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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可算是醒了,我去找师兄!”说完,那女侍一溜烟的就不见了。 谢冰连抓都没抓住,她现在连捏紧的力气都没有。 她环视周围,依旧是小憩园,大师兄的住所。内门弟子一般都配备的有侍者,多是品性好的外门弟子所担当,刚才的侍女她隐约有些面熟,应当是以前见过的。 身体和神识的疼还能忍,可是饿就没法忍了! 谢冰肚子饥肠辘辘,一眼就扫到了桌子上的糕点,艰难掀开被子下床扑在了桌子上狼吞虎咽,又喝了茶水,差点被噎住。 白色衣角随着迈步微漾,墨缎一样的长发被扎成一束,发尾随着他走过来荡起,殷倦之没说话,坐在一边,饶有兴味的看着谢冰吃东西。 他还挥了挥手,命女侍再去端来吃食。 “慢点吃,不着急。” 谢冰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大师兄是不是对喂饱她有执念? 或者,他喜欢看吃播? 吃的差不多了,谢冰掏出来手帕擦了擦手和嘴,“小师弟呢?” 殷倦之装模作样一叹,“你醒来的真是时候,小师弟今天便要从刑堂押往苦寒灵矿,他皮开rou绽,一身是伤,怕是站都无法站,我虽然给他送了药,可惜丹田被封,一时半会儿好不起来,真是让人心疼呢。” 谢冰眉头轻皱,拧眉看他。 她一时间发现自己看不透殷倦之,他是真的心疼小师弟,还是假意戴上大师兄这个面皮?本来就头疼,她索性不想了,反正她从来也看不透殷倦之。 她以手撑着桌边,勉强站起身来,“我去送送小师弟。” 做戏做全套,她必须还得是那个肯为了师弟师妹付出一切的师姐。 殷倦之抬眼看她,面上明明是和煦笑意,眸子里却犹如点了一丛寒火,“真不知道你是愚蠢还是聪明。” 谢冰沉默了。 半晌,她道:“谁又知道呢?”- 极寒灵矿可以说是太虚派的放逐死牢,那里只有被封住丹田的重刑犯,修仙界所用的灵石皆是从灵石矿所出,灵石极为特殊,必须用人力挖掘。 灵石分为一至九品,灵石矿也分为很多种,最为普通的便是之前郁焰真人罚金火他们去的,略作惩戒,而最为苛刻的便是刑堂死牢的极寒灵矿,深入地底,不见天日,宿采逸的身体状况,到那里服刑两年,怕是有进无出。 山门。 银色的剑光从天而下,截住了即将出山门的一行人。 刑堂的人看到殷倦之,肃穆施礼,往后退了一步,给谢冰和宿采逸说话的空间。 殷倦之顿了顿,也往后退了一步。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不见了。 他身上不再是白衣云纹,换上了普通修士的白衣,双手被噬骨链锁着,垂在自己身前。 桀骜不驯的傲气消失不见,他就像是一块顽石,面上是茫茫然一片干净,眸子里露出一点死寂,一点空落。 他的丹田被封,周身物品被没收,只允许带着一个包袱,也不得是有灵气的物品。他露出来的肌肤上都是刚刚结痂的鞭痕,抿唇看着谢冰,半晌才低咽一声: “大师姐……” 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语言,只能呼唤大师姐。 谢冰喉头一哽,她上前一步,“小师弟,两年的苦役之后,你便可以回来,你依旧是太虚峰的弟子。你身受重伤,多保重……” 宿采逸看着谢冰白如纸的面容,他忽然打断谢冰的话,轻声道: “大师姐,我能,抱你一次吗?” 谢冰一怔,想要说些什么,最终,缓缓点头。 “好。” …… 宿采逸的拥抱,很轻,很短暂。 他手腕被噬骨链锁着,只能圈着谢冰,抱的有些滑稽,有些艰难。 锁链叮当作响,谢冰的心不知道为何,也晃来晃去。 宿采逸闷声道:“大师姐,我……” “嗯?” “……没什么。” 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刑堂的人押着他离开,谢冰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远去。 她的视力很好。 她霍然看到,宿采逸背着的那小小的包袱里,露出来一个脏脏的布艺小脚。 那是一个小小的布娃娃。 …… 那一年,他刚刚入太虚派。 小小的孩子昼夜啼哭,师父顾莫念将宿采逸带到了石林峰,交由谢冰照顾。 半年后,仅仅六岁的宿采逸便拥有了自己的本命灵剑。 一觉醒来,他剑柄上被挂了一个布娃娃,他踩着灵剑出了山,却被师兄弟们嘲笑他有个凡人师姐。 那凡人师姐只会做些修士绝对不会做的蹩脚手工。 他竟然与一个凡人为伍。 他将他们全都打倒在地,红着眼圈回了石林峰。 从那之后,他便将布娃娃收了起来,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他很后悔。 他想对大师姐说对不起。 吃垮 夜深人静, 太虚峰内院笼着一层浅淡的月色,初春的虫蚁鸟兽本该在暮色中喧闹,却像是被扼住了喉咙,战兢不语。 萧瑟沉风中, 只有无边空寂的沉郁。 长长的白色袖摆落在榻上,层层叠叠, 与少女的白色纱裙错落交织。 顾莫念面似寒霜, 沉默不语,他低头, 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抚摸着怀中少女水瀑般的青丝。 萱瑶已经哭累了, 她无力的蜷缩在顾莫念的怀中, 一张小脸上惨白惨白, 泪痕蜿蜒。 丹田处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她呼吸一停滞,下意识地调动灵气安抚丹田, 经脉中却空落落的, 再无一丝回响。 少女眼睫上瞬间蓄上泪珠,下意识的再次抓紧顾莫念的白衣。 顾莫念的手指顿了顿, 手指搭在她小巧软腻的下巴上, 宽大的手掌捧着她的脸,大拇指抹去雪白肌肤上的泪痕。 “阿瑶, 你又痛了?” 委屈盈满了心尖,萱瑶怂了怂鼻头,哽咽道:“师父……” “师父……” 她低低呜咽, “师父,阿瑶好疼……阿瑶好疼……” 那双清澈如同幼兔的眸子,此刻盈满了茫然与失落,她痛的身体一痉挛,细长的手再也按捺不住,伸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肢。 顾莫念眸色暗了暗,手指恰要抚摸到她的后脊,却又生生悬在半空。 他最终微微一叹,“阿瑶,师父我,已经无能为力。”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从谢冰处取丹的路径已经被赌死,他们只能另想方法,可是,又如何能够想到方法呢? 这些日子以来,顾莫念为了保萱瑶丹田不枯竭,硬生生往无底洞里砸灵气,修为损失大半,可是,再也等不来合适的灵丹。 空落寂然的大殿里立着小小的香炉,熏香袅袅,绕着淡淡的冷冽青竹香。 萱瑶哽咽道,“师父,阿瑶知道……阿瑶知道……” 她将小脑袋更深地埋在顾莫念怀中,长发凌乱,露出一截白如玉的脖颈。 “阿瑶谁都不怪,这件事情,都怪阿瑶,小师弟都是为了我才受罚,大师姐也受了重伤……师父……师父,阿瑶实在是不忍心师父为我受累,你放弃我吧!” 她说到这