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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禾绿看着言辞,没有冲动行事。 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再想想能不能两全。 初步估摸出,言辞身上有可以让人致-幻的药剂,迷晕她很简单。 再从她的手判断,她随身携带折叠刀,手上的伤口可能是和陈清韵纠缠的时候留下的。 姜禾绿不可能是准备周全的言辞的对手。 四分钟过去了。 陈清韵进行第二次浸泡。 不知是风大还是距离太长,她们听不见下面的声响,不知是死是活。 不远处,有车灯刺来。 姜禾绿朝亮处看了眼,神经不由得绷紧,下意识去拉言辞的胳膊,“有人来了,我们得走了。” “谁?” “她的救兵。” “你怎么知道不是陌生人?” “车子是逆行的。” 在她们这个车道,逆行而来,想不到除了救兵还有什么人。 不远处的车,急速向这边行驶过来。 争分夺秒的时间,姜禾绿发现言辞有些拉不动,再次语重心长地劝道:“言医生……你不要想不开,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我们现在把她拉上来,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怕她不放心,又补充一句:“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她仍然不能摸透言辞到底想做什么。 只不过从言辞细微的变化中,细微发现她除了恨透陈清韵,也憎恶现在的自己。 甚至觉得言辞做好你死我亡的准备,但因为陈清韵下水前那几句义愤填膺的话,她又突然改变想法,认为自己不该被陈清韵再次拉下水。 在言辞愣神的片刻时间里,姜禾绿从她口袋里找到车钥匙,又拉住她冰冷的手,替她拧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上车前,姜禾绿回头看了眼滑轮。 她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确定后面的车子是救兵。 如果只是普通的路人,那悬吊在桥梁上的陈清韵可能溺亡。 犹豫几秒,她来到滑轮前。 等吊绳往上抬高两米,确定陈清韵不会被淹死后,她才上了车。 发动引擎,打开导航,降下车窗……做这些的时候,姜禾绿的手还在颤抖。 冷风透着两侧窗户袭来。 冰凉凉的。 雪花贴在脸颊两侧,又逐渐融化成水。 寂静的车厢,言辞淡淡出声,“为什么帮我。” 她们之间的关系,远没有这样亲密。 姜禾绿目光直视前方:“我不希望时妄知道他的父母一个比一个能犯法。” 言辞沉默。 “你的手是用来救人的,不是害人的,哪怕她罪不可赦,你也不该连累你自己,更不该连累我。你要是拉不下脸的话,我可以帮你问时怀见能不能调查多年前的事故。” 车厢里的异香被风吹散得差不多,姜禾绿的大脑没有再受外界的控制,纵然紧张,思路也格外清晰。 她知道言辞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会从森严保镖手里带走陈清韵。 但言辞有时候做的事情又愚蠢至极,或者说,她没想好好活着。 可能因为心中的恨意太深,不让对方彻头彻尾尝遍自己的痛苦就不会罢休。 车子回到市区。 周遭喧嚣不断,熟悉又陌生,送走言辞的姜禾绿,竭力让自己保持云淡风轻的状态,回到直播区。 除了迟到,她和平日别无两样。 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于诗也没发现,兴致勃勃地给她看一个网红小哥的照片,问她帅不帅。 姜禾绿往苍白的脸上补了腮红,增添一些气韵,若无其事地和之前一样开启直播。 一切一如往常。 货足足带到十一点。 明明身心疲累,但没有任何休息的想法,姜禾绿在椅子上坐了许久,摸出手机,发送一条消息出去。 【在干嘛。】 等了五分钟,那边没有回。 大概,在忙吧。 走出公司大楼,寂静的周身让人颤栗。 薄薄的雪花从天上飘落,如同鹅毛一样,轻飘飘的,路灯昏暗的光,打在姜禾绿的身上。 她现在累得不想开车了。 从江桥回来的路上,用尽她今天所有的勇气了。 看到方向盘,她总有一种再次被人cao纵的错觉。 现在要做的是,回家睡觉,明天早起,等待审判,自保其身。 这样一想,好像也不是很难。 手机铃声,在冷沉冰寒的夜晚突兀响起。 看过号码后,姜禾绿顺其自然地改变自己的嗓音:“喂——怎么这会给我打电话了。” 时怀见:“还没睡吗。” “睡了。”她笑了笑,“不过被你的电话声吵醒了。” “嗯?那很抱歉,我挂了?” “不要。”她似乎怕他真的挂断,立马接话,“听到你的声音后,一点都不困了。” 电话那端,男人笑了声,嗓音低醇温柔:“刚刚在开车,没看见你的信息。” “……嗯。”她支吾了声,其实不用特意和她解释的。 她只是处于一种不安的境地,想要迫切感知到他存在罢了。 言辞简直把她推到一个绝境。 凭什么觉得时怀见会保她。 万一不保呢。 姜禾绿陷入纠结,既希望他不搭理,又希望他能帮忙。 “我好像闯祸了。”姜禾绿吞吐地陈述,“还挺严重的。” “怎么了?” “就是……”完全没有准备语言表达的她还是没说出口,“今天介绍产品的时候,混淆了。” “小错误。” “但是好丢脸。” “嗯,确实。” “……” “那你公开我们的关系,让我陪你一起丢脸。” “……”姜禾绿想笑又想哭,在电话里,嗔恼不得,“你应该安慰一下你的女朋友。” “那好吧。”时怀见很听话地应着,“下次不要这样失误了。” “你这算哪门子安慰。” “那我应该说什么。” 她仰头看天,“你随便说什么都行。” 她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罢了。 小事一桩,是不是安慰都没有影响。 时怀见声音正经认真:“我很好奇,你是不是因为想我才失误的?” “才没有。” “没有吗。” “少自恋了。” “那你想我吗。” “不想。” “真的?” 握着手机,姜禾绿没说话。 她不是不想。 是不敢。 从桥上回来后,她像个机械人一样开车工作,不敢让自己想太多。 那端熟悉的男声再次传来:“真的不想吗?” “想。” 姜禾绿深呼吸,控制住情绪,一字一顿地说:“我想你,很想很想,超想超想,特别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