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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昔日的勇气早就被王庭佛子磨光了,再不是以前那个带领族人南征北讨、英明神武的大汗了!他居然要宽容海都阿陵那只野心勃勃的狼!狼永远不会感恩,只会服从强者!父汗软弱,迟早死在海都阿陵手里!我要去伊州,亲手宰了海都阿陵,拿他的头盖骨当酒碗!” 幕僚们苦口婆心,劝大王子不要冲动。 李玄贞和李仲虔冷眼旁观,想起李瑶英的话,计上心来:现在北戎局势混乱,他们暂时无法离开北戎,不知道会被困多久,既然他们走不脱,而海都阿陵和诸位王子矛盾重重,为什么他们不趁机添把火,让北戎乱上加乱? 最好能够借刀杀人,逼瓦罕可汗处决海都阿陵。 北戎隔断中原和西域,海都阿陵对李瑶英势在必得,他们必须除掉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 等北戎乱到自顾不暇,他们就可以抽身去王庭。 两人商量过后,打定主意。 李玄贞几人故意在营地里散播流言:可汗为什么放过海都阿陵?还不让大王子回伊州?莫非可汗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众人回过味来,冷汗涔涔,纷纷猜测:瓦罕可汗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原谅海都阿陵,他不杀海都阿陵,很可能是因为已经被海都阿陵控制住了! 所以瓦罕可汗才不让其他儿子回伊州——信是海都阿陵逼他写的。 幕僚越想越觉得瓦罕可汗肯定是被海都阿陵软禁了,开始担忧:假如断事官帮助海都阿陵控制了伊州,海都阿陵下一步是不是要对大王子这些人下手? 大王子正愁没借口回伊州,听了流言后,怒发冲冠:“海都阿陵狼子野心,刺杀金勃,暗害我的兄弟,现在又以下犯上,软禁可汗,欲对可汗不利,我身为人子,要去伊州救父汗!” 于是,大王子假意听从瓦罕可汗的命令,实则暗度陈仓,一面连夜行军,一面劝说其他兄弟和王公贵族助他成事,直扑向伊州。 到了伊州城外,正是夜幕四合时分,城中一道道炊烟笔直地升向高空。 幕僚发现牙庭一片太平,怕惹恼瓦罕可汗,劝大王子三思而后行。 “看来大汗并没有被海都阿陵软禁,王子须得小心从事。” 大王子冷笑道:“我忍了这几年,忍不下去了!既然我已经带兵来到伊州,一不做,二不休,不管父汗是不是被海都阿陵软禁,我非杀了海都阿陵不可。” 幕僚无奈,大王子之前抢夺海都阿陵的地盘,屠杀海都阿陵的部下,假如海都阿陵活着,以后必定会报复他,现在大王子骑虎难下,确实没有其他选择。 海都阿陵活着,后患无穷。 大王子狞笑:“我要给几个兄弟报仇!谁能拦着我吗?” 这时,瓦罕可汗知道大儿子违抗他的命令,私自来了伊州,大怒,派出大臣训斥他。 火把熊熊燃烧,两队人马正僵持着,奉大王子之命混在队伍中的李玄贞突然暴起,一刀砍死大臣。 众人呆若木鸡。 大王子拔刀,砍死另外几人,怒喝:“你们是断事官的走狗,和海都阿陵暗中勾结,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就是因为你们这些jian人,父汗才会变得和妇人一样心慈手软、畏首畏尾!今天我要手刃海都阿陵!拦我者死!” 眼看大臣已经血溅当场,大王子的随从不敢再犹豫,簇拥着大王子,朝守卫最严密的牙帐杀去。 北戎王室内斗不断,瓦罕可汗不肯处死海都阿陵,王公贵族极为不满,大王子事先收买了和海都阿陵有矛盾的伊州守将,城中守兵很快溃散,大王子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长驱直入。 李玄贞紧跟在大王子身边,一路厮杀,四下里寻找海都阿陵的身影。 “蠢货!” 阵前,一声威严的怒斥如雷鸣轰响,穿过厮杀的人群,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摇曳的火光中,瓦罕可汗身披战甲,骑了匹神清骨俊的战马,在近卫的簇拥中抵达阵前,虽然面容苍老,却是一身坚毅不拔、如群山耸立的深沉气势,怒视大王子:“还不束手就擒!” 老可汗一生戎马,积威难犯,虎目扫视一圈,厮杀的士兵无不心头大震,顿生退意。 几个小卒吓得滚下马背。 大王子也不由得心生惧意,但不想在部下面前露怯,咬破舌尖,稳住心神,紧紧攥住缰绳,大声道:“父汗,海都阿陵的刀已经架到我们几兄弟的脖子上了,你还是不肯杀了他!你非要等我们人头落地,才舍得处置海都阿陵吗!到底谁才是你的儿子?!” 瓦罕可汗怒道:“海都阿陵的罪责,我已经知晓,自会处置他。你擅离领地,冲击牙帐,可知罪?” “我没罪!”大王子面容狰狞,声嘶力竭,“我今晚要和海都阿陵做一个了断!反正早晚要死在他手上,不如今天来个痛快!” 瓦罕可汗额前青筋暴跳:“蠢——” 他一句怒骂还没说出口,嗖的一声利响,无边的静夜里,一支羽箭遽然窜出,飞扑而至,迅若流星,穿透了他身上闪闪发亮的胸甲。 瓦罕可汗魁梧的身躯晃了晃,整个人往后仰倒。 砰的一声沉闷浊响,被北戎人视为头狼的老可汗栽倒在雪地里。 巨变突生,所有人目瞪口呆。 营盘安静了一刹那,风声呼呼,马嘶阵阵。 前一刻还怒火滔天的大王子魂飞魄散,浑身哆嗦,脸色惨白。 此时,混在士兵中放出冷箭的李仲虔飞快藏起短弓,一面驱马抢上前,一面和埋伏的亲兵齐声高喊:“海都阿陵刺杀可汗,意图叛乱!” “海都阿陵叛乱了!” 茫然无措的大王子听到这一句,神魂归位,下意识跟着怒吼:“海都阿陵叛乱,刺杀可汗,你们速去捉拿海都阿陵!” 他一边颤声嘶吼,撇清自己的罪名,一边朝瓦罕可汗驰去。 混乱中,李仲虔追上他,暗暗抽出短刀,策马冲上前,眼看就要接近倒地的瓦罕可汗,可汗身边的近卫回过神来,七手八脚抬起老可汗,护着他离开。 其他忠诚的近卫也都纷纷反应过来,摆出阵型,长刀如林,守势严密,插翅难进。 李仲虔瞳孔一缩。 可惜了,假如能趁乱杀了瓦罕可汗,北戎肯定四分五裂。 他勒马停下,看一眼满脸焦急的大王子,正想抽刀杀了他,大王子的护卫已经拍马追了上来。 李仲虔果断地拨马转身,和李玄贞、其他亲兵汇合,跟上大王子的心腹,继续搜寻海都阿陵。 厮杀声、惨叫声汇成一片。 突然,暗夜里传来一阵隆隆巨响,山呼海啸,奔涌而至,大地在震颤。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南边黑魆魆的夜色中似有暗影浮动,那暗影越来越长,越来越高,越来越近,如翻涌的潮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