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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容胜雪,点点红痕如雪上红梅,当真好春\\情。 “还是不要夜夜相见了,不然被宫里人察觉,还以为十五皇子同——呼……同哪家姑娘私会。” 润之神志混乱,迷蒙中听永琰颠三倒四呢喃道,“要见,要见的……一日不见,如三秋,润之,润之……琰哥真心喜欢你,琰哥想你……” 润之立时以唇相附,堵了他口,将剩下的话吞咽入腹,仔细咀嚼。 唇舌激烈纠缠,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回荡于军帐上方,永琰探舌回应,被不轻不重咬了一口,顿时心尖上像让小豹子挠了下儿,双手渐握作拳,骨节咯嘣作响,遂一个施力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呜……”润之轻哼出声,尾音上调勾人。 “!!!” 永琰扶着润之的肩膀不敢动作,蹙眉紧张道,“伤口疼?” “不疼。”润之埋在他胸前,听那处震耳欲聋的咚咚心跳,十分安稳,又将手沿着两人相贴缝隙滑进,往永琰胯间掏去,握着那物,喘息道,“怕。” “别怕。”永琰亲吻润之眼梢,又亲吻他掌心那块小而圆的疤。 黑夜里他的眼睛凌凌发光,像是浸着星河北斗。 趁其不备再度反压过来,手脚牢牢锁住那人,润之促狭一笑,“现在不怕了。” “你!……” 夜色正浓,林间夜莺啼转遮掩了一室旖旎。 尹壮图后半夜起夜到帐篷外头撒尿,遥遥望见润之帐前大槐树下一点光亮莹莹如豆,凑近看去,永琰蹲坐于石桌旁,一条长腿屈起,架了本卷边儿破棋谱,正聚精会神钻研。 面前棋盘上黑白双色无甚章法,倒像是同自己博弈般架势。 尹壮图夜里裸睡惯了,只下半身松松围条亵裤,□□出上半身纠结健硕的肌rou,古铜肤色,长短新旧伤疤披了一背,颇具男子气概。搓搓脸道,“下棋呐——”定睛一看,复评论道,“这黑子布局有问题,金边银角草肚皮知不知道,怎么上来先往气眼里拱,臭棋篓子么你……来来,不成大哥教你几招得了。” 永琰只当没听见,垂着眼皮继续研究。 “围棋这东西,”尹壮图自顾自道,“跟练拳脚功夫不一样。” 尹壮图双脚略分,指握成拳,铁拳携着劲风堪堪一扫,树叶随风所动,簌簌下落,化拳为掌,以掌风为刀刃,横里下劈、刺、点、推、砍,竟是当日永琰与石鲁交手时那剑劈三招,收势于掌中却无半点鲁莽冒进,下盘如磐,上臂匀力,万宗不离本心。 “武功也讲究个根骨气脉,法至意先行,却可以勤能补拙,根骨佳者往往占些便宜,得高手指点,能融会通贯,一技领会,万法触类而通,便省却二十年辛苦功夫,像你。” 倏忽环掌作拳,屈肘下砍,膂力万钧,未曾着地便动土移石,寓清于浊,藏拙于巧,将永琰三招中破绽悉数破解。 “头脑愚笨者虽进步缓慢,但每日勤学苦练,咬牙坚持个一二十年,易经洗髓,强筋健骨,也终有所成,像陈骁。” 接着收拳抱一,下化太极双步,旧力未断而新力续之源源不绝,天地万术,皆在其不二身法之中,是可为阴阳双鱼身法。 此番大动之下,气息竟纤毫未乱,旋笑岑岑道,“但是围棋不同,若到了十六还没成国手,私塾师父就知晓你没天赋,劝你别走这条路,如何也无补救之法,当真半分颜面也不给。” “像你?”永琰落下一子,暗暗将方才招式记下。 尹大将军讨了个没趣儿,不甚在意地哈哈干笑两声,立即被永琰一记锐利眼刀制止。 “他在休息。” 尹壮图大窘,连忙收声,半晌复压低声道,“再多添盏灯罢,听丰绅说你夜里眼睛不大好。” 永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他跟你说的。” 尹壮图点头,措了会儿辞,补充道,“他很……在意你。” “我知道。” “……” 皇室一年一度的中秋家宴。 润之尾随和珅至北武门,远远听见闻二十四桥传来丝竹声,如丝如缕,撩人心脾,便道,“二十四桥的水从何处引来?” 和珅:“秦淮河上引水。” 润之点点头,想起儿时母亲哄自己入睡时哼唱的小调‘二十四桥明月夜,秦淮曲水绾君心’余音袅袅今仍不绝,叹的是后宫中寂寥一生的宫人,而他的琰哥,即将卷进被二十四桥圈锁住的宫门。 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为谁生。 和珅温和地摸他的发顶,“想什么呢,这般入神?” “没。” “那便走罢。” 他隐隐觉得父亲与往日不同,却又说不出如何不同。 润之抬头瞧了眼殿前一名耷拉脑袋的三等侍卫,长叹一口气,随父亲进入大殿。 乾隆端坐于主位龙椅上,面目肃然,见和珅带着润之进来方才露出一丝笑容,赐罢近坐,又询问润之学业近况,润之一一答了,才缓缓吩咐道,“开席罢。” 刘嫔大不痛快,不停给上位太后老佛爷卖苦笑,太后心里明镜儿似的,中秋家宴历来为皇家筵席,未有外臣入座的道理,乾隆今年特地让内务府添了和珅与润之的座位,便是违背祖制,摆明已把润之当自家驸马对待,若被刘墉知道了必定又要撞盘龙柱。 太后也无法,只得心里加紧计较如何拉拢未来驸马爷,将之收为己用,以便共同扶持八皇子永璇。 说话间御膳房传进来一道红桧鹧鸪,乾隆对和珅道,“朕记得你爱吃,特地让御膳房备下了。” 和珅起身谢恩,礼数周全。 座下环肥燕瘦个个花容失色,试问何人见乾隆如此在意过谁,便是太后老佛爷也没享受过此等待遇,不禁暗自咬牙切齿。 一顿饭吃下来,和珅老神在在,润之如芒在背。 筵席过半,太后先与皇帝讨了个方便,妃子们见太后一走,各自寻由头儿退席回宫,大殿上唯剩下几位藩亲王与固伦和孝公主嫡母宜妃。 固伦十公主如今恰逢豆蔻,骨骼纤巧,一张小脸儿没丁点随乾隆,冷冷清清并不出众,无亮眼之颜色,亦无可咀之余味,顶多算得上中人之姿。 阿哥公主一一避席后润之才注意到她,和自家面若桃李的素池妹子不同,固伦决计不算丑得惨绝人寰,却实在让人打心眼儿里喜欢不起来。更不讨巧是这位公主生来左边眉头中间缺一块,虽尽力遮掩了,但仔细打量还是能看出来。 眉头中断,目上横尸之意,是大不祥,也不过碍着皇室血脉矜贵,若放在普通百姓家,一落地就要被沉塘子的,想不通乾隆为什么会宠她。 乾隆今日多饮了几杯贡酒,眼睛粘在和珅脸上错也不错,半晌木然问道,“红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