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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出汗。 在邮局取了杂志,翻开来看,自己写的那篇下面就署了言禾的名字。 言禾笑起来,算是也没白写那么久。 回去该给自己导师发个邮件。 往回的路言禾选了另一条。 C大老校区的路很窄,修的又是单行,不好绕,可是周遭绿化和景致,算是极好的。 言禾学戚泠那般不羁揣着一只手在裤袋,要是再能轻佻吹一声口哨,感觉好似回到了校园时代,可是他不会吹。 言禾笑起来。 当初戚泠教他,他鼓着腮帮子不会,戚泠捏着他脸,手不知怎么就往衣服里钻,后来,自然不了了之。想起来,还真算是个小流氓。 “所以你喜欢他什么,他哪里好?” 乍然一声吼,言禾止步。 前方一个拐弯,树木掩印,看不到人。 也很好避免了尴尬,因为言禾已经认出来。 过了会,另个声音低沉安静道:“至少他不会甩了我跑去结婚,这就够了。” 何玄:“你以为我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怎么天天哭的,我爸怎么逼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到尾,带了哭音骤止。 “你知道的。” 又是一阵静默。 沈北渚:“哭起来就难看了。 “我当然知道。” 何玄:“那你……” 沈北渚打断:“可是我知道并不代表我认同。阿玄,你当初选了你要走的路,我没能留下你,你现在再找回来,我也不会是当初的那个我。” 何玄:“可是……” 沈北渚:“这世上没有回头路,也没有后悔药。” 沈北渚舔唇,残忍决绝道:“我真的很喜欢也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孔冬松很好,我也希望,你别来打扰我们,看在过去的情分,好聚好散吧。” 何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晌。 何玄一字一句:“所以,你都忘了?” 沈北渚:“不,我放下了。” 何玄闭眼。 言禾看着何玄从身边路过,匆匆一瞥,眼角是红的。 老校区的路,绕不开。 言禾往前走去,沈北渚坐在木质的长凳上,单手捂着脸,另一只手上夹着烟,看不出在想什么,痛苦却是必然的。 这下子更是不能走过去。 言禾尴尬,开口:“你还好吧?” 沈北渚抬头,也是尴尬笑笑:“让你见笑。” 言禾摇头。 沈北渚:“最近遇见你真多,也是一种缘分。” 言禾:“可能校园里,同类相吸?” 沈北渚嘲弄:“你可不是我同类。” “勉强算。” 沈北渚失笑,站起来深吸口气:“你等我抽完这烟,请你喝个咖啡?” 言禾笑:“不回去说给孔冬松听?” 沈北渚:“怕他多想,他也、不会明白的。” 言禾:“也行。” 学校的咖啡厅在假期人冷清的很。 两人上了二楼,沈北渚显然常来,看都不看就点了杯常喝的。 言禾拿着菜单看半天,要了杯百香果,果汁。 言禾:“感觉好像之前你拿着天文数据问我的时候。” 沈北渚:“后来你都吐了,我不是不敢找了吗?” 言禾耸肩:“太、出乎我意料了点。” 沈北渚看他,试探问:“我……是不是最好不要碰到你?” 言禾想了想:“大概,是的。” 沈北渚好奇:“你最开始怎么和戚泠谈恋爱的,你们柏拉图?” 言禾噗一声笑出来:“你想太多。” 笑够了。 说:“这事情和他有点关系,医生说我把他默认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 沈北渚洞察一切问:“恐怕只有他吧?” 言禾浅笑,不答。 饮品上来很快,等服务生下楼去,沈北渚看玻璃窗外漫不经心道:“话说,南行曾今给我讲过一点戚泠的事情。” 言禾:“哈?” 沈北渚:“曾今他还想撮合我们来着。” 言禾:…… 沈北渚:“号对不上,就算了。” 言禾:…… 言禾尴尬:“其实你可以不用告诉我这……” 沈北渚目光凝在咖啡杯上,打断言禾:“你知道南行告诉我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他当年告诉我说,这个好,不像是何玄,家里怎么逼都咬牙挺着,适合我。” 沈北渚抬头看言禾,带点艳羡道:“我当时想着,他爱的人肯定很幸福。” 言禾低头:“也没有。” 沈北渚诧异:“……没有?” 言禾垂目:“看着,其实很难受的,很……无能为力。” “有些时候,甚至希望,他不要这么强撑。” 沈北渚:“至少你不用跪着求他。” 言禾沉默。 过了会,言禾问:“何玄父母逼他很厉害吗?” 沈北渚:“也就是老一套,他爸不想见他,他妈见天哭,天天骂他。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人有时候还挺在乎世人的眼光。后来闹开了,他受不了,出国了,出国前……结了婚。” 言禾:“那也还好。” 沈北渚:“还好?” 言禾看他,慢慢道:“咬咬牙,其实也能过来,对吧?” 沈北渚深吸口气:“也是。” 沈北渚:“戚泠不就熬过来了。” 言禾抿唇:“他不一样。” 沈北渚缓慢重复:“不一样?” 言禾垂目,缄默一阵,说:“他父母送他去做过治疗。” “治疗?”沈北渚蹙眉。 言禾抬眼,眸子干净一眼望到底,脸上不悲不喜,声音沉。 “你知道的,那种治同性恋的,认为是,一种病的私人诊所。 “他父母……” “送他去过。” 第61章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言禾回到车上的时候,还是不能抹去那些不想回忆的东西。 难受蹙眉。 把脸埋方向盘上。 他并没有说下去。 他也说不下去。 匆匆告别。 略带狼狈。 分离十年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是么? 如果戚泠父母也和何玄父母一样该多好, 他们都受得住。 权势的好处在于, 出了事也能瞒下来,肆无忌惮。 呵。 最后的那段时间里, 几乎都被逼到了边缘上。 言静的哥哥,他舅舅,言安问他, 要不要离开一段时间, 冷静下。 一点头, 就是十年多。 岁月如梭。 言禾逼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路况,不然容易出事。 车辆来来往往, 旧事渐渐被赶走, 言禾渴望见到戚泠。 停车在地下, 上电梯, 进公司,进戚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