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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人告诉顾莫念,他的“爱徒”被人活活逼死。想让她跳下去,就是让顾莫念知道他喜欢的女徒弟跳进去尸骨无存的悔恨与痛苦。 顾莫念知道她死,不会有一分一毫的悔恨,他悔恨的是无法救活南宫听雪。 谢冰捏紧了剑,谷焚天霍然笑了:“你来之前,我研究过你,所以,我不会跟你打。” 他拍了个响指,天际上,赫然是哗啦掉下的岩浆! “我这个阵法,是全覆盖的,也就说是,天上才是火山岩浆,结界内,全都会被岩浆覆盖,只有你同意自己跳下去,我才会把他们救出来。” 滋啦! 天上掉下无数的岩浆,像是瀑布一样将目之所及变成了炙热的红色。 与此同时,火山井也在不断喷发着。 他悠哉哉看着谢冰,“你的时间不多了。” 谢冰抬眼看他,忽然笑了:“其实你算得不错,我为了不担上同门的性命,也会心甘情愿地跳下去,怎么都是死。” “嗯。”他看着谢冰的脸,“你有点像她,我也有点不忍心你死的这么惨,可是顾莫念活得太滋润了,我要让他明白,他当初做的,错了。” 谢冰笑了,“你其实也错了。” 强者,都有一个毛病,喜欢唯境界论,谷焚天是分神期高手,无论如何,谢冰这么一个小金丹都不可能有反抗之力。便是谷焚天研究过谢冰,也只是不想与谢冰打,可是谢冰的技能,却通常是无视境界。 谷焚天瞳孔霍然一缩,这才觉察到不对。 大片大片的六棱银粟花在岩浆里冒出来,雪花飞舞,刹那间,杀意骤然!! 黄色的符箓到处飞舞,砰然炸开无数的杀意! 他们在门口便商量好,争取时间给谢冰,让她拿下谷焚天,刚才说的话,全都在拖延时间! 然而谷焚天毕竟是分神期强者,他手中火焰飞过,像是摧枯拉朽一般,将他们的攻击抵消。 谢冰冷然看着他,冷声说:“倒。” 她的六棱银粟花,早就该派上用场了。 勾魂夺魄,毒入骨肠,消弭灵气,这些花悄无声息盛放许久,足以让他倒下。 谷焚天英俊的脸扭曲,他身体发软,跪在地上。 红衣似火,到处是飞舞的岩浆,他低低一笑: “晚了,结界不可解除,唯一的出口,已经被你们炸毁。” 黑庙 火山岩浆铺天盖地, 整个天地间都是炙热的,头发滋啦啦的烧着。 刚才凛然不屈的寿景山怂成了鹌鹑,缩在了背后,“怎么办啊?我不想被压在火山下面!” 他们来的路上, 那些沉寂的火山喷发痕迹,如今都像是他们的墓碑。 谷焚天脸色微微染上一层银色, 那是六棱银粟花的毒。 他半跪在灼烧的灰色地面上, 浑不在意地轻笑: “出不去了,一起死。” 谢冰冷然看他, 俯下身, 在他耳边轻声说: “我告诉你一件秘密, 你告诉我们生机在何处。” 她并不认为, 谷焚天完全无计可施, 他毕竟是谷主,或者说, 是萱瑶喜欢过的男人。 按照古早定律, 女主曾经喜欢过的男人,也不会是无名之辈, 谢冰觉着, 即便是秘境出口被毁了,也有一线生机。 谷焚天笑得猖狂:“我心无所念, 你又有何事能打动我?”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听雪死了,顾莫念还在好好的活着, 顾莫念那等冷心冷肺的人,只对自己的爱徒好,那么便摧毁他所爱的,让他深陷痛苦的折磨与悔恨中。 而他,孑然一身,又有什么好牵挂的呢? 带着顾莫念的爱徒一起死,便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他闭着眼睛,红发寂然地落在腰脊。 而谢冰凛然立在他面前,微微倾身,附耳。 …… 不远处,寿景山目瞪口呆,他看着渐渐贴在一起的两个人,“嘶”了一口: “谢冰、这、这不会要色诱谷主吧?” 易才正在挥黄符,黄符崩出小型的冰层,将头顶的岩浆抵住,饶是如此,额头冷汗涔涔,他无语道:“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时间不多了,赤色岩浆怦溅流淌,将一切都灼烧,他们脚下都是流淌的火色岩浆,全靠着不断盛放的密密麻麻的六棱银粟花支撑着,若是这些冰花融化,下脚就能立刻被融化在里面。 罗双紧抿着唇,发挥医修的作用,不断地为两个人治疗,她已然有些支撑不住,声音发颤道:“谢冰师姐一定另有打算。” 而那破庙门口,萎靡不振,失去了所有求生欲的谷焚天霍然抬头,目眦欲裂。 他一把抓住谢冰的肩膀,颤抖着手说:“你说的,可是真的?” 谢冰被他抓的疼,她提剑便要砍过去,谷焚天霍然松开了她的手,“不可能,我不相信。” 她,一定在骗他。 岩浆在缓慢地流淌着,他们已经几无容身之地。 谢冰站直身体,平静地看着他,“这是个秘密,用这个秘密,换我们的命。谷主大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师父为了萱瑶,都做了些什么吧。” 就在刚刚,谢冰告诉了谷焚天,他亲手碎丹的那人,便是南宫听雪的女儿。 谷焚天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他一心想要报复顾莫念,却从不曾想到,顾莫念竟然找到了她的女儿。 萱瑶……萱瑶,他竟然亲手碎了她的灵丹。 那时候她委屈痛苦的表情,他历历在目。 他究竟做了什么啊…… …… “什么?这是出口?” 谷焚天眼圈发红,看着滚滚岩浆,“这里之所以被称为火神庙,便是因为这处火山井,传闻用火山井中的火山灰制作成符箓,便可生rou活骨。” “不可能!”对于凡人来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产生这样的治疗效果。 “是,我查探到此,是一行冥修借此吸取人寿命。”谷焚天面容英俊,“我将他们解决后,发现这里的火山井的最深处,是火山核心,然而从一条岔路分了路径,便可直接抵达海底深处,那里……” 他迟疑了一下,“那里有些古怪,弥漫的全都是死气,我并未再往里探查下去。” “轰——!” 几个人被逼到一处,谷焚天道:“我是焚天谷谷主,火系单灵根,自小炼的便是火浆,我带着你们出去。” 寿景山震惊了:谢冰刚才跟谷焚天说了什么,怎么就突然之间从同归于尽变成了携手逃命? 来不及了,谷焚天手掌心霍然爆裂开无尽的火光,将他们四个人笼罩在一起。 身形消失的刹那,被熔浆扭曲到变形的天地终于塌陷下来,哗啦啦将破旧的庙碾压,注入到咕嘟嘟冒着火光的火山井中。 …… 熔浆,全都是赤色熔浆。 炙热,烧灼到骨头缝隙。 随着汹涌的岩浆支流横冲直撞,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仿佛连骨血都被融化成血浆。 喷涌的赤色将他们疯狂卷向了地底最深处的岩浆,窒息般浓稠可怖。 没有时间与生死,在绝对的可怖面前,根本无法有反抗之力,然而,有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