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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迳自沐浴。 郝古毅悄悄的挪移身子,能离讨厌的葵多远,就算多远…… 片刻,花葵净身后,套上干净的衣物,率先离开洗澡间,“砰!”的将门阖上。 郝古毅伸手入水里捞起巾帕,垂首凝视水中的倒影,他也讨厌自己--傻的让人好讨厌…… 花葵闭上眼假寐,等着只会瞎磨菇的蠢老鼠回房来--然,随着时间分秒流逝,非但没等到蠢老鼠钻来身侧,倒是等了一肚子的火气上扬。 手握着大夫留下的膏药,都还没擦到蠢老鼠的身上去,真他奶奶的……他希望蠢老鼠赶快痊愈,才耐得住他cao! 等得不耐烦,花葵一瞬张开眼帘,冒着熊熊两簇火苗,跳下床去看看蠢老鼠是不是淹死在洗澡间的水桶里? 一会儿,他在厨房没见到蠢老鼠的身影,洗澡间只留下换洗的衣物和一双棕鞋。 当他来到后院子里,眼见蠢老鼠就蹲在鸡窝旁瑟缩成一团,竟然陪着一群该死的鸡! 花葵的脸色渐渐阴沉…… 花葵立定在蠢老鼠的跟前,闷不吭声的垂首凝视,哼,蠢老鼠睡着了…… 宁可在外边喂蚊子,也不愿意进房。 一肚子的火气顿时发作,花葵一脚踹开鸡窝,泄恨。 花花母鸡奔逃出鸡笼子外,其他几只鸡跳得跳、逃得逃;受到不小惊吓,一致“咕咕咕……”的叫。 吓! 郝古毅当下惊醒,“啊!我的鸡……”声音消失在瞠大的双眸映入眼前的衣袍,缓缓的抬头,吓!“是葵……”郝古毅一屁股跌坐在地,感到双脚发麻与刺痛。 “啾啾、啾啾……” 赫然传出小鸡的叫声,郝古毅四下张望,在昏暗之中,发现小小的东西在不远处晃动,“啊--有小鸡了。”他感到惊喜,当下忘了葵的存在。 阴鸷的眼眸随着蠢老鼠爬过脚边的慢动作而移动,花葵探手一提,揪起蠢老鼠来眼前,恐吓道:“我将它们踩死,如何?”冷冷的气息喷在那略显呆滞的脸庞,等着哭爹喊娘的开口求饶。 吓! 放大的瞳孔映入葵变成了鬼,郝古毅的双脚一软,张大的嘴呼出:“不可以。”他不要小鸡死翘翘。 拼命的摇着头,他怕鬼会杀死小鸡,“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哼,”花葵冷嗤,“只要你听话,我就不杀鸡。” 郝古毅不断的点头,说:“好。我会听话,你不可以杀鸡。”他眨眨泪眼,觉得葵好坏,比大黄狗还讨厌…… 别过脸庞搜寻好可爱的小鸡在哪里,双手推着葵的胸膛,本能反应就是不要葵靠太近。 花葵揪着他的衣领拖回厨房才松开箝制,舀水冲净他的双脚,同时开口命令:“明天把鞋晾干,然后穿上。若是让我看见你没穿鞋,我就把鸡杀光连蛋都没有!听清楚了没?” 郝古毅点了点头,赫然感到手心冰凉,葵把他的手也弄湿。 “叩!” 花葵丢开水瓢,一把扛起蠢老鼠上肩头,直接带回房--呿! 他暗咒:那些鸡是什么东西! 养大了就该杀来吃,蠢老鼠会舍不得,真他奶奶的……搞不清楚养鸡就是为了祭五脏庙。 这群鸡不杀,留着当赔钱货,难怪蠢老鼠穷得只剩下几个子。嗟!败家! 花葵站在床沿,端起冷血老妈子的架势对着床上的蠢老鼠颐指气使:“把你右脚的裤管拉到膝盖。” 郝古毅坐在床上,不敢不听话,赶快拉起左脚的裤管,说:“我的膝盖没有脏兮兮,你看,白白的。” 妖美的眼一眯,纠正:“你拉错裤管了。”蠢老鼠真是有够蠢,左右分不清楚。“真笨!” 郝古毅的眼神一暗,别过脸旁去看棉被。“我是傻瓜……” “我没见过比你还傻的。”花葵索性自己来,为他拉起裤管,露出那磨破皮的膝盖,上药。 解开他的上衣,一一检视他跌出的伤,肩上、手肘、甚至腰侧都有多处瘀青或破皮。花葵的脸色愈来愈难看,说道:“你身上的瘀青、破皮还没好之前,我不许你去卖油,听见了没?” 郝古毅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说:“会没钱。我要去卖油。” “我会给你钱。以后,我带你去买东西。也会有人送来爷爷的药,我会付钱,你不用怕没钱。”花葵哄他听话。 “爷爷说,不可以随便拿别人的钱。会变成小偷,会被抓去砍掉手脚,我会怕。” 花葵的眉头一皱,莫名的,为了那句‘别人’的字眼而感到非常刺耳。 他跟蠢老鼠的确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外人…… 为了玩弄而接近;他毫无任何愧疚,更甚当做是应该…… 细凝他侧颜的眼下有一小块擦伤,沾药的指尖轻抹,化不开紧锁的眉头。 小老鼠该健健康康的留条命在任他玩到腻为止。他会买糖来拐、会为他负担家计,不都是为了好玩而已。 有钱就不在乎花钱,何况花在小老鼠的身上仅是小钱罢了。小老鼠带给他的乐趣胜过于银两上的支出,呵,比起摘星楼的小倌儿们,还真是廉价。 花葵随手将药膏搁在床头,命令道:“快睡觉。”少跟他罗罗嗦嗦。他挺喜欢压着小老鼠睡,尤其是发泄精力过后,满足于通体舒畅的馀味。 郝古毅捞回衣裳套上,低头扣着衣扣,懊恼自己搞不清楚左右,两只手脚不都长的一样吗,差别是什么? 他看着摊开的手指头有长有短;就容易记住拇指和食指还有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头的差别。花花母鸡的指头长得和他不一样;狗有四只脚;小鸟有翅膀会飞…… 花葵见他似发呆,没好气的问:“你没听到我刚才说什么,是不?”瞪着蠢老鼠,还不靠来身上陪睡。 郝古毅置若罔闻,想着小花从地上冒出来,颜色不一样又好漂亮…… 花葵侧卧在床,咬咬牙,实在等得不耐烦。蠢老鼠在今晚可浪费了不少睡眠的时间,“还不过来!”他吼。 伸出的手臂一捞,另一手准备承接蠢老鼠的脑袋瓜,以免撞上床褟。 郝古毅往后仰,整个人倾倒在葵的身侧,别过来的脸庞面对着宽阔的胸膛,他伸手一推,身子一滚,闪到床内侧抱棉被。 紧闭的眼睫轻颤,揪着棉被的指节随着使力而渐渐泛白,他不想跟葵睡觉,讨厌被葵压着的感觉,讨厌葵的气息…… 他是笨,记不住许多事;搞不清楚许多事;好希望也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