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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扯别人小辫子……算吗?” 闻言,他一拂袖,直径走向前。我头顶的聚光灯倏地熄灭,殿内逐一亮起幽暗的红色火烛,两旁无数手持廷杖的鬼差正注视着我这个卑微的可怜鬼。 而麻花辫,他坐上正中唯一的宝座,从怀中拿出本线装古册,长袖再挥,手中出现一支狼毫。 “陈江阳。”他的语气依然平淡,却铿锵有力,整个殿内回荡着我的名字。 完了,我心说。 “我乃现下当职判官。” 好像惹到了不能惹的人。 “再问一遍。” 我扯了他的小辫子,他好像很记仇。 “你可知罪?” 前一秒身旁与世无争的难兄难弟,转眼变身为大殿之上高深莫测的鬼仙,我颤悠悠地跪下,悔不当初地呐喊:“知罪知罪!饶命饶命!” 没想到清白一世,最后栽到手贱上,我心中泣不成声。 他用狼毫在古册上记录着什么,降下判决:“陈江阳,你生前从未作恶,为人平庸,但由于个性阳光,心胸宽阔,人缘极好,对长辈孝敬有加,只因死于非命,无法尽责,故,下一世我判你转世为人,再行前生未完之路。” 听完判决,我惊讶万分。 这不就“我是个好人,所以我没罪”的意思吗? 那他刚才虚张声势做嘛?吓得我够呛。 两位鬼差上前把我架住,我不知所措地左顾右盼:“两位官大哥,我是不是无罪释放了啊?” “是啊,去拿投胎号吧,好不容易宋大人升堂,你赶紧退下莫要妨碍差事。” “所以你们宋大人平时都不升堂吗?”我好奇道。 鬼差义正言辞:“所以鬼门关前才排长龙啊,其他人办事哪有大人亲自上阵来的效率。” 他们把我一路架到拿号处。 第3章 第三章 所谓的拿号处原来是一个小窗口,我刚靠近,里面传来阴森恐怖的怪笑声:“桀桀,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声音听起来很中性,无法分辨男女。 我又倒回去确认了一遍这里的标志上确实写着“拿号处”,才乖乖说出名字。 “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人嘀嘀咕咕叨念着:“拿去拿去。”一只细长的鬼手拎着张卡片从窗口中伸出来。 我战战兢兢地接下投胎号,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那个麻花辫居然位高权重,混进亡魂大队莫非是领导下凡体察民情?不过他大人有大量,扯辫子的事没跟我这个小小鬼魂计较,感激涕零。 想到这,我拿起卡片看了看。 这是张高端大气的黑色液晶卡,上面有两行闪动的文字。只见第一排写着第999869962719572885691位,第二排写着12020年10月10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年是2020年。 我揉了揉眼睛。 上面的数字没有变化。 妈的,我刚才到底为何想不开要对麻花辫心存感激?那个该死的地主阶级,记仇的小气鬼! 他居然判我一万年后才能投胎转世!!! 这时手机震动,上面跳出一条APP提醒:您的个人信息已同步更新。 查看了所谓同步更新的个人信息,我只觉得火上浇油——距离您投胎的时间还剩:3650000天。 我想我大概可以放弃投胎了。 垂头丧气地离开天子殿,我伤心欲绝地踏入亡者的国度。这是一个崭新又熟悉的天地,由于大部分亡灵都不能即时投胎转世驻留在此,逐渐形成专属地狱的文明。 地府之外,十里长街,高楼林立,巨型广告牌上披头散发的女鬼搔首弄姿,疾驰的黑白灵车川流不息,手拎公文包的鬼魂忙于奔波。 我看愣了,掐了自己一把,心情如乡下人进城。 正犹豫下一步该做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我。 “桀桀,陈江阳先生稍等稍等啊!”这不是取号处那个鬼差的声音吗? 我回头,只见个大约一米多的矮子大力挥手朝我跑来。这人也身穿制服,脸上带了个诡异的马脸面具,我注意到他的工作牌上写着马面。 马面?我看是马驹吧。 见我表情古怪,他又桀桀怪笑:“陈先生,鄙人姓马名面。” 所以你的搭档是不是姓牛名头?我没好意思问出口。 “陈先生是否正为下一步打算而烦恼?我可以做你的向导。” “你不是负责发投胎号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现下鄙人负责为您排忧解难。”他一脸讨好。 碍于之前不小心得罪大人物,我不敢轻举妄动。从头到脚用眼神把他扫描好几遍,才踌躇问道:“我是不是应该先找个地方住?” 无论是人是鬼,解决衣食住行最为首要。 “是了是了。”马面连连点头:“我等已为陈先生准备了居所。” 我满脸狐疑:“有这么好的事?” 他笑嘻嘻地说:“当然不是免费供应。”他指指我身后繁忙的亡魂们:“要像他们一样打工还贷。” 我倍感压力。 “如有人间的亲朋好友为您烧纸钱的话,也可转为您的阴间财产。”他补充道。 闻言我不禁悲从中来。 我没有亲人,狐朋狗友倒有一堆。 是了,我是个孤儿。我年幼时父母双双去世,从小落魄地辗转于亲戚间。眼看考上大学,即将步入社会,然后就悲惨地出了车祸。 或许我应该对好友们多一些信心,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想起这档子事。 马面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继续道:“除了住所,鄙人自然也会为先生介绍好工作。” 我猛然打起精神,觉得人生有了希望:“当真?” “当真当真。”他连连点头:“请跟鄙人来,咱们先去看看先生您未来的新家。” 我本以为政府发的廉租房会比较偏远,没料到马面拐个弯,直接带我绕回了地府。具体点说,应该算地府的后院,那儿有一间独栋大宅,外观鬼气森森,大门口挂着排红灯笼,让我想起黄泉路上的彼岸花。 马面上前为我开门,大宅内部的结构相对俭朴,正中大厅,两端走廊和厢房,倒有点像个四合院。 “陈先生可还满意?”马面问我。 何止满意,老实说我都受宠若惊了。 “咳,将就吧。”我故作镇静,转移话题:“对了,怎么没看见其他住户啊?” 我可不认为自己能独享这一栋大宅。 马面笑道:“桀桀桀,别急别急,稍后您就能看到了。” 我心说这样的房子肯定价格不菲,接着忙向马面咨询工作的事。他似乎觉得我多虑了,让我稍安勿躁,等过今日自有分晓。 我是搞不太懂他在故弄玄虚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