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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炸了个底朝天!” 雍理豁然起身,脑中嗡嗡作响:“你说什么!” 沈君兆遇刺?在首京遇刺? 谁能伤了他? 谁敢伤他! 作者有话要说: 嗷呜一口……亲! 晚上可能还会有一章,容我去吃点东西歇歇。 30、是自爱 雍理立刻道:“封锁理藩院!” 商哲应道:“是!” 雍理又道:“子难随朕去一趟沈府。” 他心神不宁, 明白色绣龙纹的里衣都没换下,直接披了件宽袖道袍,立刻出宫。 沈君兆贵为大雍首辅, 又是世族推崇的当权者,谁敢轻易动他? 雍理能想到的唯有两人。 一个是六州梁铭, 一个是前朝的杜景修。 杜景修在暗处,下落不明;梁铭却是有明处身份的,所以雍理先让商哲带人封锁理藩院。 沈君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要梁铭陪葬! 雍理一边出宫, 一边也安排了暗卫去彻查此事。 虽然怀疑梁铭, 也不能无凭无据抓了他;再就是雍理对梁铭还算有些了解,这东西野心很大, 瞧着浪荡不羁,其实小心谨慎, 不会轻举妄动。 行刺沈君兆, 乍看之下能重伤大雍, 实则后患无穷。于梁铭来说, 沈君兆好好活着与他斗法,才能便宜他渔翁得利。 所以这事还得查,如果能顺势查出杜景修。 他绝对要亲自处置了这帮前朝余孽! 一路心事重重, 却不成想他行至一半, 暗探就来回了信。 雍理知道沈君兆无碍,只是车马受惊,才松了口气。 此时他也不十分急着赶去沈府了, 索性停了车驾,让暗探上前禀报。 雍理把所有人可能行刺的人都猜了个遍,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 “老相国, 怎么会是他!” 暗探低声道:“沈府已经戒严,沈相抓了不少老仆,府上已经乱成团。” 雍理面色苍白,还有些缓不过劲。 子难见他恍惚,低声唤他:“陛下……” 雍理回过神来。 子难:“老相国对沈相一直不满,恐是两人又生嫌隙……” 他话没说完,雍理打断道:“他怎能如此荒唐,阿兆难道不是他的亲生骨rou吗!” 他本来满心焦急忧虑,只想快点见到沈君兆,确认他平安无事,此时却是怒火中烧,气得几乎失去理智。 雍理出了车驾,一把抓过暗探手中缰绳。 暗探惊住:“陛下!” 雍理声音冷然:“让开……” 暗探被他震住,哪敢上前拦着,只眼睁睁看着今上翻身跃马,纵骑而去! 暗探回神,才恍然惊醒—— 今上少年英才,十六岁御驾亲征,此时气魄不减,仍是那挥斥方遒的大雍战神! 沈府今夜注定是一场兵荒马乱。 在宫里忙了一天,沈君兆有些乏,往日里他出宫多会骑马,但近几日许是与雍理见面太多,说的话也太多,听得更多,倦意也就更重了。 所以他今晚又是坐了马车回府。 他想着朝上局势,想着梁铭的撺掇挑唆,想着世族的顽固不化,也想着雍理的仁慈包容…… 尝到一丝甜,又是千万倍的苦涩。 越是觉得雍理好,越觉得自己肮脏龌龊。 明知不可为偏要凑过去,自己受尽万人唾骂粉身碎骨无所惧,可雍理又何其无辜。 路上心事重重,沈君兆哪怕五感清明,也有些分了神。 等到车底炸起,马车崩裂时他才醒神,马儿惊叫,马夫饶是很有经验此时也断不可能控住马车,他整个人被甩出去,生死不明。 沈君兆抽出佩剑,剑刃破开马车箱顶,他轻功卓绝,一个借力腾空而起,避开了这吞吐的火舌! 黑金油、燃石。 全是些珍惜物事,足够置人于死地! 是谁做的? 沈君兆无需多想,已经明了:“回府,封了别院。” 沈争鸣终究还是沉不住气,觉得他早晚会反了大雍,早晚会改朝换代,早晚会害死他一手培养的年轻君主,所以不惜一切代价,只想要他性命。 沈君兆不明白。 自己哪怕不是沈争鸣亲子,哪怕没有留着沈家血脉,可他到底还是先帝的骨rou。 为什么同为雍家的孩子。 沈争鸣偏宠雍理到了极致,对他却是恨之入骨。 沈君兆知道雍理好,比谁都知道。 可难道他就这么差吗,从出生就是低贱的吗。 沈君兆回到沈府别院,沈争鸣已几近癫狂:“你这个妖孽,你这个不该出生的孽障,你这个……这个……咳……咳……”怒火攻心,年迈的老相国恨不能把心肺都给咳出来。 沈君兆冷冷看着他:“你何须杀我,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你的家臣,足够让我一无所有。” 沈争鸣指着他:“你、你威胁我!” 沈君兆弯唇,笑得恶意十足:“是了,你不敢,你怕雍理坐不稳这天下,怕我的身世曝光后世族起事,你怕你兢兢业业守着的大雍,二代既亡。” 沈争鸣面色涨红:“闭嘴,你闭嘴!” 沈君兆声音平静,居高临下看他:“既如此,你又何必与我撕破脸,你只要如以前那般偶尔像个父亲,我定会心甘情愿做你沈家的傀儡。” 沈争鸣被戳到了痛处,大骂道:“若非你不知廉耻勾引陛下,我……我……” 沈君兆黑眸死寂。 沈争鸣像是连提一提都觉恶心,像是连想一想都觉腌臜:“你娘祸乱天下,你也是孽畜一个,好好的男儿郎,竟行那罔顾人伦之事,他是当今圣上,是你的君父,还是你的血脉至亲,你怎能……怎能……如此令人作呕!” 砰地一声,门开了。 站在外头的雍理面色苍白。 沈争鸣冷不丁看到雍理,整个人都怔住了。 沈君兆也没想到雍理会出现在这里。 方才屋里两人都动了气,沈君兆看似平静,实则心神巨震,哪有精力听外面动静?雍理又是在子难的护卫下潜进来,连沈府的护卫都没惊动。 雍理只听到了那一句话,他怔怔地看着屋里的父子二人:“血脉至亲?谁……是朕的血脉至亲。” 沈君兆脸上血色全无,连嘴唇都淡得透明:“陛下……” 沈争鸣却像是卸下心头包袱,整个人越发癫狂:“他是你的弟弟,哈哈,他是你亲弟弟。”这话竟让人无法分辨是对谁说的。 雍理直直地盯着沈君兆,脑中一片空白:“阿兆……” 沈君兆避开了他的视线,可神态已经代表了一切。 沈争鸣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指着沈君兆对雍理说:“杀了他,把他杀了!他不是你兄弟,他是个孽障,是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