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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夫妻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了几句体己话后,宁氏有别的事做,只把房间留给表姐妹两个说话,她则出去了。 见母亲出去了后,薛月盈这才笑眯眯凑近潘娆说:“表姐夫对表姐可真好,方才饭桌上,姐夫对表姐可温柔可体贴了。” 她两位哥哥对两个嫂子也很好,但感觉却和傅公子不一样。也可能是长得好看的人都讨喜吧,她就觉得表姐夫体贴表姐的样子特别养眼,比她大哥二哥养眼太多。 潘娆既答应了傅世安,自然会信守承诺,自不会把他们目前的关系说出来。不过,她却不觉得傅公子对她的好是表妹月盈所理解的那样。 “傅公子纯良正直,只因我曾有恩于他,他就一直对我很好。这种好,可能和你想的那种不一样。” “旁观者清!”薛月盈明白表姐的意思,她斩钉截铁说,“傅公子对表姐除了有感恩之心外,肯定还是有爱慕之意的。表姐身在局中,或许不知,但我这个局外人却看得很清楚。” 潘娆才不信她的话,只觉她是人小鬼大。 可能也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她竟笑着和她玩笑起来:“你懂这么多,指定也是想嫁人了。不知姨父姨母给你物色了人选没有,是哪家儿郎啊?” 薛月盈还没有议亲,她才十三,岁数还小。而且薛家颇富,不缺钱,家中又只这一个闺女,谁也不肯早早把她嫁了。 “我日后想嫁一个傅公子或者三哥这样有才学的文质公子,不想嫁目不识丁的庄稼人。所以,表姐或许可以和表姐夫说一声,什么昔日的同窗有认识的,可以保一保媒拉一拉纤,年纪大些也没事的。” “你可真不害臊。”潘娆抬手戳她脑袋。 但话虽这样说,潘娆心里却并没觉得表妹这样做哪里不好。毕竟“博学君子,淑女好逑”嘛。 潘娆说:“若说同窗,三表哥如今是秀才,他认识的人,总比你姐夫认识的有文化许多。你怎么不直接找三表哥?” 薛月盈震惊:“表姐难道不知道吗?姐夫可是早好几年前就是秀才身份了,论起来,他可比三哥厉害多了。” 这个事,潘娆还真不知道,之前也没人告诉她。 不过想来也是,昨儿她和傅公子饮酒谈诗论赋足有半日功夫,傅公子的才学,她是看到了的。只是,他和自己说自傅老爷死后,傅家生意便一直是他在打理,如此下来有六七年了。 而他如今也才二十一二,还很年轻,所以她就没觉得他中过秀才。 毕竟能十四五就中秀才的人,还是凤毛麟角的,少之又少。 “这个……我还真不知,他没告诉我。”潘娆坦白。 薛月盈也严肃了些,说:“我看得出来,傅公子待表姐是真心实意的。错过了谢公子的确可惜,不过,表姐也得珍惜眼前人啊。” “人小鬼大,不理你了。”潘娆虽长薛月盈几岁,且也没那么迂腐,可她脸皮薄,说起这些来,总归还是害羞的。 何况,谢隽于她来说,也不是说弃就能弃的。 若他主动放弃自己,她无话可说。可若他没有,她却也不愿主动离他而去。 除了他是自己从小就喜欢的人、她想跟着他外,其实,潘娆心里自然也还有别的想法在。 如今父兄罹难,谢家在京城是举足轻重的权贵。若她能靠着谢家,日后对父兄,总归是有利无害的。 何况,其实她心里还存着点日后靠着谢隽替她父兄翻案平反的妄想。她父兄是冤枉的,她父兄和楚王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 父亲和大哥素来只孝忠今上,最是中正耿直了。而且,他们明知今上厌恶诸王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他们二人又怎么可能私下和楚王走得近? 只是当时楚王兵变失败,今上震怒,一口气发落了好多人,根本不容人自辩或求情,十分的霸道和不讲理,潘娆为此心里暗骂过他许多次糟老头子! 其实她当时气极之下还存了入宫侍君的心思,若她能得宠,父兄必能平安归来。只是,她的这点心思被谢隽发现了,谢隽当机立断彻底断了她这个念头。 如今再去想这事,她也是有些后怕的。若有选择的余地,她当然也不想入宫侍奉老皇帝,他都六十多了,而且还是个蛮横眼瞎的。 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什么时候睡着的,潘娆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申时了。 潘娆穿鞋正欲下床出去,薛月盈捧着身衣裳撩帘进来。 “表姐醒了正好,你把这身衣裳送去净房给表姐夫吧。”说罢,薛月盈已经把衣裳递到潘娆手上。 潘娆不解:“这是谁的衣裳?” 薛月盈说:“这是我三哥的,暂借了姐夫穿。” 毕竟傅世安也没想到来趟乡下会去挑粪,所以,随行也没带换洗的衣裳。 潘娆明白过来了意思,但她觉得既然傅公子在沐浴,她实在不好送衣裳进去,所以就说:“双喜呢?表哥他们呢?” 双喜去更合适,他是傅公子贴身小厮。 薛月盈道:“大哥二哥三哥还没回来,双喜被姐夫差遣去帮忙了。”她解释说,“村里有个孤寡老人,屋子漏雨,再过些日子就要入冬了,哥哥们去帮忙修房子了。” 似是察觉到潘娆这个表姐为何推三阻四一般,说完薛月盈又加了句:“我爹也没在家。” 所以,这差事,也非她不可了。潘娆想。 “好,我去。”潘娆答应了。 薛家院子大,屋子也有好几间。而其中一间,就做了浴房。 走到净房门口,潘娆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来傅世安的声音:“是娆娘吗?进来吧。” 进去好像不太合适,潘娆立即解释说:“傅公子,我是来送衣裳的。衣裳我搁外面,回头你拿了就行。” 知会了一声,正要丢下衣裳离开,却听里面傅世安又说:“这净房里有隔挡的屏风,潘姑娘不必担心。何况,衣裳里外都得换,也只能劳烦你了。” 言外之意是,他做不到光着身子开门拿衣裳。 潘娆还在犹豫,傅世安又说:“门没拴,你直接进来就行。” ☆、【10】 这…… 她现在实在有点骑虎难下。 她本来以为把衣裳搁在门口、然后再和他说一声就行,这才勉强答应的。她又怎会想到,这会竟还需要她亲自送进去。这于她来说,实在为难。 可眼下家中有的都是女眷,男眷都出去了。若是她不送进去,好像真就没其她人更合适了。 这个时候,她不免要在心里把双喜那厮狠狠腹诽一番。虽说行善是好事,可他连自己份内事情都没做好就去行善,这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潘娆心里不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