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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明白他嗜好什么。 他森森一笑,“敢跟我做交易的,你是头一个。” 谢冰手中一闪,半成品螺蛳粉摆在了桌上,“放心,我不仅跟你做交易,还会让你满意。回去自己煮就可以。” 邪灵童子瞬间震惊了,他霍然道:“是你。” 谢冰缓缓的取下兜帽,露出极为苍白的脸。 她的目光有些晕眩,却也勉强称得上清澈,“天魔丹呢?” 丹药?邪灵童子正要开口,就在这时,街道上一阵喧闹声,兵甲震颤,大批的魔魇兽低吼,眨眼间便抵达了附近,团团围住。然而这些魔魇兽遇到巷子口的困顿,声音都弱了几分。 五长老挥了挥手,“确定就是这里?” 谢冰冷静地将兜帽盖了上去。 本以为能速战速决,没想到魔都这边的魔修反应够快。 一双小小的手,抓住了谢冰的手腕。 “你似乎撑不住了,这样的你,绝对跑不掉的。” 他咽了咽口水说。 谢冰梦到了前世的事情。 有一次,邪灵童子与魔尊一同出了魔界,出任务回来后,给她带了一盒桂花酥。 那时候谢冰已经离开中州大陆许久。魔界的风土人情与中州大陆并不一样,桂花酥是中州大陆的特产,在魔界十分难得。 她那时兴致缺缺,并未怎么搭理邪灵童子,桂花糕被她放在床头,一直没动,后来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已经许久没有想起那时的事情,不知道为何想起来了很多魔界的事情,其中自然包括一些关于邪灵童子的传言。 “傀儡王”的传言有很多。 传闻邪灵童子的尸骨是魔尊亲手从陵墓中挖出来的,再亲手炼制成了傀儡,身为傀儡的命运是悲惨的,邪灵童子的灵魂被禁锢在脚下的金色铃铛里,成为魔尊的仆人,灵魂永不超生。 然而邪灵童子在生前,却比傀儡王更赫赫有名。 当年上一任魔王始终无子,便从南宫家旁支抱来了南宫无寐,也就是现在的魔尊,被认为亲子,立为魔界的小王子。那时正邪大战即将到来,他被尊荣崇尚。可是没多久,魔王亲子诞生,没过几年,曾经的小王子不知所踪。 有传闻说小王子被南宫听雪收养了,始终没有证据。而关于南宫听雪,她实际上是一个被掩藏的人。谢冰后来查了资料,只能挖掘到她复活之前的一点信息,仿佛有人将她的信息刻意的抹去。 她只能知道这是一个令无数大佬痴迷的女人,身为魔界公主尊贵无比,上一任魔尊作为南宫听雪的亲哥哥,对她也是百般宠溺。而她身为魔族公主,却能收割这么多正道男人的爱,不得不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白月光。 再然后,根正苗红的魔界小王子南宫邪灵因为意外丧生,正邪大战中魔王战陨,很久之后,现在的魔尊南宫无寐出现,以残忍血腥的手段镇压了反对派,血流成河,登上了魔尊之位。 他上位后,残忍弑杀,更令人发指的是,为了报复上任魔尊以及曾经抢走他位置的南宫邪灵,竟然生生掘了陵墓,拼凑尸骨练制成了傀儡王,从此一生一世再也不能脱离他的掌控,沦为他杀人的工具。 邪灵童子的存在,就是给反对他的人打了狠狠一个巴掌,不敢轻易抵抗,以大长老的为首的反对派便是有感他的残暴冷血,始终想要将他驱逐下台。然而南宫听雪已死,而南宫无寐至今并未留下子嗣。 谢冰前世初时对这些并不感兴趣,然而时间久了,便知晓了这些传闻。她太怕魔尊,根本不敢凑到眼前,直至后来与邪灵童子搭档出任务,才慢慢发觉邪灵童子就是一个十足的吃货。然而上一世,谢冰对于自己尚且不在乎,自然也不在乎邪灵童子如何。 她缓缓睁眼,看着高及穹顶的漆黑浮雕,几乎以为又陷到梦中梦。 揉了揉头额头,从床上坐起身来,穿上了鞋,周围极为空旷,一眼就看出来这摆设是几十年未变的邪灵童子房间。 他竟然将她带到了魔宫! 谢冰脸色一变,糟了! 南宫潜是南宫无寐傀儡这件事,世上怕是除了魔尊之外,只有她一人知晓——南宫潜与蓝日暖勾结的事情,是不是南宫无寐亲自示意的?那前世吕初的死,跟南宫无寐有没有关系? 谢冰将这件事情给搞的砸的不能再砸,魔尊现在杀了她的心都有! 魔宫中耳目众多,邪灵童子带回一个人,此刻也该到了魔尊耳中! 谢冰不敢再细想,推开高大的殿门,“吱嘎”一声,便是满目昏沉沉的天幕,森寒冷冽的风呼啸而过,掠过阴沉沉的奇异建筑。 黑色台阶处蹲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邪灵童子捧着大如盆的碗,正在吸溜吸溜地吃螺蛳粉。 而最角落处,一只黑漆漆的魔魇兽缩成一团,巨大的爪子捂住了口鼻:呜呜呜,好可怕的味道!好想埋了啊啊啊! 谢冰谨慎地说:“给我天魔丹,我要走了。” 邪灵童子从碗中抬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他又吸溜了一下,随手抬起手臂擦了擦嘴:“那个……” 便在这时,殿外一阵凛冽的风,迎面而来的高大身影,面上戴着银雕面具,黑袍下银丝暗坠,走路带风,周身冷然。 而他的声音,更冷:“你好大的胆子。” 谢冰:完了。 她把魔尊的计划给掀了,还杀了那么多魔修……她会被南宫无寐给整死吧。 她颤了颤苍白的唇,眼睛一闭,装晕。 魔尊身形瞬移,接住了即将结结实实砸到地上的谢冰。 他看着怀中苍白的脸,险些被气笑了。 谢冰极为顺手地揽住他的腰,似是觉察到不妥,又渐渐无力地松开了。 “休想骗我。” 然而下一秒,谢冰手指无力的垂落。 这一次,她是真的晕过去了。南宫无寐眉头一凝,谢冰的神识已然崩溃,受了这般重的伤,还敢闯魔都。 邪灵童子已经吃完了碗中的螺蛳粉,将小脸死死埋在碗中,丝毫不敢抬头。 他心中默默祈祷:红娘只能当到这里了!看不到我看不到看不到我! …… 谢冰从床上坐起身来,透过宽阔的殿门,看到深沉的夜色。 这里很高,从高处往下看去,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漆黑魔河,河水绕着魔都,在月色下闪着幽深的光,缓慢而沉重地流淌。红色的灯火隐约亮起,而魔魇兽在屋顶上飞驰走过,传来他们特有的低吼声。 地上铺着厚厚的不知名皮毛地毯,极为奢靡,他立在夜风中,低低吹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面具被搁在一边,月色凛然,微风吹过,吹起他披散的长发。 谢冰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只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左眼下的泪痣隐约点缀,黑色耳钉闪闪发光,那一瞬间,她竟然将黑色耳钉看作一朵盛放的曼珠沙华。 箫声未停,曲调毫无温度。 谢冰想起她重生后与魔尊的第一次相见,南宫无寐便是为了亡母遗物飞魂夺魄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踏入正道中的陷阱。 谢冰有点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