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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着眉。 食指和大拇指指腹互相摩挲了一下。 他缓缓开口:“我考虑好了。” 林老目光如炬,“安安的事?” 林陆远:“是。有什么非议,我自然会替她挡着。她和我们家不在一个户口本,又没有血缘关系,而且人也马上要搬走,没有什么不合适。” 林老叹气。 “这就是你考虑了这么久的结果吗?阿远,你主意很大,从来不愿意听我的,但既然安安是我的孩子,我自然要替你们做主。我说了,不可以。” 林陆远“唰”一下抬起头,捏紧了拳头。 “理由是什么?就因为我们俩是一起长大的吗?因为旁人的眼光?” 林老:“安安今天才满十八岁。林陆远,你不觉得,你替她决定未来的人生,这件事本身就很可笑吗?你问过她的意见了吗?你确定你们是两情相悦吗?” 林陆远蓦地哑然。 林老笑了笑,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你们俩的脾气就不合适。她拧,你也拧,在一起总有一个人要低头的,你是想一辈子低头,还是让她一辈子低头?” 林陆远抿了抿唇,声音低低地,“我会一直宠着她的。” 就像过去十几年一样。 她喜欢狗,他就抱来埃迪。 她想要人陪,他就不耐烦地坐在旁边。 为她规划好每一条路,平平稳稳、顺顺当当。 以前只能给亲情,祝安太贪心,不满意。 现在,他也可以给别的了。 林老:“你的宠就是逼着她向你屈服,对吗?她不喜欢的,你就逼着她喜欢,骗自己这是她想要的?阿远,你也要为别人的心情考虑一下。我已经和安安聊过了,大学毕业之后,我会送她去斯坦福深造。安安在数学上极具天赋,出国是最好的选择。” 林陆远脸色倏地僵硬。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一般是每晚12点前后 营养液加更随机 谢谢你们支持。 ☆、Chapter 24 第24章 林老笑了一声。 又说:“以安安这资质, 留在斯坦福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你很清楚,对吗?” 林陆远声音干涩, 似乎很努力才能反驳。 “祝安还是个小孩子, 让她一个人在国外……不合适。” 林老叹气,“每个人的天赋都是有时间生命的。你那时候不愿意做科研,我有强迫过你吗?安安天真烂漫、不谙世事, 又极具耐心毅力,这是学习研究的基础条件,再加上她自己明显也对学科理论有极大兴趣。你看看你,又要因为一己的想法,强行说不合适了。” 林陆远紧紧蹙眉, 抿着唇, 一言不发。 事实上,这一段时间里, 他思考许久, 什么才是祝安需要的“尊重”。 是替她精心挑选住处? 还是送她不心仪的礼物? 或者,只是干脆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呢? …… 仿佛什么都不是她想要的。 许久之前,祝安需要他的亲昵、需要他, 只是希望和他待在一起。 或者说,只期盼林陆远能给她想象中的爱,这样就能满足了。 但是那时候,林陆远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小女孩对他来说, 和别人不一样, 自然感觉不堪其扰。 当他能给感情时,祝安却彻底弃之如敝履了。 现在她想要自由、要逃离、要做一切他不愿意的事。 为此。 林陆远辗转难眠、心神不宁。 连段南嘉都看出了异常,追问了几次。 林陆远一贯心高气傲。 上次吐露心声,已是在痛苦纠结下,难得一见。 这心事这么丢人,他当然不会再多说。 只是,林老轻轻巧巧几句话,便将林陆远一切心思,全数击溃。 他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小心翼翼、掩耳盗铃。 最终溃不成军。 林老见他神色不对,心里念叨了几句“作孽”。 谁会想到,全家人里,明明是林陆远最不喜欢小姑娘。 结果也是他,彻底陷落。 林老挥了下手,低声,“你回去好好想想。今天是安安生日,别再说这些,先哄得她高高兴兴了。” “……” 回到二楼。 林陆远默不作声,顿了顿。 没回自己房间,步伐转向了小会客室。 房里,三人还在热热闹闹地交谈。 他驻足,侧耳听了几句。 里头在说期末考试。 还有下学期选修课老师相关小道消息。 祝安一贯擅长聆听,话说得不多,声音也轻。 但于他来说,能轻松分辨。 小姑娘那把嗓子极为动人,清泉一样,潺潺地流进心间。 林陆远低低地笑了声。 阴霾消失殆尽。 他敲门。 房间里安静下来。 裴文晴和莫如望一同看向祝安。 祝安抿了抿唇,起身,走到门边。 已经猜到来者是谁。 走出半步,她轻声问:“怎么了?” 林陆远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只是心绪烦乱,想听她说几句话而已。 祝安眼神怀疑。 他还是能保持平静。 林陆远:“嗯。没事。” “……” 林陆远抬起手,替祝安整理了一下纷乱发丝。 又在她后退避开之前,放下手臂。 他说:“有什么事就叫我。” 祝安只觉得自己仿佛在看个陌生人。 在家里,能有什么事? 这人真是奇奇怪怪。 林陆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睛里缱绻温柔。 “走了。” 转过身,下楼。 祝安摸不着头脑,愣了会儿,关上门,坐回桌边。 裴文晴在吃云片糕。 见她回来,擦了擦手指,随口问道:“谁啊?” 祝安抿了下唇,“林陆远。” “……” 裴文晴瞪大眼睛。 自从那天听祝安提了一嘴后,她虽然没有追问,心里还是起了各种猜测。 没血缘的叔侄。 青梅竹马。 倒追多年。 每一条都能脑补一篇十万字言情。 偏偏这些,都发生在了一块儿。 实在是刺激又狗血。 可是,又不能揭人伤疤。 裴文晴掐了下指尖,将惊叹咽回去。 磕磕绊绊地问道:“啊、那是、是有什么事吗?” 祝安摇头,“不清楚。” 仿佛永远都搞不懂林陆远。 两人之间,隔着天渠。 从很多年前,一直都是这样。 她沉默下来。 - 晚上六点。 客人陆陆续续到了。 来得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