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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地向主位上的两人行礼。 严若薇看清她脸的那一刻,死死按住了桌角。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叶氏的人,明明都该死绝了才是! 只是眼前的少女,真的像极了当年的骓阳君叶怀虚。 在场经历过十五年前旧事的人,不由都暗自心惊。只是修炼十几年,早已学会什么叫喜怒不形于色,只把惊讶压在眼底。 一直斟酒独酌的纪羡鱼此时也停下了动作。 是巧合么?眼前这个少女,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谁,又知不知道,她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他握紧了酒盏,倘若她真是叶氏遗孤,他少不得要想法子护住她。 不管在场的人心中如何波涛汹涌,叶栖渔都是不知道的。她全副心神都放在眼前的古琴上,像之前在绛雪楼练习一样,弹出已经深深刻在脑海里的旋律。 “这…真是好笑,这般琴艺,也敢上来献丑。” 有人轻声嗤笑道。 不过就算叶栖渔弹得不够好,也没人会上前把她拉下来。她专注地低着头,谨慎地拨弄着琴弦。 琴声潺潺,忽然有人失声道:“这…这不是么?!” 是陈国名曲,只是它在漫长的岁月中失了下半阙。 再好的曲子,只有半阙,也难得其中真味。历年来不少琴艺大家也试图写出下半阙,却都没能接上上半阙的绝妙,如同狗尾续貂。 作为残曲,是不适合在正式场合演奏的,叶栖渔这么做,叫这些世家女郎纷纷不悦地皱起眉头。 一个代表乐坊的女子,琴艺如此一般,竟然和她们一起献艺,偏偏还选了这样一支曲子,真是岂有此理! 严若薇把颤抖的手藏进袖中,若是方才心中还报有侥幸,现在,却是可以肯定了。 没想到,在当年皇族和其他世家近乎斩草除根的动作下,叶氏竟还有人活了下来! 叶栖渔… 栖字辈,凰jiejie的meimei… 既然捡回了一条命,便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何还要回这京都? 严若薇心中漠然。 她已经许久没有听过这曲了。上一次还是骓阳君好不容易补全这曲子,凰jiejie邀了她一起去听。 可惜那之后不久,叶家便被满族诛灭,和骓阳君叶怀虚有关的一切都成了禁忌,这曲也未能流传开。 她将心中升起的那一丝悲悯掐灭,在叶栖渔停下的那一刻,站起身一挥袖:“来人,将这叶氏余孽给本宫拿下!” 还在为完整的惊讶的世家子弟们一时都愣在原地,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十五年前,他们有的还只是牙牙学语的稚子,有的甚至还没有出生,自然不明白严若薇的意思。 而在场众人中亲历过当年之事,不过十指之数,其中识得骓阳君叶怀虚的是少数,十五年后还记得叶怀虚相貌的更是少之又少。 是以此时,根本没有几人明白,严若薇为何突然下了这样的命令。 叶栖渔还坐在古琴前未曾起身,她苍白着脸看着严若薇。 什么也是余孽? 她仓皇地回过头想找寻萧鎏霜的身影,什么叫叶氏余孽?! 萧鎏霜根本没有告诉过她当年的旧事。 “等等。”纪羡鱼站了起来。“长公主这是做什么?什么余孽?把这么大的罪名平白按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可不大好吧?” 他毫不畏惧地同严若薇对视,说起当年,他们也是常在一处玩乐的,可惜终究是物是人非。 严若薇也明白纪羡鱼为什么要护着这个女孩儿,只是各自有各自的立场,她作为皇族的公主,绝不能容忍叶氏还有人活着。 叶氏,就该随着那些荣耀的过往一起,深埋在历史的尘埃中!陈国,再不会有哪个姓氏凌驾于皇族之上! “我听说,当今陈国陛下,最是法度严明,可长公主是要在这天子脚下,来一场冤狱么?”萧鎏霜含笑站了起来,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惯例求收藏→_→ 在看的小天使冒个泡儿呗~ ☆、第十三章 交锋 严若薇冷笑一声,或许是她这些年修身养性,才叫人忘了她的手段,什么人都敢在她面前大放厥词! “你又是谁,敢在本宫面前这样说话!”严若薇声音冷厉。 萧鎏霜微微弯了弯腰行礼:“在下萧鎏霜,忝为绛雪楼主人,叶栖渔乃是我买来的侍女,恰好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如何就成了长公主口中的叶氏余孽?就因为她姓叶?” “你的胆子倒是很大,许久没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了。”严若薇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萧鎏霜丝毫不惧:“人是我买回来的,名字也是我取的,我自然不能看着她平白被冤枉。” 严若薇眸色幽深,而这时,纪羡鱼又开口:“想来是场误会,今日高兴,长公主多喝了两杯,有些醉了,这才认错了人。” 纪羡鱼的目光从萧鎏霜身上划过,当日他觉得他们一定会再见,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她到底是谁?来京都又想做什么? 纪羡鱼不知道,如果她真和叶家有关,就不该来京都。 纪羡鱼的话给了严若薇一个梯子下,她承认自己方才是冲动了,或许看见叶氏后人太过震惊,以至于没了冷静。 她想一个人死,实在有太多方法,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落人口实? “是…本宫多喝了两杯酒,竟是醉了。”严若薇招来侍女,“我先下去歇歇。” 看得一头雾水的刘贵妃忙道:“阿姐快去歇着吧,此处有我便好。” 她一直不喜欢严若薇,准确地说,是有些怕她。在她旁边坐着,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现在严若薇要先行离去,她求之不得。 萧鎏霜顶着众多惊疑的目光,泰然地坐下。在场大都是聪明人,没有谁会不识趣地探究方才的事,觥筹交错,又是一片热闹。 叶栖渔回到萧鎏霜身边,咬着牙问:“什么叶氏余孽?你没告诉过我,叶家…” “你以为自己当年为什么被没为奴?”萧鎏霜懒懒地问。“何况,就算你知道,你还有别的选择?” 如果不同萧鎏霜离开,她就只能继续在陆氏做阿圆,永远只是个小侍女! 叶栖渔如坠冰窟,她喃喃道:“你不是我阿姐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方才…她差点就没命了! 姐妹?萧鎏霜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低声笑道:“这世上,连父母血亲都不值得信任,连相处都未曾有过的姐妹,又算什么?” 她看向叶栖渔:“你在陆氏呆了这些年,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明白么?” “没人能被你依靠,你只有自己。” “我带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