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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白面无表情的进了门,顺手将西装的上衣搭在门后的衣架上,而后径直去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缓缓的撩了几下水,洗了洗脸。 四周极静,灯光阒寂缓慢,家居沙发静默无声,就连时间似乎都默不作声的死去了。 林潮白轻轻的不断地用双手撩起水扑在脸上,然而他洗着洗着,骤然将脸埋在手心里,一动不动的,好像死了一般。 片刻后,他缓缓的抬起头来,透明的水珠反射着静谧的灯光,从他脸上悄然滑下,映衬着他棱角分明而又苍白的脸,仿佛大理石雕就的一般,带着某种让人惊心动魄的,近乎“非人”的不真实感。 他轻轻擦了擦了脸,然后出了洗手间,走到客厅的沙发旁,俯身拧亮了造型简约而富有艺术感的灯,拿起一旁桌上的书,坐在沙发上慢慢的翻阅,专注而认真。 第24章 二十四章:要出大事 十点过半。 正认真看书的林潮白骤然合上了手上的书,瞟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慢慢的仰靠在沙发背上,微微阖着眼,长且齐的睫毛在眼睑上打下一片深深的阴影。 十一点整。 他极其准时的睁开眼,从沙发上坐直身体,静静的盯着前面茶几上沉默的手机,眼睛极深,极黑。 蓦然间,茶几上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马林巴琴的声音猝不及然的打破了这坟墓般的静寂。 林潮白脸上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就连动作都没有任何变化。等了良久,他才缓缓的倾身过去,伸手够到了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入耳便是一阵震天响的鬼哭狼嚎,巨大嘈杂的背景音下,林潮白准确的捕捉到了电话里面陌生人的声音。他一言不发的听完,而后回复了一个字“嗯”,便简单高效的结束了通话,然后便不急不缓的穿衣,出门。 林潮白到达林岸他们的聚餐地点时,已经快12点了,灯红酒绿的KTV里依旧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喧闹景象,酒精掺杂着变幻不定的霓虹色彩像烟雾般萦绕在头顶,刺激着每个白日里压抑而枯燥的灵魂,绽放出无所顾忌的放纵和肆意妄为。林潮白白衬衫西装裤,正儿八经的打扮在闪烁不定的色彩里变得奇特而格格不入。 他按照刚才电话里那人给出的地址,缓步走向林岸他们聚会的包间,礼貌非常的先敲了一下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包间里横七竖八的躺倒了许多人,神识不轻的嘟嘟囔囔着。而剩下几个站着的也都是酒气冲天的样子,匆匆忙忙的打电话联系着醉酒同事的家人和朋友。 “你是?”其中一个看见林潮白,指了指脚下散布一地的同事:“哪个?” 林潮白望着满是狼藉,面色不变:“林岸”。 “哦,你是林岸的哥哥吧。”对方爽朗的一笑:“今天大家都喝多了。” 林潮白微微点点头算是回应,目光在脚下的醉汉群中一扫,而后镇静的迈过脚下横陈的身体,径直走到了一个半挂在沙发上的人面前。 林岸坐在地上,上身却半趴在沙发上,衣衫凌乱,脸色潮红,紧闭着眼,嘴里还低声嘟囔着什么,又狼狈又凌乱。 林潮白空无的表情终于被打破,他微微皱了皱眉,俯下身,半抱起喝成死猪一样的弟弟:“林岸?” “来......喝一杯。”林岸语焉不详的呢喃了一声,笑的半疯半傻。 “林岸。”林潮白双手伸到他腋下,想抱起他,但是醉汉林岸却神勇异常,死死的抓着沙发不松手,口中还大叫着:“床前明月光,我......还能喝!” “好,好,好,你还能喝。”一旁的同事看林岸这幅难搞的样子,摇着头十分无奈的穿过人海走过来,想要帮林潮白把林岸弄起来。 但是林潮白却十分果断且不客气的挥开了他的手,拒绝了。同事一瞬间有些尴尬,但是随即就被酒精冲到了脑后:“林岸这小子,今天喝的不少,刚才发酒疯,谁都弄不住。” 林潮白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将林岸死抱着沙发的手掰开,而后用自已的西装外套将林岸连人带双手都一齐裹了进去,其后轻而易举举重若轻的将一百二十多斤的林岸打横抱了起来。 他动作连贯,一气呵成,流畅熟练无比,从头到尾甚至连眉头都没皱过。 一边的同事似乎被酒精麻痹了脑子,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面瘫竟然将一个成年男子公主抱了起来,这得是有多大的力气啊。 林潮白抱起林岸,对着屋里所有竖立站着的人点点头,面无表情,步伐沉稳的走了出去,留下这些个酒精入脑的人在原地恍恍惚惚。 林岸被林潮白放在了副驾驶座上,车窗外透进来的灯光在他脸上快速的划过,他眉头紧皱,似乎极为不适,气息凌乱而急促。 林潮白目不斜视,正在极其专注认真的开着车。 林岸的呼吸重了起来,他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似乎极热,双手将林潮白盖在他身上的西装外套扒拉开,急切的去扯自已衬衫的领带:“热......” 林潮白轻轻的扫了他一下,垂眼看了看自已腕上的手表,表情淡淡的。 “热......”林岸又模糊的吐出一句话,他的领带歪歪扭扭的耷拉着,露出了颈间的一大片皮肤:“我热......” 林潮白没有理会他,继续心无旁骛的当个司机,但是醉汉林岸却十分突然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林潮白面无表情的挣了一下没挣掉,便索性松开了手,任林岸将他的整个右手都扯了过去:“我热.....” 林岸脸色是诡异的潮红,他抱着林潮白的手臂,不断的用手磨蹭着,guntang的鼻息隔着薄薄的衬衫落在他手臂上,热的发疼。 林潮白脸色不变,看着前面灯光昏黄的路面和行人寥寥的街道,表情淡漠,看不出想法。 一只胳膊似乎不够,林岸变本加厉的欺上来,合身扑到林潮白身上,双手抱住了他的腰,头脸不住的在他胸腹间蹭着,脸色红的不正常。 而此刻的林潮白似乎有了无限的耐心和容忍度,他垂着眼,静静的看了一会怀中的林岸,眼神被微微垂下的睫毛覆盖住,看不分明。 林岸此刻不像醉鬼,倒像极了色鬼,双手在林潮白身上乱摸乱爬,将林潮白整齐熨帖的白衬衫生生的揉皱成烂菜,同时他口中哼哼着,不断的叫着“宝贝儿”、“亲爱的”,头在林潮白胸前拱来拱去,样子猥琐极了。 林潮白似乎是被柳下惠附了身,在此等场景下,居然面色如常,坐怀不乱,有着超乎常人的冷静自持。 直到林岸试图扑倒林潮白,从而影响了林潮白开车时,比柳下惠还柳下惠的林哥哥才伸出一只手,挡着林岸不断摸来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