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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毒舌大师兄,每句话都在往她肺管子里戳。 她适才险些委屈的哭出来,好在殷倦之没有发现异常。 他护着她,这是以往习以为常的举动,现在这等处境下,却让她觉得有些难以适应。 扣在腰腹的温热让她如履薄冰,更让谢冰觉得酸涩的是,她分明看到一闪而过的银色。 那是魔阴玄灵缚。 …… 身下是柔软的、泡沫般的松软。 两人一同落在在透明的花泡上,轻柔的、仿佛果冻一样的花泡颤了颤。 那缕杀机,被湮没在交叠的衣衫中。 谢冰直接撞进了他的怀中,她连忙支起身体坐起来,“大师兄,我不是有意的,你刚才误会了,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好了!” 谢冰的脸色依旧苍白,几乎与透明的花海混为一体,她没再看他,而是侧过脸,保持千里之外的姿态。 殷倦之额发略有些凌乱,他抬手整了整墨发,淡淡道:“那是自然,毕竟师妹如今已经成婚。” 谢冰垂眸,“大师兄说的是。” 殷倦之细细看着她的表情,没有错过一丝一毫。 他慢慢说:“我们先破解幻境吧。” …… 他们刚才进入的地方,应当是入口。 圣子令牌打开叶茎,进入到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里层叠绵延透明的花泡,走在上面松软弹性,花泡相连的,便是巨大耸立的叶茎,抬头便可以看到硕大的曼珠沙华。 不同的是,这些层层的曼珠沙华,皆数是灰色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看到的世界都是灰色的,谢冰恍然觉着,这个世界的本源,便该是灰色的、混沌的。 谢冰踩在花泡之上,忖度,寻常修士只能走到入口处,便因为印记原因不能下来,只能等待幻境破碎回到藏书阁,可见这本书根本不是寻常人能看到的。 圣子令牌只有圣子以及他极为亲近的人才能拿到,九霄任由谢冰胡闹,是算准了她没有威胁。 这些透明的花泡,让谢冰想到了当初海底圣庙见过的无边果冻,那时,她总觉着那扇巨大的石门有些熟悉。这里,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牵扯? 花泡极为辽阔,他们走了许久才能走到另外一株曼珠沙华附近,可惜验证过圣子令牌之后,依旧是空落落的,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太平静了,平静到诡异。思路 死寂的、仿佛不会有任何波澜的天地骤然震颤,谢冰脚下一个踉跄,心头危机爆裂! 适才的平静,都抵不过现在的可怕! 是脚下的花泡在震颤! 谢冰垂头,便与透明的花泡相对视,不再是清澈透明,而是一朵灰色的混沌的花! 谢冰瞳孔一缩,几乎来不及躲避。 一只手死死抓住她的手掌,一下将她拉到了一边,疯狂滚了过去。 无声的“轰——” 透明花泡里,高大的叶茎顶天立地,长成了一株巨大的曼珠沙华! ……他们适才竟然踩在了曼珠沙华之上! 两个人险险避开冲击,不知道周遭疯狂涌出来多少曼珠沙华,这才平静下来。 殷倦之坐起身来,冷静地推开谢冰:“曼珠沙华的诞生,比圣庙还要早,传闻最初的曼珠沙华生长于黄泉之畔。只是至今都未有黄泉所在,所以一般认为,曼珠沙华生长在生死之际。” 谢冰尴尬的整理一下褶皱的衣衫,“这花太诡异了,我难以想象这个幻境代表什么。” 如果说幻境代表的是真实和谜底 ——这踏马也太抽象了吧??? “我的小黄书只有夜光功能,你的灵气被封,这里幻境的谜底,似乎并非是修为。” “是比修为,更加可怕的,折磨和死亡。” 谢冰一愣,“什么意思?” 殷倦之抬头看着头顶。 “现在我们要想的是,怎么保命。” 本来十分密集的曼珠沙华,因为不断从花泡里长出的后起之秀,整个天幕密密麻麻,挤挤挨挨,已然不够了。手机端 一秒記住思路小。 天上,在发生着什么裂变。 谢冰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谢冰亦是抬头,她缓缓的咽了一口吐沫:她发现,那些灰色的曼珠沙华,开始有了颜色! 灰色的曼珠沙华开始分裂,边缘处有了黑色与白色,死寂的空间开始碰撞,撕裂整片空间,当它分裂成黑色与白色之时,便分裂成无数的花瓣纷纷而下。 那株灰色的曼珠沙华,渐渐变成了灼目的红色。 天地密布花瓣,黑色白纸交织,织造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头顶上的红色花瓣红的像血。 殷倦之唇角冷嗖嗖勾起:“真不愧是圣庙的圣物,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谢冰,不能触碰到黑色曼珠沙华!” 谢冰自是知道可怖:黑色曼珠沙华代表死亡,触之即衰老枯萎;白色曼珠沙华代表生机,可治愈衰老。 ……可是一会儿腐化一会儿长出来血rou一次还可以,这么多花瓣层叠在一起,怕是一眨眼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那网,惊涛骇浪般袭来!密密麻麻,恍若窒息。 殷倦之眉眼凛然,他牢牢地抱着谢冰,死死的将她摁在尚未破除的花泡之上。 两个人鼻息相闻,谢冰的视野里,他的那张风光霁月的脸上慵懒懒散,是涔冷的不在意。 不可以!这样他可能会死! 谢冰挣扎了一瞬,被他摁住瘦削的肩头,重新扣在地上。 他轻笑一声,低哑的声音道:“别乱动,不然你的计划可就成功了。” ……什么计划?找刺激?霸王硬上弓?? 谢冰都要气死了,“我不是来找刺激的!你……” 她之后的话语没有说出口,殷倦之有力的手臂搂住她的头颈,宽阔的胸膛闷了下来,将她死死的压在身下。 严严密密,毫无缝隙。 谢冰的眼前,是一片纯粹的黑暗,她的鼻尖,萦绕着越发浓郁的冷香。 她嗅着他的气息,指尖小心翼翼的触碰到他的腰腹,那里,不断的枯萎、生机。 指尖,是浓郁的粘稠。 是血。 “大师兄,你还好吗?” 她颤着声音问。 身上的人,没有回答她,只是身形在控制不住的颤抖,将她搂的更紧了些,似是回应。 那是摧骨磨rou的痛苦,连南宫无寐都难以忍受。 他没有回答她。 他也许,无法回答她。 无尽的浓厚花瓣,生机与死亡的拉扯,身边覆盖上令人窒息的黑色白色花瓣。 在惊涛骇浪的杀意中,他是唯一的护盾。 她忽然想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冰想要看他,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 懒散的沙哑声音道:“在等一会儿再看,现在会吓到你。” 谢冰鼻腔发酸:“为什么护我?” 分明,他是想杀她,为什么,护着她至此。 简简单单三个字,殷倦之低低笑起来: “你怕疼。” ——怕你疼。 谢冰垂落的手指骤然收紧,她一把扒下殷倦之的手指,黑暗褪去,他出现在她眼前。 谢冰的眼圈瞬间红了: ——眼前的人,不是那个引无数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