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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的回答道:“从前他有整个乌涯山,如今他只有我。” 说罢,朝北辰宫宫门外走去。 白芷拔剑欲追,幻灭看着墨逸之的背影下令:“任何人不得阻拦,违者杀。” 白芷不明所以的收好剑,却也只能受令。 乌涯山定是回不去了,出了天宫,人间正是秋初,墨逸之抱着子寻找了人间一处看起来柔谧些的小城打算住下来。 这小城叫做苏州城,此时正是将近午时,河水倒影着几处昏暗的烛火,暖黄色的光圈在河水流动中缓缓荡漾,家家户户在床榻上甜睡。 子寻安静的任墨逸之抱着,不言不语。 墨逸之找了一户最大的宅院,想着这样娇娥住起来也舒服,便直接抱着子寻从半空落到那家院子中。 院子里的门丁靠着墙打鼾睡得正香,墨逸之站在他面前,一身墨色长衣绣一幅残莲,长发垂落,右眼角留紫狐尾印,怀中抱着的人盖着绒白斗篷,绒白斗篷上的血迹似冬日扎眼的梅花。 月光洒下来,细风轻摆,苏州的温润让人多了一丝心安。 等他伤养好了,以后就这么长久住下来吧,就和娇娥这么住下来吧。墨逸之这么想着。 门丁鼾声如雷,墨逸之抱着子寻,手不得空,便伸脚踹了酣睡的门丁一脚。 不想那门丁眼都不睁,只转了个头又打起了惊天动地的鼾声。 “着火了。”墨逸之抱着怀里的人冲门丁说道。 “啊!哪里?哪里着火了?!”门丁立刻窜了起来。 “带我去客房。” “好,好。”门丁看着眼前的人,在天幕下如同下凡天神,一瞬忘了方才发生了什么,只领着他们向客房走去,刚走了几步才回过神来:“若是治不好我家二公子的病,还请回吧。”说话时看了看墨逸之怀中却因着夜色探不出男女。 “治的好。”墨逸之只为了住下来随口应付着。 原是这慕容府上有两位公子,二公子罹患顽疾,常年寻人问诊,府里住过无数大夫,江湖郎中,甚至道士,皆作无用功。所以今日这门丁见着二人并不作怕,只当是又来为慕容二公子去病的江湖神圣。 听了墨逸之答话,门丁笑咧了嘴,欢欢喜喜把他们带进一间独院,里面四五间房,墨逸之挑了间最大的进去。门丁把墨逸之送过来临走咧着嘴说:“我家二公子多少年的顽疾,可算盼着你们来了!”说罢替二人带上门忍着满眼眶的泪回去打鼾睡了。 房里,收拾的清雅整齐,墨逸之半俯在床边,把子寻慢慢从怀里移到床榻上。 拿开斗篷,斗篷内侧贴合子寻身体的几处被血浸的半湿。墨逸之仔细为他褪下不成样子的衣衫,几处伤口连着血连着rou粘住衣服,墨逸之就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撕下来,用从未有过的极其温柔的声音哄:“娇娥不怕,都是小伤,过几日便好了。” 有时撕下衣衫,伤口会再汩汩流血,染到墨逸之手上,染到床褥上,墨逸之就用温柔的声音一遍遍重复:“娇娥不疼,娇娥不疼。” 衣衫直至褪完,子寻一声不吭,眉头鼻尖却冒出许多细密的汗水。 墨逸之不停的冲着子寻说话,他尽力消除子寻的恐惧与不安,却不经意将自己的恐惧和不安暴露的一览无余。 作者有话要说: 世上第一件不能选择的事情,大概就是你的父母是谁。 第11章 府邸遇蛇 翌日一早,经昨晚那门丁通报,慕容府的老爷和夫人备了晨起清淡的吃食便在客房外等着墨逸之。 子寻夜里发起几次高烧,双颊烧的泛红,眼睛紧紧闭着,咬着牙关,似睡似昏。墨逸之进这独院时便发现,另有一间房药味浓郁,原是慕容二公子常年寻医问诊,药材试的多,皆做无用功,也就悉数都堆在这独院里。 墨逸之拿了几味对症的药材,熬好为子寻服下,一夜无眠,握着子寻的手。将近天光之时,子寻的烧渐渐退了,睡得也安稳了。 慕容府的老爷慕容白和夫人方音书在门外等了两三个时辰,慕容夫人便扣门向里问道:“大夫,可醒了?” “恩。”墨逸之回道。 “可方便一见?” “请进。” 慕容白和夫人一前一后推门进来,慕容白看见一墨衣男子坐在床榻边。虽初次相见,便相信这男子定能治好他们的小儿子痕儿。因眼前这男子似有一股仙气,虽不笑不语掩藏着锋利之气,却又自有一股温润。 慕容白问道:“大夫如何称呼?” “姓墨。” 慕容夫人则看见墨衣男子手握着床榻上躺着一人,又去看那床榻上的人,朱唇弯眉,若是醒着不知得如何妖媚。却又觉那人虽是看起来睡着却一脸疲态,加之屋子里一股药味,便知道了什么。 “墨大夫,冒犯了,您榻上的姑娘可是染病了?”慕容夫人问道。 “借慕容府调养,谢过二位。”墨逸之直接道谢,不留余地,娇娥必须在此处长久养伤,短则一年半载,长则八年十年。或是,娇娥住得惯了,索性一辈子。 “墨大夫客气了,只是小儿的病不能再拖,大夫需尽早医治。”慕容白说话恳切,对缠绵病榻的小儿子很是心疼。慕容夫人在一旁应和道。 墨逸之这才想起昨夜那门丁说的话,既是要长久住在这里,不妨一看,他若救了二公子,娇娥在这宅子里也住得舒服些。 只是娇娥还紧紧握着他的手,墨逸之实在不舍得。 “娇娥醒了我便去看看慕容二公子。” 慕容夫人立刻便听懂了,看着床榻上的人说道:“好好好,门外有下人候着,墨大夫有什么需要吩咐便是,我们等娇娥姑娘醒了便是。” 墨逸之点了点头,慕容白和夫人便离开了。 第二日中午,子寻醒来。墨逸之吩咐下人端来清粥自己一勺一勺哄子寻喝下,然后待子寻又睡下便让下人带路去看二公子。 慕容白和夫人早已在小儿子的房内等不及,踱来踱去向外张望,看到墨大夫来了满心欢喜溢于言表。 墨逸之看床上少年,模样清秀,因常年卧床染病没有分毫少年人的活泼,嘴唇泛白,皮肤也是无血色的苍白。一切倒寻常,唯一奇怪之处是这少年颈间十几颗红痣。 “二公子何时染病?可知病因?” “我家痕儿,从小顽劣,常一人偷偷跑去深山之中玩闹。五年前的夏初,我们又处处寻他不见。后来一拾柴人背着他回来,说是看他在山里昏倒。痕儿在家休养了半月又活蹦乱跳,却不知第二年春天,竟一病不起。”慕容夫人泫然欲泣,继续说道:“我们请过几位道士,皆说痕儿被山中妖魔缠身,做了许多法也不管用,渐渐的,痕儿颈间生出许多红痣。”说到这里慕容夫人已拿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