去了几分,露出了众人熟悉的那种憨厚温和的神色,他伸手想要拍拍乔峰的肩膀,但是手却是就那么直直的穿了过去。 人鬼殊途。 他忽的就明白了这句话,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几分悲切之色。 另一边鹌鹑似得站了许久的丐帮众人见他好像是冷静下来了,窸窸窣窣几秒后终于有胆大的吞吞口水,问道:“你……你真是马副帮主?” 马大元看了过去,他的眼睛还是血红的,但是那神色大家却都很熟悉,他看着那个开口的小乞丐,神色温和地问道:“你弟弟的病可好了,我与你的银钱可还够花?” “好了!好了!”小乞丐激动道,竟是跪在地上叩了两个响头,再无任何怀疑。 马大元是老实,不是傻,他也知道想要给他乔兄弟翻案,洗清泼在乔峰身上的污水,当务之急就是要让众人相信他真的是马大元,而非别人在装神弄鬼。 他的视线又看向了其他人,一一喊出他们的名字,又讲出一些他们之间的往事。 他做了那么多年的丐帮副帮主,乐善好施宅心仁厚,帮过多少人又救过多少人,草草一算在场的丐帮弟子少有没受过他的恩惠的,只不过他为人低调又不爱宣扬,很多事情真的是只有他和当事人才知道,两厢一对,地上竟是跪下了大半。 等到确定大部分人都确认了自己的身份,马大元才缓缓把视线转向已经瘫软在地上的康敏,康敏眨眨眼,抖着嗓子唤了一声“相公”,祈祷对方能念几分夫妻情谊。 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温柔,就像是当年初见,一个眼波就叫他神魂颠倒,也不管她以前是不是嫁过人,就厚礼把她娶回了家,即便她性喜奢华,即便她多年无所出背地里议论之人众多,他也都一心一意地对她好,想着两人白头偕老,互相扶持。 却是从未想过,枕边的软玉温香,竟会是蛇蝎心肠。 “康敏……”马大元开口道,“我娶你这么多年,可有半分亏待于你?” “我可曾寻花问柳,可曾贪杯好赌,可曾对不起你半分?” 他一叠声的问着,那些从他死的时候就开始纠缠着他的问题。 当年是他求娶,她应了,没有半分不甘不愿。 “还有你……”他又看向一边脸色惨白摇摇晃晃的白世镜,“这么多年……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有哪里对不起你的?你说啊?!” 这是他丐帮的执法长老,德高望重为人端方。 德高望重,为人端方。 马大元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满都是咬牙切齿的意味。 “好一个德高望重的白长老……”他直勾勾地看着白世镜,眼睛里的血红得像是要滴下来一般,“你的礼义廉耻,便是教你和兄弟的妻子苟合,又做那猪狗不如的jian夫yin妇,要我性命不成?!” “你将我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