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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道:“不是进货,就是来看看他。” “哦哦,去医院看吧。”店主指着某个方向说,“我上礼拜还去过了,二楼12床。” 十分钟后,闻时和夏樵就站在了医院住院部二楼走廊里。 按规定,这边夜里很少接待访客。但据说老宋今天晚上状态不错,连续的高烧退了,炎症也缓和了,还吃了一点东西,只是依然不怎么说话。 护士说:“可以陪他聊聊,但别呆太久。” 闻时显然不是个能陪聊的人,也没有立刻进病房。 他站在走廊角落,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表纸,三两下折成一只鸟。夏樵见过这玩意儿,闻时第一次感觉到灵相痕迹的时候,也折了一只鸟来追踪。 “这次要追谁啊?”夏樵悄声问,“老宋吗?” “看看他去过哪。”闻时说。 老宋一个普通人,不会无缘无故有他灵相的味道。一定是之前去过哪里,或者见过什么人。 闻时松开手,纸鸟扑扇着翅膀滑下去,从门缝底端进了病房,无声无息地在老宋床沿转了一圈,便悄悄走了。 老宋根本没发现那个小玩意儿,他气色还可以,只是表情有些木然,靠在床头垂着眼发呆。 闻时站在门边,透过玻璃窗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低头掏出了仅剩的一截香和打火机。 夏樵看着他熟练地点了香,轻捻着指尖,一抹黑色的烟气就在香火下流泻出来,被他慢慢捻成一股。 夏樵想,这是要留点东西给老宋吧,就像沈桥留给他的。应该也是一枝白梅。 这念头刚冒出来,他口袋里的手机便嗡嗡震了起来。 闻时正在把女司机残余的烟气捻成形,听到震动抬了一下眼皮。看见夏樵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两个大字——谢问。 闻时手指就是一抖。 烟气在化形的前一秒扭了个团,好好的白梅花枝不见了,变成了个毛茸茸的玩意儿,巴掌大,团在地上。 闻时:“……” 就很意外。 上次是夏樵,这次是谢问。他觉得这两个人都方他。 他瘫着脸蹲下去,捏着那个玩意儿的后颈皮把它到眼前。 于此同时,夏樵把手机举过来,靠在他耳边,用口型说:“谢老板找你。” 下一秒,谢问的嗓音贴着耳边传来,他问:“到家了么?” 闻时:“……没有。” 谢问:“还在外面?” 闻时:“在医院。” 谢问:“你去医院干什么?” 闻时还没开口,被他拎着的那团东西就叫了一声。 谢问在电话里愣了一下:“我好像听到了猫叫,哪来的猫?” 闻时面无表情:“你搞出来的。” 谢问:“?” 第26章 搬家 闻时甩了锅就迅速把电话挂了。 速度之快, 夏樵根本反应不过来。 要不是他依然一脸冷酷,而且对着别人不这样,夏樵都要怀疑他哥其实挺皮的。 夏樵默默把手机塞进口袋里, 夸道:“哥, 你居然会挂电话了。” 闻时拎着手抖搞出来的猫, 讥讽道:“我是智障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夏樵连忙摇手, “我就是想说你没用过手机还学会了这个,挺聪明的。” 闻时面无表情看着他。 夏樵:“……” 夏樵:“我错了。” 他十分自觉地认了错,又殷勤地问:“对了哥, 要不回头给你买个手机吧。” 闻时没什么兴趣:“我要它联系谁?” 夏樵张了张口, 卡住了。 他忽然意识到闻时在这世上真的没什么可联系的人, 曾经熟悉的都已经过世了, 就剩下他这么一个独苗,虽然嘴上叫着“哥”,其实也刚认识没多久。 ……还不是真的人。 夏樵蔫了吧唧地想, 自己真会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是话都扔出去了,不接好像更不好。 于是他开始扯了:“你这就不知道了哥。你以为我用手机是为了接打电话吗?错。一天24小时, 我可以抱着它过16个小时,干任何我想干的事, 除了接打电话。” 闻时:“?” 夏樵一看他哥被忽悠懵了,趁对方没反应过来,立刻下了结论:“总之, 这是个宝贝, 你值得拥有。” 闻时灵魂发问:“多少钱?” 夏樵:“嗯……” 闻时:“不买,没钱。” 夏樵立刻道:“谢老板搬进来就有了。” 于是, 谢问在什么都没干的情况下,背负了一条无辜的小生命以及一部无辜的手机。并且在周末到来之前,接受到了沈家二“徒”过于频繁的问候——四个电话。 最后一通电话是周五夜里,并不很晚,正常人家应该刚吃完饭。 夏樵想跟谢问确认一下明天见面的时间。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说话的人也并不是谢问,而是老毛。 不知道为什么,老毛嗓音压得很低,似乎正因为什么事而紧张。 夏樵愣了一下:“老毛叔,你怎么了?谢老板呢?” 闻时正曲着腿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里放着一档综艺,吵吵闹闹。他目光落在屏幕上,听着里面一些陌生的词句,注意力却在夏樵那边。 听到夏樵的话,他抬起眼皮转头看过去。 夏樵非常自觉地换成了免提。 老毛迟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老板……老板有点事。” 又有事? 闻时想起上次去西屏园的场景,谢问说他太冷了,不想出门见人,所以才让老毛这么打发来客。 但是接电话不用出门吧? 神神秘秘的。 闻时心想。 电话那头,不知大召还是小召远远问了一句:“老毛你赶紧来——你在干嘛?” “接电话。”老毛匆匆下楼,脚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哒哒的响声,但他很快就压轻了脚步。 “谁的电话?” 老毛啧了一声。 他可能手指不小心摁住了收音的地方,后面的话闷而模糊,根本听不清。只感觉那边的氛围有点奇怪。似乎……小心翼翼的。 闻时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但太过模糊,又觉得不大像,应该是听岔了,毕竟他并没有对外说过自己的名字。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里响起细细索索的声音,老毛重新把手机拿到耳边,小声说:“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可能得麻烦你们晚点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低沉的声音轻轻打断了:“老毛,电话给我。” 是谢问。 老毛好像惊了一跳,“哎呦”一声窜起来。半晌才道:“老板你……这就醒啦?” “嗯。”谢问接过电话,“去忙吧。”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