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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你疯了吧的表情,那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之下说了什么,当即骇得面上泛白,“这鹤是皇后娘娘的没错了。” 杨卿卿笑道:“仔细瞧瞧,与我进宫见过的那只竟一模一样。”她与二皇子有婚约,时常进宫陪皇后娘娘,那定是不会认错的,如此以来,先前李枝说的那些话,岂不是对皇后娘娘不敬? 素闻皇后娘娘可是不好惹的,众目睽睽之下,李枝声音发颤,但又焕发出得意,“皇后娘娘养时这鹤定是很好的,可到了秦姑娘手里怎成这个模样了?” 转眼又变成了秦初苧的错。 秦初苧原本想着自家爹爹还要考取功名,与李枝闹了矛盾恐会影响自家爹爹,不若算了,可瞧着眼前这个恨不得每一根头发丝都对自己释放敌意的女人,她明白再多的退让都不会让这个女人罢休,“我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姑娘?” 李枝心头翻滚着世子爷对她另眼相待的嫉恨,面上却不承认,“并无。” 众人一听表情古怪起来,一旁的蒋柔动了动嘴,到底没说出话来,杨卿卿抿着唇笑,“既然秦姑娘没得罪过你,你何必找人家麻烦?” “我何时找她麻烦了,分明是她对我无礼,还把皇后娘娘的鹤养得这般刁蛮放肆!”李枝狠狠地瞪过去。 秦初苧眉眼凝出一抹冷艳,“这只鹤初到我手里时十分讨人喜欢,我在观中养了它一个月,从不见它啄人,相反观中诸人都极为喜欢和它相处,你若不信可去观中询问。我出观之后,放琉璃这里养了几日,琉璃。” 琉璃开口,“我养时它也可听话了,府里谁不喜欢它?这几日我带它散步,各位夫人见了都夸,想摸时它就低低头,乖巧得很,怪只怪这两位姑娘非要逗弄它,还伸手拉它翅膀,瞧着都疼,它也就发了怒。” 就差没直说,“自己手贱惹了祸,还要怪到别人头上上么?” 周围诸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丫鬟太敢说了,李枝已恼得面皮涨出了诡异的红色,“来人,给我掌……” “姑娘别恼,她不是我府里的人,她跟着世子爷,你若教训,总得同世子爷商议一声。”秦初苧冷冷道,“不过,姑娘纵然商议了恐怕也打不得,她说的是实情,姑娘不能把事实吞了吐出个假的来吧?” “你!” 李枝眼前发黑,身子一晃,眼瞧着要歪,蒋柔过来扶了一把,轻轻低语,“切勿动气,我们先走……” “滚!”她站直了身体怒斥一声。 周围一静,蒋柔垂着眼,看不出什么表情地退后一步,杨卿卿这时道,“何必如此动怒?以前姑娘没见过这么美的鹤,进了京才见,想摸一摸倒也没什么,只是摸也不是这么个摸法,下次别这样便好了。” 李枝出身赣州市井,没什么见识,行为又有些粗鄙,为此嘲讽她也不少,李枝对此是深痛恶绝,今日失了颜面,又被明嘲暗讽,一颗心被踩得稀巴烂,硬生生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 “这个不好说,但就我适才所见,姑娘可是欺负了秦姑娘,”宋灼坐在墙头上看了个完完整整,“不该向秦姑娘道个歉再走?” “你要我向她道歉?”李枝不可思议道。 众人也有些疑惑,再怎么说李枝也是长公主之女,太后较为疼爱的外孙女,还不至于向一个商人之女道歉吧? “是,姑娘出言污蔑秦姑娘是事实,素闻长公主教女有方,倘若她在,亦会让姑娘道歉吧?再者,姑娘搁修道之人门前污蔑了人,着实损了修道之人的德行,若不补救,耽误了世子爷的求道,这可如何是好?” 眼瞧着李枝不道歉也不行了,她藏在袖子下的指尖狠狠陷到掌心的rou里,嘴唇蠕动几次才恨恨地说出一声,“秦姑娘,对不住了。” 秦初苧不置可否,“琉璃,我们回去。” 琉璃抱着鹤同她进了府门,众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头次觉着这个姑娘不一般,纷纷不敢再看,回家去了。 剩下李枝冷笑着对杨卿卿说,“为了她和我唱反调,于你有何好处?” “误会了,谁有理,我站谁而已。”杨卿卿转身离开,面上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沉默许久的蒋柔终于开了口,此刻她只想回府换衣服,才有意抚平李枝的怒火,“她与我们从来不是一路,不值得多看一眼。” “还是你好。”李枝拉起她的手要回宫找太后帮她出气,蒋柔只道,“罢了吧,倘若被皇后娘娘知晓了,倒也不好,不计较这个也显得姑娘大度了。”说得李枝心里熨帖,也就放弃回宫了。 当日,秦初苧去了隔壁,杨卿卿笑着过来迎她,她笑着谢了今日杨卿卿的袒护,杨卿卿笑道,“我只是看不惯她嚣张跋扈罢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熟悉不少,出了杨府,一同来的琉璃却问,“姑娘可曾想过她为何搬来这里?” 秦初苧摇头。 若是为世子爷,那说不过去,杨卿卿已有婚约了,琉璃思付道,“难不成专门是来与那位作对的?”下巴点了点李枝那边。 秦初苧无奈道,“不可议论他人。” 琉璃闭嘴不提了。 过了一夜,门外喧哗不止,秦初苧一出门就听见宋灼道,“这条巷子如今归了世子爷,世子爷要扩建,谁也阻挡不了的。” 李枝一指秦初苧,“既然要建观,我与世子爷的宅子合在一起也不够,为何不加上她的?” “秦姑娘啊,秦夫人病着,世子爷仁善,不忍心让她们搬。” 原来是宋灼是要李枝等人搬走,李枝自然不愿意,旁人都不搬,偏偏她搬了,岂不是专门赶她走? “我要见世子爷!” “姑娘,你可不能进得了这扇门。” 李枝再也受不了了,回宫就找太后哭诉,太后原本就不赞成她中意世子爷,“那是个没心的,以往没心,如今要修道,更是没心,你怎么就不听劝?” 长公主在旁替李枝认了错,“可那国公府也太欺负人了,为着一个商人之女欺负我们枝儿到这个地步,母后,你若再不疼我们枝儿,她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太后遂喊国公夫人进宫斥了一顿,国公夫人也不恼,反而笑着道,“我也是没办法,我儿从来都不听我的,再者李姑娘不去,可是什么事都没有。” 破天荒噎了太后一次,她离去后,太后摇着头拍了拍扶手,“反了,反了,哀家非要瞧瞧那个秦姑娘什么样子,来人,召她进宫!” 李枝欢喜地附和,长公主也想为女儿出口气,命人速去传懿旨,懿旨下到秦府,秦仲清带着秦夫人出门了,秦初苧大致猜到了缘由,心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吩咐秦穆,“若是爹爹娘亲回来,慢慢和爹爹说,别惊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